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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本來就要靠男人。」那女人大著膽子回道,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結巴了會,像是證明自己說的沒錯,理直氣壯的,「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
又捉到一隻基地教育的漏網之魚,直起身來,大小姐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極為諷刺,「我不否認古代農耕文明需要身強力壯的勞動力,男性是生產的主力軍,但幾千年過去,時代變了,機械化最大限度的彌補了體質和體力的差距,而你們的觀念卻還停留在幾千年前,對父權教化馬首是瞻,甘願為奴為婢。在這裡,你明明有能力生活的很好,卻非要把心思花在討好男人上,一身奴性惰性,與他們同流合污,認不清誰才是同類,這是我永遠無法理解的。」
那女人好似被某個字眼戳到痛處,破罐子破摔了似得,尖聲反駁,「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你們要自立自強是你們的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憑什麼你們是對的,我的就是錯的了?我只想活著!你們答應過讓我們更好的活著!怎麼活基地也要管?」
大小姐忍不住嗤笑,「你想怎麼活是你的權利,前提是不違反基地法規,但現在你的選擇讓你犯了法,你選的男人在基地外面,叫王超對麼?身體都涼透了,很遺憾的通知你,你選錯了人。」
女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很是難看,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只要我在星原一天,你那卑躬屈膝的活法就永遠行不通。」大小姐壓低了音量,「不然你以為,清理屍潮是為了什麼,今天的叛亂又是為了什麼。」
她忽然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當然是為了把你們這群不把女人當人的雜碎和為虎作倀的老鼠屎一起掃地出門啊。」
「你,你!」女人臉漲的通紅,死死盯著大小姐猛地啐了一口,沒成想口水停在嘴裡啐不出去,她嘴邊流著涎水,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毒婦!你不是人!」
大小姐不以為然,慢條斯理的用異能控制著眼前的女人,神情憐憫,「我是個毒婦,我心裡清楚,但你是個蠢貨,卻不自知呢。」
「沒有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厲聲尖叫,「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你像蒼蠅似得圍著男人轉嗎?實在太好笑了。
不再理會這瘋女人,大小姐笑笑轉身離去,給人的感覺是邪火撒出去了,整個人瞧著心情舒坦不少。
女人坐在地上撒潑,再沒人理她的瘋言瘋語,不多時,大客車回到基地,特戰隊把地上的女人全部押解送走。
終於清靜了。
不過剛才大小姐雖然壓低了音量,但注意這邊仔細聽還是聽得到的,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沸沸揚揚的屍潮緣由幾何,乃至叛亂……一舉一動皆在基地的掌控下……
不寒而慄的感覺湧上人們心頭。
消息早晚會擴散出去,傳遍基地每個角落,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場叛變的根本原因,但大小姐完全不擔心,就這么正大光明的說出去了。
態度明確的不能再明確:基地不會向任何不合理訴求妥協。
人們默默望著地上還沒來得及清理乾淨的狼藉,想到才剛過去不久的、如此大規模的反叛行動被基地輕而易舉的化解,即便首席剷除異己,基地明晃晃的讓人送死,剩下的這些人,真的還有能力和勇氣與基地對抗麼?
答案顯而易見:沒有。
反抗沒有勝算,基地明擺著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聽話;要麼去死。
基地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他們唯一能做的是祈禱往後送死的事情不會落到自己身上,除了夾起尾巴做人別無選擇。
人們怎麼想並不重要,現下流放的人全部送走,就剩下罪名最輕的那一批了。
除是否攻擊過基地這一判罰標準,判定罪名最顯著的標誌是罷工時間,罷滿三天的剛被送走,剩下不足三日且無煽動、無攻擊行為的被留了下來,這群人罪名最輕危害程度最小,卻是人數最多的,很難想像,這個群體將近兩萬人。
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就剩他們了,肯定不會比前面兩個更重,性命無憂還能留在星原,過了最開始的慌亂勁,這群人現下心情上還算比較輕鬆的。
周子墨冷笑,心道:我讓你們好好輕鬆輕鬆。
「與案件相關者,即日起免除其各項福利,包括但不限於:每日一餐溫飽補貼;夏冬兩季氣溫補貼;免費住宿、班車等多項日常福利;限時特供購買資格……」
周子墨每說一句,人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直到那句,「若有再犯,自動罪加一等」的嚴苛懲罰說出來,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人群議論紛紛。
之前享受的時候沒覺得,被明明白白點出來他們才發現,懲罰一旦判下來,往後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這,這讓人怎麼活啊,首席這不變著法給人穿小鞋呢麼。
偏偏有人咽不下這口氣,一個年輕小伙子扯著嗓子喊道,「這根本不給我們活路!和趕人有什麼區別!」
周子墨瞥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基地大門,「不滿意判罰的現在就可以走,沒人攔著你們。」
「走就走!」那小伙子年輕氣盛,受不得氣,當即站起身來就要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可惜手腳還被綁著,沒邁開步子,他旁邊的男人死死攔著不讓他走,「犯什麼混呢你!」
「爸!是我犯渾嗎,你看她們啊!太過分了!」小伙恨恨道,「不把女人當人就要死?牛比什麼啊,我就不信離了星原我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