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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跟在身後。
站在樓下的周子墨目送大家上樓,回到房間,她下意識抹了抹後背,一手全是冷汗,不是她慫,誰又能想到這些人會一起動手呢?
而且蘇瑤光就混在那裡面,以她對前女友的了解,蘇瑤光絕對比這些人都要可怕,周子墨很好奇對方有沒有參與到這場事件中來,這時也顧不得睡覺了,她馬不停蹄地回空間開始驗屍工作。
人在變成喪屍後,DNA鏈的斷裂會使得器官破損,程度非常嚴重,許多線索會隨之毀掉,再加上海王體內還有她親手注射進去的子母蟲……整個解剖過程,周子墨帶了好幾層手套,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待她尋得全部的線索,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
在高科技的幫助下,周子墨確認了之前的白色粉末是頭孢,屍體的胃袋裡還存著酒,的確是頭孢配酒的組合。
以及,屍體體內里有過量的鎮靜劑,可奇怪的是手臂上居然有兩個針孔,一左一右。
海王的脖子是斷的……
而最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臼齒脫落,門牙也是鬆動的……像是被暴打了一頓,可臉上又不見腫脹,她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弄的。
以上,周子墨反反覆覆檢查過很多次,可屍化的破壞力過於嚴重,即便這般仔細也無法斷定究竟哪個是致死傷,再確定再沒有別的線索後,屍體被丟到茸茸那邊進行無公害處理。
從此,海王在人世間存在過的痕跡,消失的徹徹底底。
回到現實,周子墨躺在床上,心情十分複雜,自己大概是誤入狼群的咩咩。
另一個參與驗屍工作的花碗快要被嚇死了,她真的是用生命在為執務官提供技術援助,整個碗崩潰地問執務官,「還是六選三或者五選三嗎?」
周子墨嘆了口氣,她真不愧是大型人類幼崽,果然太年輕了。
更多的線索證明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現在她已經沒法把大小姐排除在外了,所以周子墨可以很負責任地說,可能,每個人都動了手。
她滿臉苦笑地答,「六選六或者六選五吧。」感覺還是沒什麼區別的樣子。
花碗哇地哭了出來,「這些人也太狠了吧?!」可嚇死個碗了。
聞言,周子墨一怔,隨即笑出了聲,碗碗子不僅沒見過世面,膽子還小得要命。
「還好吧,講道理我覺得她們挺溫和的了。」
花碗:???
執務官是不是對溫和有什麼誤解?
「你會對睡你不成便伺機報復企圖弄死你的人心慈手軟嗎?要是我的話,屎我都能給他打出來再塞回他嘴裡,她們忍了這麼久沒動手,我都覺得是奇蹟了。」周子墨語氣不屑。
一根筋的花碗感覺不對,「不是只有大小姐知道海王下藥的事嘛,別人又不知道啊!」
臉上掛著的笑意逐漸變得無奈,周子墨卻還是耐心解釋,「你把她們想的太蠢了,線索擺在臉上,都不用大小姐說吧,但凡智商正常點,稍微回想下就知道是海王搞的鬼,海王要她們死,她們不反擊難道還要把人供起來嗎?
昨天早上還罵的那麼難聽,誰能忍得了?這些人一直沒有行動,不過大家礙於大小姐的面子罷了。」
她頓了頓,「這些人不但不蠢,還很聰明,罵架使得大小姐被迫加快節奏,昨晚她從地下室出來後,示意我可以動手,那時大家都在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她們會給大小姐面子,未必會管我,自然就下手了。」
剛才大小姐之所以沒有追究正是因為對方看出了多人作案的痕跡,如果真的提了,滿地兇手,根本沒法收場。
花碗咋舌,「集體報復?她們是商量好的嗎?」
想了想,周子墨並不認同,「並不是商量好的,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心照不宣的巧合吧。」
「巧合?」花碗驚的合不攏嘴。
沒辦法,周子墨只好給花碗推理海王的被害過程來解釋。
「首先要明確一點,海王死的時候,我剛好醒著,當時外面沒有一丁點動靜,從知曉他死到我走出房門,這中間都不到2分鐘,在這2分鐘內,兇手想悄無聲息的從地下室上到二樓又沒被我發現是不可能的。
於是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海王死的那一刻,兇手並不在地下室,同理也就不難推斷出,那些手法沒有一個是令人當即死亡的,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她們報復完之後就回屋睡覺,留海王自生自滅了。」
花碗瘋狂點頭。
「按邏輯推斷,海王胃裡的食物,說明是有意識的自主進食,那麼頭孢配酒和鎮定劑的時間點最靠前;其次,屍體脖子的那種損傷程度,應當是高位截癱已經失去意識和知覺,所以後面胸口、襠部和牙齒收到重擊時,他沒有叫喊呼救,死的悄無聲息。
故而時間線就是藥效發作,海王喪失自主行為能力陷入昏迷,而後被扭斷了脖子,高位截癱,最後是剩下的重擊。
合夥做事講究分工和效率,但證明表明她們做了很多重複的舉動,最明顯的是頭孢、鎮定劑和癱瘓,這在整個過程中是沒有意義的,所以我不認為她們商量過,這只是單純的巧合。」
花碗還沒太捋順,似懂非懂地順著執務官的思路繼續問,「能看出誰做了什麼嗎?」
摳了摳手,周子墨有些煩悶地說道,「這樣講,不是每個人對頭孢配酒都會產生不良反應,這種手法有倖存者偏差,作為醫生武朵不會不知道,所以送酒送肉的絕不是武朵,我更傾向於是表面和海王關係還不錯的鵝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