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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杯水都沒給準備,很不符合大小姐屁事多的性子,如果有條件這貨向來追求完美,不會這麼倉促待客的讓人挑出毛病來,周子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試探性的問道,「路上出事了?」
大小姐張了張嘴,表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惱,「我倒寧願是路上出事了。」
聽這話的意思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周子墨心頭一沉,以為大小姐擔心母親病情,出言安慰道,「有念姐在,還有你的精神異能,伯母不會有事的。」實在不行她還有醫療艙呢,就像當時治蕭念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就可以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周子墨覺得這個不是什麼大事,誰知安慰到馬蹄子上去了,大小姐尥蹶子,黑臉冷笑,「他確實該慶幸我媽媽沒事。」
阿這……看來是家務事,人家一家人,她一個外人多說多錯,不好摻合,這下周子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人挑話頭,大小姐也不吭聲,倆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說話,氣氛詭異的令人窒息。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周子墨有點遭不住了。
「噗嗤。」氣著氣著,大小姐給自個氣樂了,自嘲的說了句,「我跟你較什麼勁吶。」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周子墨欠的帳。
總算說了句人話,周子墨眨眼,靜候下文。
「上島後,我清點了島上的物資。」萬事開頭難,大小姐咬牙,像是下定決心,撬開河蚌開口道,「少了很多計生用品。」
飽滿的指甲狠戳桌面,戳的咚咚作響,大小姐不解恨似得又重複一遍,「少了很多!」語氣惡狠狠的,任誰都能聽出她的氣惱突破了極限。
她從未這麼失態過,說明此事對大小姐影響超出了理智範疇,糟的不能再糟。
計生用品是啥?陌生的字眼讓周子墨一臉懵逼,等腦子轉過彎來,她從頭尷尬到腳,腳指頭都快抓不住鞋墊了。
私事不好擺在明面上說,況且還是長輩的私事,島上就三個人,還能是誰用的……
周子墨尷尬的說不出話,她總算明白大小姐為啥半天才憋出一個屁了,還真是個驚天臭屁!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往外放的。
讓人怎麼往下接話?感覺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周子墨半邊臉都麻了。
知心姐姐當不得啊!早知道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她自怨自艾地想著。
第300章 怡寶
滴答滴答,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周子墨也不清楚自己用什麼語氣和表情才勉強擠出一句。
「可能用來玩了吧。」乾巴巴的,周子墨自個都不信,騙鬼都得被鬼嫌棄是弱智發言。
「你三歲還是我三歲?他們三個加起來快130歲了,沒事在島上吹氣球玩?」大小姐怒目而視,厲聲反嗆。
該嗆的聲總會來,劈頭蓋臉懟的人頭禿,周子墨感覺自己就是個大冤種。
不然你想聽我說什麼呢?說你爹跟年輕貌美的女醫生有一腿?誇你爹老當益壯,自覺又懂事,還知道不給你弄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出來?
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叫人怎麼說得出口,周子墨愁的揪眉毛,眼看眉毛揪掉好多根,愁容卻絲毫不減。
父母的風流韻事放到誰身上心裡都膈應,如果不拿到明面上來還能裝作一無所知,維持表面和諧父慈女孝,現在東西少了,薛母生病,不像有那個閒情逸緻的樣子,矛頭直接對準薛父和女醫生。
合情合理的推斷。
就算是藉口大全的作者,周子墨女士本人也不知道怎麼替他們狡辯,尤其東西是大小姐買的,人是大小姐送的,費心費力的給父母打造一個世外桃源保他們百年無憂,結果可倒好,都它嘛世界末日了,還有心思在她媽媽眼皮子底下偷晴呢?
也是有夠離譜的,不怪大小姐生氣,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怕不是能把她氣死,氣到要把過錯方逐出家門的地步了,所以周子墨完全能體諒大小姐操蛋的心情,就勉強忍下火氣由著對方撒火了。
對那位集團掌權人剛才和藹的那點好感早就丟的一乾二淨。
可她倆在這僵著也不是這麼回事,周子墨瞪眼,試圖講理,「我知道你不爽又心疼伯母,可是現在你更應該和他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把鍋丟給他們讓他們為難去,你再跟我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不是,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點什麼,犯錯的倒是舒坦了,你擱著氣的咕咕的,何必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
「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道理誰不懂?她就知道這傢伙會這樣說……有時候科學家一板一眼起來比事件本身更讓人頭疼。
大小姐:……謝謝,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完全是在對牛彈琴,她泄氣般長長嘆氣,捏了捏眉心,「你說的對。」緊跟著懊惱的捂住眼睛,補了句,「抱歉,不是對你,我實在太生氣了。」氣到失控,不論父母先前感情好是真的還是做戲,她總覺得在世界末日的危急當口,他們二十多年的夫妻情感和利益都是一致的,總比外人來的親密,事到關頭應該相互扶持共渡難關才對,然而母親生病,父親竟然以這種方式違背她的意願,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是她太天真。
心裡這股子邪火怎麼都按捺不下去,反而越燒越旺,憋了半個多月快要把人逼瘋,無數個瞬間大小姐都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究竟裝著什麼,偏偏那是她父親,母親在身邊她下不去手,引以為傲的冷靜被邪火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