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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愛麗的詛咒聲中,懷揣著他會背負這份罪惡以及這份詛咒繼續活下去的絕望心情,親手掐死了那個被黑泥污染的「愛麗絲菲爾」。
而敘述出自己這段最不願回想的往事後,衛宮切嗣開始不禁的再次沉浸在曾經的回憶中,然後如同他往日獨坐在這個庭院裡,回想以往過去那些寶貴的幸福畫面的同時,內心卻在一遍又一遍的拷問自己:他的人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然衛宮切嗣不認同黑泥扮演的「愛麗絲菲爾」,但正如同聖杯黑泥告訴切嗣的話:祂已經接收了愛麗絲菲爾的一切,不管是情感還是記憶,祂深愛著衛宮切嗣,思考出來的答案完全就是按照愛麗的認知所得出的。
所以當衛宮切嗣拒絕了她,並且否定了她的時候。
那一刻,被辜負和拋棄的心情讓她瞬間由愛生恨。
尤其當衛宮切嗣為了阻止祂降臨,選擇親手掐死她,以為這樣就能扼制它的時候。
黑泥的怨恨也達到了頂峰。
祂不理解。
明明祂繼承了愛麗絲菲爾的一切,包括對他的愛也和愛麗絲菲爾一樣,難道祂不就是相當於愛麗絲菲爾嗎?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是否定了祂?
即便祂後來詛咒了這個男人,讓他身體從此被腐蝕,壽命只剩下五年,連使用魔術的資質也被破壞了,可是祂對此依舊沒能釋懷。
這份怨恨與不解,同樣夾雜在了黑泥之中。
儘管後來泄露到外界的黑泥中,有一部分獲得了新的人格,獨立出去並且在異世界完成轉生。
但這份執念埋藏在了潛意識深處的黑泥里。
黑泥對此耿耿於懷,因此讓祂在以新的姿態降生到世上後,潛意識裡的黑泥開始試圖尋求答案。
聽完當初在大聖杯內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藻月如同醍醐灌頂般,一瞬間茅塞頓開,她算是為自己一直都執著於想要成為人的念頭找到了原因。
不過她並未因此就產生出額外的複雜心情,因為那是屬於「愛麗絲菲爾」的,藻月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作為看客的唏噓和感慨罷了。
她更多的是在想,現在搞清楚從衛宮切嗣進到聖杯內部到黑泥降臨的這段時間,聖杯內部具體發生了什麼後,那麼後續她在和聖杯黑泥再對峙時,就容易找到切入點了。
……
於是從衛宮家出來後。
藻月開始著手準備進入大聖杯內部,面對那裡面的聖杯黑泥。
畢竟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為了藉助發動大型魔術繼而推動奇蹟降臨,然後將自身靈魂置換進根源完成飛升,她必須要取得這份力量。
這片土地六十年所積存下來的魔力,再加上她此前所獲得的力量,應該足以達成目標了。
她原本以為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差不多,沒想到竟然是一比三,這裡的一年大概相當於她轉世後的那個時空的三年左右。
這意味著她原本想著這一趟難得回到上輩子的世界,先悠哉悠哉的逛上幾天,好好體驗上輩子的世界,結果現在不得不捉緊時間辦正事了。
即便有被委託了要將黃泉之語歸還給伊邪那美這一藉口,但如果她消失時間太長的話,難保她的家長們說不定會直接到黃泉去找她。
……
從衛宮家離開後,藻月隨機來到柳洞寺所在的那座山後方的樹林裡。
然後找到這裡的地脈,接著她用木遁在地脈上方生成一座木屋,並在屋內鋪好被褥那些。
剩下就是等待夜晚到來了。
似乎不管在西方還是東方,月亮往往都會與巫術、妖魔等神秘事物掛鉤。
事實上這樣的異曲同工也並非毫無道理,在魔術師們的理論中,到了夜晚,由於月亮的關係,空氣中的魔力往往會更加活躍。
「好了,接下來我們準備要進入大聖杯內部了。」藻月與自家神器叮囑道,「璞器,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雖然我也做了一些布置,但還是有一定概率可能會回不來。」
至於最壞的情況,大概就是面臨著被聖杯黑泥吞噬的風險。
野良聞言,看了過來,輕笑道:「有什麼關係嗎,我本來就是已死之人。」
藻月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自家神器的頭。
不過心裡開始琢磨起一些事。
沒多久,隨著黃昏的到來,在太陽下山之後。
藻月往床鋪躺下閉上眼睛,讓自身進入沉睡狀態。
很快,她腦海中就只剩下黑暗,而且意識越來越沉。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周圍的黑暗變得不再純粹,向來不會做夢的藻月此時感覺就是恍惚了一下,待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海灘上。
海面的盡頭有一座似乎要通往天際的黑色柱狀高山,它的表面有著讓人感覺不祥的紅色紋路,而在山的最高處,上方的空中,本該是太陽位置,被一個黑色的圓形空洞給替代了。
那座山就是大聖杯的中樞。
「璞器。」她呼喚了一聲自己的神器。
在得到響應,確定了神器仍然能夠使用後。
藻月再看回沙灘的另一邊,靠近城市的一側。
她很快就認出當前的場景是以冬木市為原型。
不過眼前這坍塌的大樓、破損的建築,這似乎是當年在那場災難降臨後,那個被黑泥席捲過後的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