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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藍鈺笑盈盈的問她。
小谷比藍鈺矮了一個頭,藍鈺忽然覺得這小傢伙也挺可愛,長得挺可愛的。
「莘莘學子,五穀雜糧,你好吵。」小谷好嫌棄她。
「你在棺材板裡面躺過嗎?」藍鈺問她。
「躺過。」
「那你試過一個人在棺材裡面躺了一千年嗎?」
「謝謝,我才活了二十歲,別咒我早死。」小谷忍無可忍。
「別怕,死了我給你咬一口,不收費。」藍鈺勾唇說道。
「您老實在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吧。」小谷覺得這千年老殭屍話太多了點。
「那不行,躺了一千年,憋了那麼多話。」藍鈺就喜歡看這小傢伙一臉煩躁,又打不過她的樣子,舒坦。
「我可以帶你去熱鬧的地方。」小谷無語。
「也行,那你得找點好看的人,畢竟本尊以前的侍女,長得都挺標緻的,沒有不好看的。」藍鈺懶洋洋的說道。
小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至於嗎你?長得好看能當飯吃?」
「長得好看能心情舒暢。」藍鈺看了眼她的那張臉,還挺滿意的。
「哦。」人和殭屍的並不能互相理解。
自從和藍鈺和解之後,這一路確實順暢了許多,路過亂葬崗都沒有陰魂騷擾了,為此小谷覺得忍一下她的聒噪也不是不可以。
天色快亮的時候小谷終於回到了正常的節奏,到了一間荒蕪的宅子,這宅子看起來倒是不小,以前應該也是個大戶人家。
但如今雜草叢生,院子裡甚至還擺著一副棺材,一片荒涼之意。
小谷領著喜神進入院子,然後尋了個角落讓喜神呆著,藍鈺嫌棄的看著這破敗的院子,一股子腐敗的霉味,還不如荒山野嶺呢。
「這地方你也住的下去?」藍鈺問道。
小谷指了指外面的天空,陰雲密布:「您老出去吧,今天可能是雷雨天氣,我就不去了,對了,老天爺會不會劈了您這種邪物?」
藍鈺:……
小谷趁著雨還沒下下來,找了些乾柴去屋內。
用匕首清理了一片地方,然後開始生火。
藍鈺坐在旁邊看著小谷旁若無人的生火,從竹簍裡面找出墊子墊著坐下。
「我呢?」藍鈺見她絲毫沒有照顧自己的想法,便開口問道。
「殭屍還在意這些?」小谷不解的問道。
藍鈺看了下自己身上的金貴的衣袍,挑眉看著眼前不知好歹的小趕屍人。
「你可知我這身上的繡紋都是金線繡的。」藍鈺問小谷。
小谷打量了她一下,白金的衣袍襯得眼前的人高貴而不可侵犯。
腰間的腰封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看的出那金線繡的雲紋鳳凰做工都是極其精細的。
頭上的髮髻清爽幹練卻也不失艷麗,配上那雙丹鳳眼,華貴威嚴。
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藍鈺的面容上,如果單論容貌,小谷覺得她是自己見過的人也好鬼也罷最好看的一個。
墨色的眼眸搭上一眼望去像極了羽毛,卻又似玉一般光滑的羽玉眉,不曾折了氣勢,卻又多了幾分颯爽。
鼻樑高挺,眸如墨玉,薄唇抿著,姿態慵懶。
皮囊是好看的,即便是變成了殭屍也無可否認她的好看。
但對小谷來說,好看的皮囊一無是處,酒都不能換:「哦,您老是告訴我可以抽您身上的金線?」
如果是這樣,小谷很樂意的。
「不可能。」藍鈺掃了一眼不識好歹的趕屍人,眼眸微冷,仿佛在說你敢?
裸的威脅。
但對趕屍人似乎沒什麼用,小谷慢悠悠的伸了個懶腰:「那你衣服金貴不金貴和我有什麼關係?在我眼裡您這金縷衣還不如我這粗布麻衣,畢竟我就這麼三套換洗,壞了沒了就沒得穿了。」
藍鈺一時憋屈,老殭屍也是有脾氣的,雖然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是!明明有墊子還不給她一個,讓她直接坐在這髒兮兮的地上就過分了點。
然而更過分的是,小谷慢悠悠的烤了饅頭,蘸了些辣醬醬,吃飽之後,懶洋洋的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愜意的喝了一口。
從頭到尾真的沒有搭理她。
「怎麼饞我的酒?」小谷緊緊抱著自己的酒葫蘆警惕的問她。
藍鈺呵了一聲:「你見過那個殭屍品嘗的出酒味?」
「比起來饞酒,我更饞你。」藍鈺微微靠近她,埋首在她的肩窩處嗅了嗅。
沒等到小谷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從小谷的竹簍裡面拿出墊子坐著,眼神得意。
小谷:……
「沒見過,我見過的殭屍都死於我的手下了。」小谷懶得搭理她。
藍鈺單手撐在下巴上:「嗯,不錯,挺厲害,以後這句話得改改了,是除了我以外的殭屍。」
小谷著實想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麼好特意強調的,莫名其妙的。
吃飽喝足小谷鋪了個簡單的睡覺的地方,和衣而眠,連夜趕路她也需要休息的,她可不是眼前的老殭屍法力強大。
藍鈺看著小谷倒頭就睡,嘖了一聲,也沒打擾她了,還不至於攔著不讓睡。
外面倒真如小谷所說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這宅子也有不少的地方開始漏水了,不過她們在的一方天地還是挺乾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