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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天生叛逆的五條悟,自然不會乖乖順從家裡的安排, 早在四五歲大的時候, 他就自己偷溜出來過。
不過若說真正離開家裡, 獨自到外面去生活的話,大概還是要從咒高算起。
而夏油傑是他在外面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儘管他時常吐槽對方的正論,但不得不承認, 從某方面而言,傑是他接觸外界時的一個重要參照物。
其實五條悟的情況大約就像硝子所吐槽的,一個從小到大沒怎麼與外界有交流接觸的大少爺, 為了避免他這種糟糕性格在未來演變成大魔王,於是索性把他安排來學校進行社會化訓練。
因此, 當發現明明一直以來都堅持著正論立場的好友, 一下子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後,他忽然開始不能理解了。
傑那傢伙該不會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
「大概發現業界太爛, 單是祓除咒靈根本拯救不了世人吧。」藻月吐槽道。
「話說,你實在很在意的話, 不如自己去和夏油聊聊好了。」
五條悟撇撇嘴,在走廊邊上坐下後, 上半身直接躺了下來, 一副想要擺爛的樣子。
藻月「嘖」了一聲, 過去踢了踢他:「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之所以願意日復一日守在一個崗位上,要麼是缺錢求財,要麼就是出於興趣愛好。如果錢到位了已經不愁下半輩子,卻還肯堅持下去的話,一般都是有更高層次的追求。」
尤其像咒術師這種需要以命相搏的危險工作。
錢只能作為一部分動力。
畢竟以大部分咒術師的資質,通常升到二級就已經是職業生涯的頂點。
通過後天努力的話,或許還能憑藉綜合實力成為準一級的,但要是想再往上升,成為一級咒術師的話,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咒術師是一個非常看天賦的行業,咒術師的上限八成取決於天資,不是靠努力就能改變。
那些明明沒什麼天賦卻還願意從事這份危險工作的咒術師,多少是出於道德良心層面的信念,一旦這份支撐著他們的信念瓦解,那麼自然就是難以為繼,無法再繼續從事這一行業了。
「白毛,你知道你最大毛病在哪裡嗎?」藻月忍不住幽幽的說道。
「哈?!!老子可是最強,怎麼可能有毛病——」五條悟當下一個仰臥起坐跳了起來。
藻月沒好氣道:「大概因為你生來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吧,很多困難在你面前都不是事,你輕輕鬆鬆就能把它解決了,所以你無法代入一般人的角度想像到他們的煩惱,有些在你看來不足掛齒的小問題,實際上對他人來說已經是一座足以壓垮他們信念的大山。」
「那是他們太弱了……」
話是這麼說,但五條悟的語氣卻難得的沒有以往那麼自信。
他似乎思考起這個問題。
……
在五條悟走後沒多久。
她的小夥伴便放學回來了。
「回來啦!惠惠。」藻月從門邊探出頭來,向走廊盡頭喊道。
正在玄關處換鞋的惠應了一聲。
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些什麼,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丈夫回到家時的畫面一閃而過,讓他稍微短暫的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
不對不對,趕緊搖搖頭,明明只是家人之間普通的問候而已,不要亂想!
雖說對於女孩家裡的打算,他其實一直都隱隱約約有所察覺,但惠總是下意識的忽略將它忽略。
因為他潛意識之中並不覺得自己有這種可能性,所以下意識對其進行否定,避免讓自身產生期待,以至於有了不切實際的妄想。
可是自從那天小女孩提出未婚夫的概念,並與他拉勾之後。
以往他一直有意迴避的可能性,如今被徹底擺在了眼前。
而一旦有了這個意識後,他的思維便常常會克制不住的突然冒出一些聯想。
讓惠對此感到懊惱之餘,有時候不禁鬱悶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伏黑甚爾再婚之前基本上就是借宿在不同女人家裡,所以耳熏目染之中,惠無意間的就過早接觸到許多亂七八糟的信息。
拋開無關的雜念。
進屋之後,他和平時一樣,來到客廳放下書包,沒多久就開始做作業。
只不過,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原本正在專心做著作業的他,忽然察覺到背上被硬硬的東西頂住。
惠先是一愣,然後留意了一下,發現那硬硬的東西好像是……角?
隨即他便注意到,小女孩剛才用頭頂上的角輕輕撞了撞他的背。
不知為何,他忽然就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紀錄片裡的小山羊。
一邊咩咩的叫著,一邊踏著輕快的步伐,蹦蹦跳跳的走來,用那對小小的角,與同伴親熱的玩著頂角的遊戲。
接著,心裡有那麼瞬間仿佛被擊中般,被這副畫面給萌到,如同被電了一下的感覺。
正當惠不禁沉浸其中的時候。
忽然耳邊傳來幾聲叫喚。
「惠惠?」
惠回過神來,才發現小女孩在叫他。
他循聲看過去,結果發覺對方正在一旁用她那純真的黑眼睛看著他。
然後他稍稍一愣,看到電視柜上的電子鐘,才發現自己剛才一下子想事情想得出神,竟然愣了近一分半鐘。
而筆下的作業本上一個字都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