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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一臉滿意。
他伸手摸摸康熙的腦袋:「這才乖哦。」
康熙:「…………胤祚。」
胤祚歪了歪頭:「哎?」
康熙掐著胤祚的臉頰肉:「臭小子。」
胤祚滿臉寫滿了問號:「唔哇哇哇哇——」
打發走胤祚和四阿哥,康熙重振精神。
一道道聖旨迅速發送出去,數名侍衛疾行出發。
此案涉及面之大,涉及之廣,都堪稱清朝之最。從天津衛輻射出去,涉及山東乃至遼寧部分府縣官員,更重要的是天津衛僅僅是大清開放的港口之一,吞吐量遠不如其餘港口。
那其餘港口會是如何景象?
開放海禁堪堪幾年,竟是造就這般景象。交易量的暴漲沒讓百姓富裕起來,倒是全進了一些貪官污吏的口袋。
康熙遣御史欽差數名,前往各地港口嚴查官員勾結賊寇外藩以及官商聯合問題。
事情遠沒有到此結束。
不過這些,暫且和胤祚等人無關。
在天津衛多停留五日以後,一行人終於啟程返回京城。
回程路上,胤祚也是頻頻探頭。
他托著臉頰,趴在車窗邊緣:「汗阿瑪,汗阿瑪,還要多久咱們才能回到京城啊?」
康熙隨口說道:「三五日吧?」
胤祚鼓著小臉,非要得到準確的答案:「那是三天還是五天?」
康熙無語凝噎。
他試圖轉移話題:「今日天氣不錯,朕讓鄂倫岱帶著你騎馬散散步?怎麼樣?」
胤祚:「…………」
他噘著小嘴,悶悶不樂:「汗阿瑪要胤祚閉嘴就直說。」
出這種餿主意做什麼?
康熙忍俊不禁,拿著毛筆逗弄胤祚:「胤祚不是一直都想騎馬的嗎?汗阿瑪同意了還不好?」
胤祚臉頰鼓得像是河豚。
他憤憤不平的嘟嚷著:「汗阿瑪是壞蛋!」
有了上次的經驗,胤祚對騎馬避之如蛇蠍。想想那天翻騰的胃腸,想想那天被扎的銀針,他打了個激靈,噘著小嘴看著更加委屈了。
康熙看著好笑,同時還有點擔心。
之前禁止胤祚騎馬那是防止他驚動馬匹出事,卻沒想到錯有錯招。
這小子經過這一輪,徹底對騎馬沒了興趣。瞧著義憤填膺的小模樣,怕是下回讓他練習騎射,這小子都要跑路。
這可不行。
滿族作為馬上民族,哪裡能不精騎射的?瞧著胤祚不情不願的模樣,康熙反而起了鬥志。
等馬車在一處山頭暫停。
走下馬車的康熙便側首吩咐兩句,將侍衛首領鄂倫岱召到面前,並交給鄂倫岱一個任務:讓五阿哥和六阿哥重新對騎射燃起興趣。
鄂倫岱:…………?
別說他還是迷茫,聽到的太子和大阿哥也很迷茫。大阿哥沒掩飾自己的聲音,吐槽聲那是脫口而出:「上回汗阿瑪不是還不准胤祚騎馬麼?怎麼現在又……」
大阿哥沒說完,就感到一陣眼刀。
他偷偷看了看康熙的神色,後知後覺的閉上嘴巴。
太子直接拉著大阿哥走遠些。
直到見不到汗阿瑪的身影,太子才沒好氣說道:「你忘了?鄂倫岱載著胤祚,可是一路從海邊狂奔回天津衛的。」
大阿哥恍然:「那小子還吐了!」
太子忍俊不禁:「可不是嘛?怕是這樣有了心理陰影不說,還在汗阿瑪跟前吐槽以後不要騎馬……之類的?」
大阿哥也可以想像出來。
他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八成就是這樣。」
大阿哥幸災樂禍的一笑:「這也是鄂倫岱惹出來的事,活該折騰他。」
鄂倫岱板著臉,眉心緊緊鎖著。
他想了想,便嘗試著帶胤祚和五阿哥去參觀參觀馬匹。
胤祚和五阿哥不情不願的跟著走。
他們的手背在腦後,懷疑的瞅著鄂倫岱:「別說馬匹很聽話很可愛……本阿哥才不會上當呢。」
鄂倫岱嘴角抽了抽:「小主子們放心。」
他暗暗將原定的騎馬表演給劃掉——看來這招估計是沒什麼用處的了。
鄂倫岱板著臉,領著兩位阿哥往前走。
他們很快離開駐紮的營地,順著小路來到一片平原旁。這裡野草繁茂,溪流涓涓,無疑是馬兒最喜歡的地方,沒有之一。
侍衛營眾人也是這麼覺得。
趁著駐紮休憩的時間,侍衛輪番帶著馬匹到四處的草地和河流遍散散心。
草地上便有十來匹駿馬在自由活動。
它們或是搖晃在蓬鬆的馬尾,悠閒地咬著地上的野草,或是邁開健碩的長腿,三三兩兩奔騰在一起,又或是沖入溪流之中,任由清澈的河水在身上流淌。
比起輕鬆悠閒的馬匹,侍衛們更顯忙碌。
他們忙忙碌碌的搬來板凳、鬃毛刷和胰子等物,捲起袖子,撩起褲腳,瞧著就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胤祚看著侍衛們的動作,有些好奇:「他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鄂倫岱笑著解釋:「回稟六阿哥,他們是打算給馬匹熟悉毛髮。」
頓了頓,鄂倫岱又補充道:「馬兒是極通靈性的,需要長時間培養感情才是,因此大家都會親自照料自己的馬匹,人馬關係越好,騎馬的時候越能合一為一,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