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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後的藻月沒忘記她原本真正得做的事。
不過她懶得再去黃泉一趟了,所以索性就隨手分出一滴黑泥讓它幻化成一隻小鳥,叫這一個小號叼著毛筆, 讓它將那支黃泉之語偷偷放回到伊邪那美的盒子裡。
她在自己房間裡分離出黑泥時,並沒有顧忌著野良在旁邊。
而野良看到這一幕後,眨巴了一下眼睛, 迅速想到了什麼,她伸手將那隻平時像飾品一樣待機在她耳畔的黑色小蝴蝶拿到手中。
「哎呀, 發現了嗎?」待藻月向這個臨時的黑泥分口身布置好命令和任務後, 轉頭看到野良那似乎恍然大悟反應過來的樣子,不免勾起嘴角, 稍微有那麼一些小得意的說道。
畢竟她的這一個小號,這麼多年來, 哪怕在術士和羂索他們眼皮都沒被發現呢,難免讓她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成就感。
不過野良並沒有, 臉上也露出笑容, 像是發現了一個驚喜般:「原來我們這麼早就已經一直在一起了呀!」
她高興的說道。
「是啊。」藻月應道, 然後她看著野良,思索了一下,再度開口說道。
「璞器,我們之間的羈絆並不會因為你不是神器而消失,只是換一種方式繼續。」藻月認真的表示,「如果降生為人的話,我們就能一同成長,可以一起享受生存的喜悅了。」
野良聞言稍稍一愣後,她順著姐姐大人所描述的未來,開始有所展望,心中不禁再次浮現出對於出生到這世上,作為人而活著的期待。
……
隔天。
對於這邊的時空來說,消失了將近一周的藻月,終於又再度出現。
從大聖杯里逃出生天的藻月,回來後自然沒有立馬就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回歸日常,她覺得要先玩幾天來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心臟。
不過通常情況下,在周一到周五的這些日子裡,正經的學生都是在學校上課。
所以藻月就又跑來咒高串門了。
只不過她今天剛跑來咒高這邊,五條悟就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藻月察覺到白毛的審視,她也沒怎麼驚慌或者擔心會被看出端倪。
因為此前和大聖杯聯繫上,再加上先前在大聖杯里被黑色的泥海淹沒卷到底下,靈魂沾染上了聖杯黑泥的氣息,當下才過去一兩天左右,這份氣息還比較明顯吧。
所以就算被「六眼」看出來很正常。
五條悟在盯了她半分鐘後,忽然看向自己的學生。
「阿惠,你難道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他指了指那邊看起來像是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少女。
惠:「?」
惠對於白毛老師的問話,好像不明所以,冒了個問號,才反應過來是在指如今藻月身上那類似詛咒的氣息。
然後淡淡的回道:「奈奈之前去了黃泉,前天才回來。」
大概是因為在黃泉的時間比較久,所以回來後身上還有點在那裡沾上穢氣吧。
五條悟對這一明顯就是少女隨口編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嘖嘖嘖」的搖著頭,語重心長道:「阿惠,你對家人有種異常的天真呢,小心今後在這一點上吃虧哦。」
藻月立馬氣鼓鼓的不滿道:「白毛你別挑唆我和惠惠的感情好不!我才不會專門欺負惠惠呢,我像是那種人嗎!」
「……」
惠沉默不語的稍稍皺眉。
事實上即便他對於家人抱著再怎麼信任的心態,多少也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尤其想到前天那奇怪的巧合,惠好像從中捕捉到一點轉瞬即逝的違和。
可是當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女,而察覺到他視線的少女回過頭來,四目相對的一刻對方自然而然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時。
看著她那一如既往沒心沒肺的模樣。
和平時一樣有點傻。
帶著這樣的想法,惠便沒有再去糾結其中是否隱藏著額外的真相。
又或者說他在下意識的迴避著對家人的最壞猜度。
……
但五條悟可沒那麼好打發。
很快,在學生們去操場展開日常訓練的時候,作為一個上班摸魚的不良教師,五條悟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去打遊戲,就把藻月拎到了學校下方的電影室。
五條悟將她拎到沙發上後,自己則拉來一張坐在她正前方的對面,然後扯下眼罩冰藍色的眼睛將她進行一番上下打量,不滿道:「喂喂,小鬼,你是怎麼回事啊?」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來一臉無辜的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是六眼難道不是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嗎?」
然後她看了看四周:「我還以為會是貼滿符紙的房間呢。」
五條悟沒好氣道:「切,那種房間對你有用嗎?」
「當然沒有啊,但要有點儀式感嘛。」藻月表示。
「所以你這算是承認了嗎?你這傢伙其實是受肉的詛咒這一點。」五條悟撇撇嘴,對於眼前少女的反應十分不爽。
他本來還想著對方在意識到被人發現她露出馬腳後,會有點緊張感呢。
結果事實證明,就算是被揭穿其非人的本質,對方也依舊是理直氣壯,帶著一種無所謂的從容。
也不排除她現在是底氣夠了,所以無所謂真面目被揭穿。
這平平無奇的反應,真讓人感覺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