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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麼饑渴,也沒有這個習慣!」
又喊了幾聲,往日隨叫隨到的蘇瑤光半點反應也無,原本只是個小誤會而已這貨卻扭頭就走還不理人,以周子墨的性子,她該是不樂意的,然而事實恰恰相反,她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有點開心。
是的,蘇瑤光生氣,她反倒覺得挺開心的,也不知她倆是什麼大冤種,想到這,周子墨沒憋住,忽然笑出了聲,緊接著她畫風一變,委屈巴巴地開始對房間內的人訴苦求助。
「我們講道理,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的做了,我會卡在你下班的時間讓你發現嘛?我又不傻。」
隔了道門,聲音真切,笑聲自是被蘇瑤光捕捉到了,著實刺耳!這個頑劣的小東西!偽邏輯似得自辯,聽完她更生氣了。
「我真沒騙你,我被粘住了,你來幫我一下。」
蘇瑤光:……粘住?人被浴缸黏住?又睜眼說瞎話!馬甲無數套,這人的嘴慣會騙人。
「求求你了上將大人~救救孩子吧。」
蘇瑤光:……一肚子壞水,又拿她尋開心。
「蘇瑤光~」
周子墨跟叫魂似得,蘇瑤光不理她,她就一直咩咩叫,直到人出現在門口才住嘴。
蘇瑤光終究心軟了,這次情緒調節消耗了她眾多心理建設,她並不信周子墨的鬼話,一個字都不信,人好端端的怎麼會黏住,這種說辭大概只能騙騙傻子,可她還是來了,神情平靜地回來了,她愛她,所以……
她願意當這個傻子。
蘇瑤光什麼都沒說,洗乾淨手捻了卷衛生紙就開始幫忙,一上手她便發現不對,那粘液看著薄薄一層透明無害,紙巾擦上去看著帶下來不少,再擦還有,三兩下竟擦出一坨膠狀的流體,搞得自己手上也是。
「……」
竟然真不是她想的那樣,蘇瑤光頓時鬆了口氣,胸口也沒那麼悶了,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抱歉,實在太像了,難免遐想。」
求人幫忙,周子墨也顧不得她猛一的尊嚴了,擺手揭過。
蘇瑤光捻起紙巾繼續忙活,滿心疑惑,「你弄什麼了怎麼這麼難擦?」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周子墨一臉痛苦面具敘述起前因後果,「天天吃魚有點膩了,我想吃點別的,中午你走了之後我打算晚上加個餐。
空間裡東西挺多,我糾結的時候發現新孵出來的小鴨子少了幾隻,柵欄縫隙太小偷溜出來了,找了幾圈,最後在一塊魚塘里發現了離家出走小鴨子,誰知道它們飄在水面上全死了,奇怪吧。」
「死在水裡?」確實奇怪,蘇瑤光十分不解,正常哪有鴨子淹死的道理,應當是塘里有東西將小鴨困住了,「那塊塘里養的螃蟹?」
周子墨搖頭,「那塊塘離著遠,平時不怎麼用,我也注意養的什麼,總歸先去撈小鴨子嘛,走近一看小鴨子被粘液粘住了,好像進了水蜘蛛的盤絲洞,鴨子大概是死命掙扎後脫力淹死的,粘的還挺緊,弄了半天才弄下來,整了我一身,我就去洗了個澡。」
周子墨不會說真相其實是她一個腳滑掉到塘里,差點被糊在裡面,也不會說淋浴衝下來一大堆粘液,還差點把下水道給堵了,更不會說無奈之下她只能邊洗澡邊光著屁股通下水,真相每件拿出來都能讓她社死,都是能入選top3的程度,真的太丟臉了!
生活總能讓她的無語拔出新高度,她整個人像掉進漿糊里,渾身上下無一倖免,粘膩糊的她瀕臨窒息,最讓人窒息的是她那頭長髮,難洗的要命,視髮型為半張臉的她發誓就算洗個三天三夜也不想像閨蜜一樣變成滷蛋光頭,洗頭的過程極其坎坷,在此期間周子墨無數次氣急敗壞無能狂怒,罵罵咧咧的洗頭可把她累的要命,幾個小時總算把頭髮弄乾淨了,可身上還有。
花季少女表示再也不想通下水了,進而轉戰浴缸繼續,她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一轉眼的功夫蘇瑤光都下班回來了,體面人擔心被看到糗事心裡一慌,再之後就是被對方察覺出異樣,闖進來看到她那個樣子誤會了。
蘇瑤光已然接受這番說辭,臉色比剛才緩和許多,不過還是不大高興。「那你剛才笑什麼?」
「我笑你誤會,笑你生氣了呀。」享受著對方的服務,周子墨氣勢回來了,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我背著你搞小動作的滋味怎麼樣?哦,這還只是小動作哦。」
她頑劣地舔著牙尖,意有所指,你可是背著我搞了好多大事。像個小惡魔似得叫囂,狠戳蘇瑤光痛點。
又是報復麼……蘇瑤光一怔,不對,她沒打算讓自己誤會的,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見縫插針的報復,對於這個結果她認命地嘆了口氣,求饒似得乾巴巴道,「不怎麼樣,我知道錯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周子墨哼了一聲,沒再多說。
又搓了兩個多小時,是的,頂著蘇瑤光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又被光明正大揩了兩個多小時的油才把自己洗乾淨,渾身上下被蘇瑤光摸了個遍,全靠念經挺過,周子墨簡直身心俱疲,差點半條命丟在衛生間。
所以她在今天的事裡參悟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
腳滑——永遠能將你推到社死那邊。
以後千萬不要腳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胡亂扒完晚飯,她這才想起今天的罪魁禍首,這次她長了記性,帶上橡膠手套把塘里的東西撈出來放到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