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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你有什麼提議?」他看向對面的術士。
「晴明你知道吧。」面打師立馬興致勃勃的說道,「那位傳說中的大陰陽師, 我在黃泉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哦, 他正等著由他的母親羽衣狐讓他重新降生到這個世上。」
「……」羂索似乎在作考慮一樣沉吟了片刻後, 勾起嘴角,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那個晴明……是個贗品。」
呵呵,這個展開變得有意思了,羂索心道。
不錯, 如今這個眾人認知里的晴明,其實是個冒牌貨。
雖然歷史上的確是存在過一個真正的傳奇陰陽師安倍晴明。
但是他到真正享譽平安京, 成為公認的大陰陽師時, 已經是年過六十的老人。
不過說起來,這樣的偷梁換柱還真是一個相當大膽的構想。
當時的陰陽寮預言到, 這個國家的詛咒羽衣狐,未來將生下率領妖魔鬼怪的黑暗之主「鵺」, 屆時將會給京都帶來滅頂之災。
雖然如今的平安京有晴明保護著,但能夠守護平安京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已經年邁, 終有一日要離世。
想到預言的內容, 王城裡的貴族們開始寢食難安。
這時有人突發奇想的想到。
既然「鵺」的母親也是狐妖的話, 不如就讓「鵺」以為自己是守護平安京的晴明好了。
然而,這樣一個看似荒誕不切實際的想法,卻被病急亂投醫的貴族們採納了。
後續似乎正是印證了一種說法,當知道預言內容的一刻,其實就已經陷入預言的束縛之中。為了逃避預言所做出的行為,恰恰將命運推向預言的軌跡。
儘管模糊了記載,修改了記錄的時間,再捏造出虛假的記憶。
但「晴明」的本性始終是歪的,最終的一點偏差,還是倒向黑暗的一邊。
甚至現在因為羽衣狐經過九次轉生後,積累下了強大的力量,讓他這次作為「鵺」降生時,將會以遠比過去更強大的姿態降臨。
呵呵,到時候京都恐怕還真的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可惜現在除了他們這些活了千年,曾經親歷過那段歲月的人外,已經沒有人知道這一真相了。
「這有什麼關係,經過這麼多次輪迴轉世的羽衣狐,已經具備製造狂風暴雨的能耐。」術士同樣笑眯眯的說道,「我不像你們這些大人物,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只是單純想要掀起混亂而已。」
說到這裡,他又不禁感嘆:「果然還是想把夜鬥弄回來啊,神明的破壞力根本不是妖魔能比的。」
羂索輕笑了一聲,「你身邊不是已經有個很乖巧的孩子了嗎。」
「可惜不行呢。」術士搖搖頭。
「哦?」羂索挑挑眉。
「雖然螭是個好孩子,但是嘛……螭缺少特別強烈的主見,沒有執著的目標。」術士用遺憾的語氣抱怨道,「所以在這件事上她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換而言之就是太乖啦,缺少會主動計劃搞事的積極性。
「說起來,夜斗身邊那個叫雪音的孩子倒不錯。」
「!」
「你家孩子好像有點不高興了。」羂索提醒他。
野良抿著嘴,顯得有些不高興。
「生氣了嗎?」術士聞言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孩,親昵的捏了捏她臉頰,「父親沒有嫌棄你啦,螭你還是很好用的乖孩子。」
聽到安撫的話後,野良雖然表情稍微好了點,但卻還是依舊沉默著沒說話。
「……」
……
回到現在進行時。
「我需要你的力量。」
「因為在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個符合資格了。」
此時面前少女說出的話語,如鼓點一樣敲擊在她的心臟上。
儘管野良下意識的否決。
不對,沒有人需要我。
雖然她身上擁有著百個神明的賜名,但每個都是僅僅需要時才召喚,一旦使用完沒有價值就會馬上棄置。
就和野貓一樣,路過看到的人或許會駐足投喂,但沒有人會帶它回家。
然而。
我是唯一的一個……
這樣的想法仍然像瘋長的藤蔓一樣,在她腦海里開始紮根蔓延。
野良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當然可以,你要為我賜名嗎?」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這樣吧。」藻月回憶著夜斗賜名的過程,「吾名藻月,護持諱名,止於此地……僅聽吾命,化吾神器,名為璞,器為璞。」
隨著指尖將筆畫完成。
「來吧,璞器!」
野良身上出現一個字,並瞬間化作一把純黑色的長槍落到藻月手裡。
與此同時,藻月體內的黑泥開始翻湧起來。
但祂不再是像過去那樣,像海洋般稍有震盪便會牽動整體引起驚濤駭浪。
現在就像開出一條河道,能將黑泥引入其中以更精準,更靈活,也更加隱匿的方式輸出。
這就是神明為何必須要有神器才能將神力施展。
因為神明的神力過於龐大,所以如果沒有神器將其轉化成某種形式輸出,是難以精準釋放。
「啊!竟然真的成功了。」藻月開心的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是最適合我的神器。」
不曾出生就不幸夭折的孩子,如同白紙一樣連何為善惡都完全沒有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