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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又指樓頂,最靠近星光的地方道,「那是我們基地長的辦公室。」
一發不可收拾的嚮往,又在閒談中化作期待,夫妻倆仰著脖子,凝望許久。
他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是自己狹隘了,星原,確實牛逼。
見倆人好像快傻了,周子墨拍了拍手,「好了,外城差不多就這些,到裡面看看吧。」
只是外城而已?夫妻倆木然跟上,走過八根大理石柱時,趁周子墨沒注意,夏南伸手比劃了一下,他一個一米八,臂展快兩米的男人抱那柱子竟合抱不過來……
穿過通路,他們見到了監獄真容,周子墨說道,「這就是第一監獄舊址,星原的第二道閘口了。」
什麼第二道閘口,說的簡單,夏南腹誹道,在路上他特意留心觀察過,高牆上各種數不清的機槍崗哨和哨塔,還有毫無規律可言的地面巡邏隊。這些星原人防備心極重,看到生人齜牙咧嘴的,跟防賊似得,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她們的首席在場,星原人非把他們夫妻倆給生吞活剝了不可。
當然,這些牢騷話夏南是不敢說的。
進到星原的內城,他們看到一座和監獄風格極為不符的現代化建築,據說是醫院;石板路的中央高高聳立的建築是水塔……
就在二人心想,那棟大樓足夠驚艷已經再沒什麼東西能讓他們觸動的時候,夫妻倆看到了一個小公園,那裡有花有草環境極好,裡面好些豆芽菜似得身影,定睛細看,竟是些牙牙學步的幼兒,身旁一個個女人仔細照料著,而這些女人肢體或多或少有些殘缺。
夫妻倆腦子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驟然坍塌。
就在他倆愣神的功夫,一個毛髮發黃的小丫頭跌跌撞撞跑過來,旁邊的阿姨都沒攔住,小丫頭噠噠跑過來徑直抱上周子墨大腿,她也不喊人,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打量高高的女人,黏黏糊糊的。
周子墨一把抱起腿上粘著的人類幼崽,逗弄她,「嗯?怎麼不叫人啊小青初。」
小姑娘吧唧吧唧嘴,摟住周子墨脖子哼哼唧唧的蹭,就是不說話。
周子墨:「不說話我要走了啊。」
小青初扭捏了一會,「麻?」
周子墨噴笑,「我不是你媽,叫姐姐。」
「姐姐。」小青初癟癟小嘴,一副……我想喊你媽,你卻非讓我喊姐姐,早知道就不叫了的憋屈模樣。
瞧她那癟嘴的樣子,簡直跟周子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得。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好可愛的一個黃毛小丫頭,看得夫妻倆心都化了。
「真乖。」周子墨摸了摸她稀疏的頭毛,「姐姐有事要忙,等下去看你好不好?」
小青初伸出小手手,「拉,拉鉤。」
周子墨翹起小拇指,小青初順勢握住,口齒不清的叨咕著,「拉鉤上到,一百連不許變。」
兩歲多的孩子,說別的都磕磕絆絆,就這句讓她履行承諾的話說得最順溜,逗得周子墨哈哈大笑,「不變不變,姐姐說話算數的,你去跟阿姨玩,嗯?」
「好,好。」小小的腦袋點了點。
「渴了熱了要記得和阿姨說。」周子墨理了理小孩身上的衣服,哄道,「不要像上次似得自己憋著不吭聲,憋病了你難受,我和你阿姨也嚇得夠嗆,知道了嗎。」
好像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小青初往她脖間縮了縮,又開始撒嬌,哼哼唧唧的嗯了一聲。
拍了拍小青初的背,周子墨把孩子抱給跟來的阿姨,又叮囑了兩句,轉頭一看,張程眼睛紅通通的,夏南緊緊摟著她,倆人像回憶起了什麼傷心事,表情悲戚。
周子墨靜靜等了好一會,夏南最先按下情緒恢復正常,摟住老婆離開這裡,三人重新啟程。
躑躅半晌,夏南心情複雜的問道,「你們還養了孩子?」
孩子是末世最不容易活下來的,不光哭聲容易引來喪屍,更是得仔細照料離不開人,一旦有個頭疼腦熱的,在這缺醫少藥的末世,哪裡能活,沒想到星原竟然養了這麼多。
周子墨回頭看了眼那些玩耍的小豆芽,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頭毛最黃的那個,小青初正望著自己的背影,她心裡一酸,對那個小小的人影揮了揮手,「是啊,基地集中撫養。」
夫妻倆的手緊緊交握,久久無言。
臨近晚飯時間,夫妻倆又參觀了一圈人聲鼎沸的食堂,有葷有素伙食極佳,他們白山也就過節的時候敢這樣吃,然而這僅僅是普通民眾享用的而已,更好的還在後面。
晚飯,星原設宴款待白山高層。
熱氣騰騰的烤全羊最擺在中間,白山人像那餓了許久的狼,顧不上形象紛紛上手去搶,夏南甚至用上異能才搶到兩根肋排塞到張程跟前的盤子裡。
老實說,鬧得不太好看,很丟人,但他太久沒吃上大肉,夏南顧不上那些了,星原人好像十分嫌棄他們爭搶食物,隨後的食物都是分盤端上來的。
他們看到了一盤盤紮實的牛排。
盤子剛落到桌上,夏南急切接過為老婆切好,他拿著叉子叉中自己的那份就往嘴裡塞,大口大口的咀嚼,享受久違的牛肉特有的香氣。
胡吃海塞令飽腹感很快傳來,夏南終於憂心觀察周遭,他發現對面的星原高層幾乎沒怎麼動他們趨之若鶩的羊排,她們神色淡然,好似眼前的只是家常便飯,這麼豐盛的餐食對她們來說,只是稀鬆平常的享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