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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站在了那擺著五副棺槨的院內,所有辰州符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小谷將一張紅色的辰州符,貼在了正樑上,霎時整個宅院被一道紅光籠罩。
但能看到的只有小谷和藍鈺。
而這屋子裡的煞氣也漸漸的泄出去了。
藍鈺算是看明白了,小傢伙這是幫這家人去煞呢。
隨後小谷晃了晃手上的攝魂鈴,那五具喜神慢慢的向屋內跳去。
「跪!莫抬頭!」小谷厲聲喝道。
藍鈺看著小谷操縱那五具喜神進屋,然後看著他們依次進入了棺槨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屋內突然起了陰風。
那一具青年女屍,躺下之後又突然坐了起來。
小谷看她睜開了眼睛,面上也沒什麼驚慌的。
倒是藍鈺懶洋洋的靠著大門:「要幫忙嗎?」
小谷給了她一個白眼,藍鈺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蔑視。
她有些費解的看向小谷,小谷冷淡的開口:「你幫什麼?直接殺了還是直接分屍?你動手她還能有全屍嗎?」
藍鈺:..
「可能..沒有。」藍鈺摸了摸鼻子。
「那你要怎麼辦?」藍鈺好奇的問道。
小谷沒理她,她想放出紅繩將那殭屍先困住。但抬手才發現左手手腕上的紅繩已經不見了,那天和藍鈺打了一架,被她弄斷了。
想到這又哀怨的看了藍鈺一眼。
藍鈺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
「讓她別動。」小谷想了想對藍鈺說道。
「哦。」藍鈺抬手一道鬼氣將那女屍困住。
女屍發出一陣陣的嘶吼的聲音,低沉喑啞,有些嚇人。
跪在門外的人忍不住抬頭。
小谷察覺到他們的動靜,抬手將大門關了:「莫抬頭!」
她再次強調了一遍,語氣有些慍怒。
門外那麼多生人,又是親人,本就容易引起屍變,這些喜神都還是有靈的,門外的人跪的不虔誠,喜神會覺得沒有人歡迎他們回家,沒有歸宿。
容易憤怒,從而勾起怨恨。
又或者是回家了,生的欲望太強,遺願未了不肯就這麼安眠。
屍變之中,若是讓喜神看到了熟悉的人,可能會加劇屍變。
屆時屍變完成,可能就真只能魂飛魄散入不得地府了。
小谷手執桃木劍,從懷裡掏出辰州符,口中念著法咒桃木劍挑起辰州符,貼在了女屍額頭。
隨後小谷單手執劍,另一隻手捏了個手勢,指尖流轉著紫色的靈氣。
藍鈺就看著她,幫她禁錮著女屍,任由她施法。
道袍翻飛,黑色的髮絲也無風而動,襯的小傢伙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
半晌之後那女屍才重新躺了下去。
小谷抬手打開門:「祭!」
門外的人將手中的公雞殺了,小谷走出去,將糯米灑下,燃了香燭。
隨後小谷晃了下攝魂鈴,那幾具屍體裡封印的魂魄離體,恭恭敬敬的對小谷鞠了一躬,然後踏著灑下的紙錢路走出來。
藍鈺看到門外一黑一白兩人出現,將魂魄拘走。
小谷點了三炷香,對著大門拜了三拜。
「黑白無常?」等那兩個身影消失了,藍鈺才問了一句。
「嗯。」小谷收了桃木劍,對那一家人說道:「起來吧。」
「三日後下葬。」小谷叮囑道。
「多謝大師。」為首的男人對小谷道謝。
「無事,分內之事。」小谷站的筆直,墨色的眸子中沒有悲喜。
那男人請她主持法事,小谷拒絕了:「送人歸鄉,職責已盡。」
她這麼說,男人也不強求了,給她結了帳,還多給了一個銀元。
小谷看在錢的份上,給了他一個忠告:「兩年之內,不宜添子嗣,否則家道中落是小,家毀人亡事大,生而為人,有可為有不可為,好自為之,因果有道,並非偶然。」
她說完轉山就走了,藍鈺輕笑了聲跟了上去:「怎麼還這麼好心了?」
「他給的多。」小谷懶洋洋的回答。
「噗,你倒是真實的很。」藍鈺說道。
「他父親在外販賣大煙,害人無數,能歸家已經是不易了。若非他家二子並未沾染任何罪惡,神仙難救。」小谷解釋道。
「兩年內為何不能添丁?」藍鈺對這些是真不解。
「煞氣未散,因果未盡,此時生下來,便是還債而來的,一生坎坷,何必呢,孩子無罪。」小谷說的淡,語氣也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可藍鈺聽著,卻忍不住看著小谷的側臉笑了聲。
小傢伙總覺得自己沒有一顆人心,可要她看,卻還是個心存憐憫的人。
明是非,懂人心,看的可比那些自詡為人的人通透的多。
她倒是好奇小傢伙還能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小谷走出了寨子,回到白日裡落腳的地方。
「怎麼不在那家借宿一晚上,我看他們樂意的很。」藍鈺問她。
小谷生著火,目光懶散:「不想。」
「不想和活人多打交道?」藍鈺問她。
「嗯,麻煩。」小谷淡淡的說道。
「你便是一直這樣,四處漂泊?連個熱水都沒有?」藍鈺問她。
小谷歪頭看著她,認真想了想:「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