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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
曹寅拍了拍他的肩膀：「認輸吧。」
一旁的五阿哥急了。
他雙手捧著腦袋，急得團團轉：「詩……詩……詩……有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
「還有……還有……」五阿哥抓耳搔腮，急得鼻尖都冒出汗來。還好有胤祚在旁提醒，他連忙背出一首來：「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五阿哥鬆了口氣。
他也加入胤祚的隊伍中，朝著納蘭性德伸出小胖手：「本阿哥的那份！」
納蘭性德哭笑不得。
他將肉餅放入兩位皇子的手裡：「今天……算是贈送吧，明天可不能這樣了？」
胤祚假裝沒聽到。
他雙手捧著尚且熱乎乎的肉餅，嗷嗚一大口。
就和納蘭性德說的一樣。
這個肉餅好吃的不得了！
外皮是用豬油煎炸過的，咬起來嘎吱嘎吱響，裡面則吸滿了肉汁，綿軟香甜，油而不膩，肉餡飽滿，一口下去汁水四濺。
胤祚一口接著一口，吃得美美噠。
他吃完一個還意猶未盡，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剩下的肉餅。
趁著納蘭性德不備，我跳！
胤祚試圖蹦起拿走肉餅，不過納蘭性德的動作比他更快，端著肉餅的手高高舉起不說，另一手更是揪住胤祚的後備，刷的將他拎起來。
曹寅忍不住笑出了聲。
納蘭性德臉上笑眯眯：「六阿哥還想吃嗎？想吃得學首詩哦。」
胤祚還試圖討價還價：「……一首一塊？」
曹寅慢悠悠拿起一塊，嗷嗚就是一大口：「唔，還有最後兩塊了哎？」
同樣吃完的五阿哥湊上前來。
他舉著小手：「我我我，我要吃，我學四首兩塊都歸我？」
胤祚這下不樂意了。
他小腳丫飛踹五阿哥：「五哥，你怎麼還偷跑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納蘭性德完成了今日份的任務。
看著分別背出三首詩詞的胤祚和五阿哥,他的心情很是愉悅。
離開紫禁城以後， 納蘭性德先請曹寅喝了一杯,而後又去京城裡逛了圈,琢磨著拿什麼來勾搭兩位小阿哥。
被當做狗頭軍師的曹寅：…………
他一臉無奈：「難不成你以前沒給你家孩子帶過東西？」
納蘭性德：「……」
曹寅看看他的臉色， 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沒帶過？我還會為我幼弟帶點玩具吃食呢！」
納蘭性德：「…………」
曹寅別過頭，小聲嘀咕：「……皇上怎麼就選了你。」
納蘭性德清了清嗓子。
曹寅正了正臉色：「五阿哥和六阿哥都沒出過宮,相比精緻華美的作物，還是一些小東西能讓兩位阿哥感興趣……吧？」
他腳步一頓：「比如這個？」
納蘭性德抬眸看向曹寅指向的吃食，揚起眉梢：「這個真的能行？」
曹寅覺得可以。
納蘭性德盯著糖葫蘆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等和曹寅分開以後，他轉了一圈又回到糖葫蘆跟前。
說起來，自己好像從未給孩子帶過什麼？納蘭性德猶豫了下,還是問小販買了五串糖葫蘆，又順道走去東城門口帶了點肉餅回去
福晉官氏迎上前來。
習慣丈夫冷淡的她，好奇的掃了眼油紙包和糖葫蘆以後，又默默收回目光,除去按禮節寒暄兩句後便準備帶丫鬟退下。
納蘭性德清了清嗓子：「等等。」
官氏疑惑的停住腳步，抬眸看向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爺帶了點東西回來，你送去給幾個孩子吧。」
官氏睜大雙眼,目光落在油紙包和糖葫蘆上。雖然剛才就有些懷疑,但聽到自家爺這麼說的時候,官氏還是有些恍惚。
她盯著兩樣東西許久，神色漸漸古怪起來。官氏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最後在納蘭性德不自在的目光中示意丫鬟拿上吃食，同時淺淺應了聲是。
納蘭性德鬆了口氣。
官氏一路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她神色複雜,輕聲說道：「爺。」
「嗯？福晉還有什麼事？」
「富爾敦剛剛入學，爺……或許可以去看看。」
納蘭性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久久才幹巴巴的吐出一個字：「好。」
富爾敦容貌肖似去世的盧氏，每次看到都讓納蘭性德心神恍惚，避之不及。
原來……富爾敦已經入學了？
等官氏離開以後，納蘭性德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臉，深深吐出一口氣。
那是盧氏唯一的孩子。
想到這裡，納蘭性德決定去族學看看。
葉赫那拉氏的族學位處納蘭府的外側，凡是葉赫那拉氏的子弟都可以入學啟蒙，等稍大一些再請名師單獨指導，納蘭性德如此，兩個兒子自然也是如此。
對於族學， 納蘭性德很是放心。
只是他剛剛走下轎子， 便聽到書院裡傳出來的陣陣嬉笑聲。他示意身後小廝管事不要出事，放輕腳步往裡走去。
順著嬉笑聲，納蘭性德來到書房處。
他立在窗後往裡看去，眉心緊緊擰成一團。
長子富格坐在中央。
明明上面師傅正在授課，他卻是肆無忌憚的說著話，時不時還將手上的宣紙揉搓成團，啪地一下丟到另一名孩童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