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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手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一看就不是活人。

　　  小谷上了車之後就趴在窗戶邊看著，此時是夜間，車輛在道上行駛，偶爾能看到一些遊魂。

　　  這世道從來也不缺亡魂，亂世之下餓殍遍地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天色快亮的時候小谷坐著坐著睡著了，兩隻手抱著藍鈺，靠在她懷裡睡著了。

　　  藍鈺索性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將她抱在懷裡。

　　  郁孤雲看了一眼後面的兩人，打開窗點了根紙菸，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完全亮了，郁孤雲才讓下車休息，藍鈺將小谷輕輕地放在車上。

　　  去狩獵了一隻山雞，然後麻利地處理了，讓潘彥如生了火，放在上面開始烤。

　　  今歌全程跟著她：「王，你怎麼這都會？」

　　  「也對，你都會種地了，也不奇怪。」今歌問完又覺得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藍鈺：..

　　  郁孤雲忍不住笑：「你像個被趕屍人馴化的殭屍。」

　　  藍鈺冷嗤了聲：「那又如何呢？」

　　  「不如何，倒是挺感人的愛情，嘖。」

　　  藍鈺也不理她，繼續烤雞肉。

　　  小谷在車上睡著睡著，忽然又做噩夢了，她夢見藍鈺被無數雙鬼手拉入了無間地獄，靈魂被打散，身體被焚燒。

　　  陡然之間驚醒的小谷醒來卻沒有看到藍鈺，也沒有看到其他人。

　　  慌慌張張的下了車，在旁邊的樹林裡面找到了人。

　　  藍鈺還在撒調料，小谷就滿頭大汗地撲進了她的懷裡。

　　  「藍鈺。」小谷緊緊抓著她的衣服，另一隻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腰：「你不要死，我不准。」

　　  她慌亂地說道，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身上的屍氣都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來。

　　  郁孤雲看著被冰住的火堆和烤雞一時無言。

　　  藍鈺緊緊抱著小谷，輕輕拍著小谷的後背。

　　  「你答應我。」小谷都要哭了。

　　  剛剛的夢太真實了，真實的好像真的見識過。

　　  她不記得許多和藍鈺相關的事，但總是會夢到一些事，沒有臉，小谷知道自己是在乎那人的。

　　  所以夢中人有了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小谷不能接受她再離開。  

　　  藍鈺親了下她的臉頰：「答應你，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你會保護我的啊對不對？」

　　  今歌看著抱著藍鈺的小谷有些明白她家王為什麼會放不下小谷了。

　　  她所見到的藍鈺從來都是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的，她強大自信，沒有人能保護她，也沒有人覺得她需要保護。

　　  即便是她擔心藍鈺也不過是擔心自己，擔心自己失去強大的領袖，往後的日子不該何去何從。

　　  唯有小谷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失憶了，也會保護藍鈺，而且有這個能力。

　　  小谷不圖藍鈺別的，只圖她陪在自己身邊。

　　  藍鈺慢慢安撫著小谷的情緒，讓她冷靜了下來，小谷逐漸收斂了屍氣。

　　  「吃不吃烤雞？給你烤，乖，別擔心，只是做夢。」

　　  郁孤雲挑眉對藍鈺笑了聲：「天真，小谷這種能通天道之人，做的夢幾乎都是真的。」

　　  「閉嘴。」藍鈺冷冷的掃了郁孤雲一眼，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小谷現在這麼擔心。

　　  「放心，小傢伙真的會保護你的，看在小傢伙對你感興趣的份上，我倒是不介意幫幫你。」郁孤雲聳聳肩：「說不定能遇到有趣的事。」  

　　  小谷逐漸安靜了下來，淚眼婆娑的對藍鈺說道：「我餓了。」

　　  藍鈺笑了聲，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一會？」

　　  「好。」

　　  小谷乖乖地坐在藍鈺身邊，小手依舊揪著她的衣角。

　　  藍鈺感覺小谷現在心智比之前幼稚一些。

　　  她將屍氣吸收了，重新生火烤肉。

　　  今歌走遠了些，她畏懼火焰。

　　  所以她覺得電燈真的是人類很偉大的發明。

　　  鬼魂不能直接吃這些，小谷自己吃了個雞腿之後，跑到車上去拿了香燭給今歌點了好了。

　　  「你倒是貼心。」藍鈺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谷歪頭啃著雞翅：「那不能讓漂亮姐姐餓著啊。」

　　  今歌對小谷說了聲謝謝，這種乖巧的小傢伙保護一下也沒什麼。

　　  但今歌倒是發現了，香燭對她來說確實很飽腹。

　　  吃完之後小谷舉著油乎乎的手：「擦。」

　　  藍鈺看向郁孤云：「她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慢慢變的，別看我，她的體質本來就是這樣，老不死的覺得小谷修習道法將她的屍氣封印了就沒事了，哪有那麼簡單，我帶她回來的時候她身上的屍氣就已經開始慢慢的逸散了。」郁孤雲覺得她有必要為自己正名一下。

　　  「雖然我最開始抓她過來確實是單純地為了研究，但這不也剛好救了她。」郁孤雲聳聳肩。

　　  「擦！快點。」小谷有些不耐煩，她嘟著嘴：「我困了。」

　　  藍鈺用濕毛巾給她擦乾淨手，小谷這才滿意了。

　　  等她睡著了藍鈺才問郁孤云：「她會一直這樣？」

　　  「大概率是，你自己是殭屍，你不知道？屍氣和鬼氣都會影響人的神志，否則以前修鬼道的人也不至於最後成了厲鬼，只能自裁。」郁孤雲吸了口煙，然後將菸蒂丟進了火中。

　　  「也沒什麼啊，不就是暴躁好戰一點麼？放心了，老東西教了她很多東西，不會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