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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期間家裡有小孩,但又沒有女眷和老人照看的家庭,為了讓這些前往戰場的族人沒有後顧之憂,這些尚沒有自理能力的嬰孩,便在族裡的安排下集中一起看顧。
不久後,藻月就被送到以往幾次託管的地方。
她很快就交給了一名女性族人,然後帶進屋裡。
藻月進屋後,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屋裡有哪些人後,就直接一口氣不帶喘的脫口而出道:「大舅奶、三姑婆、四叔婆、堂伯母……你們好呀。」
屋裡的女眷們頓時笑逐顏開。
身為一名自律的幼崽,當初尚在嬰兒階段,還只會躺在搖籃里咿咿呀呀的時候,藻月就已經知道如何讓大人們省心。
現在會走路了,自然就更加不需要大人們怎麼額外照顧。
於是,幾天下來。
「那個是族長家的孩子嗎?」
「是啊,好像一歲多點差不多兩歲吧。」
「那還真厲害呀,才一歲半就已經說話這麼流暢,走路也走得很穩當。」
「要是我家的孩子能有這麼省心就好了。」
憑藉著能夠準確無誤喊對所有族親的稱謂,和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藻月輕而易舉的就在大人們那裡刷了一波印象分。
至於作為女眷們閒聊中提到的孩子……此時的藻月正在草叢旁邊,手上拿著一根小樹枝,試圖尋找躲藏在裡面瞿瞿作響的蟋蟀。
在她身後不遠處,是那天她在訓練場上見到的豆丁們。
拋開本身來歷有點神異這點,作為族長家的孩子,這一重身份就已經足以讓藻月註定在族人當中有著更多的天然關注度。
譬如現在。
「你在做什麼啊?」就有一個小孩因為見她蹲在草叢附近有一段時間,所以跑過來。
「在捉這種會叫的蟲子呀!」
這時候,藻月已經找到蟋蟀藏身的位置,並一個眼疾手快將它捉住。
然後她捏著剛剛捕到的蟋蟀,像是炫耀戰利品一樣舉給對方看。
面對突然近在眼前的蟲子,那個小孩被嚇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看起來對她手裡的蟲子有點嫌棄。
但是看見眼前比他起碼小兩歲的女孩,都這麼大膽敢徒手捉蟲子,出於小孩子的自尊心,他忍住對蟲子的厭惡,強作鎮定的問道:「捉這個有什麼用啊?」
藻月想了想,說:「如果有第二隻,把它們放在小盒子裡,它們就會打架。」
「……」對方突然無語,心情大概就是「就這?」
然後他看到小女孩這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又忍不住問道:「你難道就不緊張嗎?」
藻月:「?」
見她還是不明所以,那小孩以為她理解不了,只好把話說明白:「可能再長大點,我們也要和大人們一樣為了家族而去戰鬥了。」
「?」藻月奇怪道,「你是害怕不想去嗎?」
「當然不是!」小孩立馬反駁,有點激動道,「我們曾經有這麼多族人死在千手一族的人手裡,必須要他們血債血還!」
他只是想問你難道沒點緊迫感嗎?
雖然從他們會走路時起,族裡的大人們就會開始讓他們鍛鍊體力,教他們一些使用苦無、手裏劍,投擲暗器的經驗。
但這些教導十分有限,因為大人們經常外出任務,再加上隔三差五的戰爭,他們也沒有太大精力去時刻關注孩子,所以基本上更多還是靠這些小孩子們憑著自身的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去掌握作戰技能。
一些早慧的孩子已經隱約對戰場的殘酷有個模糊的概念,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必須抓緊時間讓自己儘可能掌握更多殺敵的技巧,這樣才能在戰場上生存下去。
然而更多是還在懵懵懂懂階段的小孩。
而這些小孩,殘酷的世界往往不會有機會給他們成長,第一次上戰場時就直接變成戰場上的炮灰。
不過相對的,如果能夠成功在初次的戰場上生存下來,那麼這份經驗會讓他們成為將來的精英。
藻月不置可否。
見她不說話,那小孩以為她是還太小,對這些不是很能理解,只好作罷了。
轉而有點惆悵的說:「把查克拉運用在身體上感覺好難啊,但是大人們都會。」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哦,她想起來了,這個小孩好像是當初她爸帶她到訓練場,觀看其他小孩的修行情況時,教練表揚過,說是學習進度最快的那個。
「運用在身體上?強化身體嗎?」藻月問道。
那個小孩剛剛說完「是啊」。
這邊藻月就實誠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大概要試過才知道。」
來自上輩子的記憶里有著相關的經驗,但她轉生後還沒有機會實踐過。
過來找她說話的小孩顯然有被無語到。
大概因為對方提及,讓藻月產生出躍躍欲試的念頭,她目光迅速往周圍搜尋,很快,就鎖定了院子裡一棵比人還寬的大樹。
然後。
「幫我拿一下。」藻月把蟋蟀放到那小孩手掌里,並認認真真的把對方的手擺成合攏的狀態,把蟋蟀困在裡面。
蟲子的足肢在掌心划過的觸覺,讓那個小孩瞬間起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僵住。
至於藻月在放下蟋蟀後,便立馬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那棵大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