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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抿抿嘴,想起昨晚父親最後說的話,道:「本來不想來的,因為你們搶走了夜斗,可是父親說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因為父親這麼說,所以她又過來了。
在孩子的心目中,家長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咦?」藻月問道,「是你和夜斗的父親嗎?」
野良點點頭。
「我們都是在父親大人的照顧下長大的。」說到這裡,野良的神情稍微變得生動了些。
藻月聞言立馬接道:「我也是呢。」
「?」野良似乎有些好奇起來。
「不過爸爸他們很忙,今天沒在這邊,啊對了,那我們今天是要去海上玩,還是到我家玩呀!」
原本野良對她昨天說的去海底撈水母的事有些期待,但是聽到對方說自己也是只有父親時,忽然對她的家感興趣起來。
見對方比較想到她家去,於是藻月臨時改了主意。
沒多久,在社區里逛完一圈後,便帶著人回到家裡。
野良隨著小女孩進門後,很快,在客廳這裡,她就看到旁邊的柜子上擺了不少合照。
光看長相就不難一眼看出,照片中哪個人是對方的父親。
藻月見狀,立馬就迫不及待與對方說起自己的父親。
「這個就是我爸爸啦,雖然看起來有點凶,但其實心裡是個溫柔的人,每次嘴上的口頭警告說得嚴重,不過實際上最多就是彈彈額頭而已……」
如同大多數小孩一樣,在他們眼中父母就是最偉大的存在。
即便擁有著「藻月」的記憶,但那只是類似影片畫面,並非自身的真實體驗,對於第一次來到人世的泥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仍然充滿著等待嘗試的新鮮感。
包括那份對於家長的憧憬。
野良在旁邊認真的傾聽起她關於家人的事情。
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羨慕的情緒。
或許這就是真實的父女吧……她心裡莫名的冒出這樣的念頭。
末了,藻月突然高興道:「再過幾天過了年,我就知道爺爺給我起的名字是什麼了。」
說到這裡,藻月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變得略有所思。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野良此時忽然再次問起先前不了了之的問題:「呵呵那你要不要給我取個名字呢?」
藻月聞言,有點糾結的皺了皺眉。
野良狀似無意的提完後,便沒說話,只是在看她考慮。
「唔……我從菅公那裡聽說,賜名相當於賦予亡靈二次生命,神明對神器有再造之恩,雙方關係是類似主從。」藻月說著,然後看向對方。
「可是我比較想和你做朋友耶,總覺得既然是朋友的話,那麼賜名讓你成為工具好像不太恰當吧。」藻月苦惱道。
「……」野良沒作聲。
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
然後接下來都不在提這個事,單純配合著小女孩一起在屋裡玩耍。
直到差不多到惠放學回來的時間,野良才藉口離開。
……
第二天。
今天上午藻月完成訓練任務後,沒去溜九尾,而是去了咒高串門。
她看見課室里的三個人好像在討論著事情。
「怎麼啦怎麼啦!你們在背著我偷偷商量些什麼?」藻月立馬就咋咋呼呼道。
「喲!小鬼。」五條悟打了聲招呼。
夏油傑則回道:「我昨天遇到了夜斗的父親。」
「咦?」藻月聞言,立馬好奇起來。
接著夏油傑就把剛才告訴兩名同學的話,再重新說了一遍。
「所以你現在是糾結起來了嗎?」藻月問道。
夏油傑苦笑說:「我知道他那番話其實是有問題的,只不過忍不住還是在意起來。」
如果認同了神明本質是依託人類才能存在,那麼進一步,反過來就是神明應該為人類所用才對,而不是人類卑微的將神明供著,可是承認了這一點的話,也就意味著對方利用夜斗的方式也是正確的……
藻月想了想,說:「因為他其實並不是真的不滿人類對神明的迷信,他只是不滿為什麼凌駕在眾生之上的不是他。」
「!」夏油傑忽然間豁然大悟。
他此刻突然意識到那份隔應的感覺是為何了。
而這時藻月進一步說道:「雖然挺義正言辭的,但他其實只是不滿擁有這份權力的不是他,假如他能夠隨意擺弄他人的話,絕對會比偶爾干涉人間的神明更過分。」
確實,術士的話乍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是如果結合他的語氣態度和實際作為來看,這個人本質上只是不滿自身是作為被擺弄的對象。
可是假如當他擁有擺布他人的能力時。
就好像他過去操縱夜斗一樣,只會是更加過分。
因為這個人眼中,除自身以外的存在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根本沒有過尊重他人想法的意思。
所以,儘管聽起來義正言辭,但仍讓人感覺不對勁,本質上是掩飾自身私慾的歪理罷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夏油傑就猛地明白過來了。
在他回過神來後,卻只見眼前小女孩搖搖頭,然後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表示:「奇怪劉海,How old are you?」
藻月:反省一下,怎麼老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