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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一片寂靜,沒人搭話。
主要是誰都知道哪家跳的最歡,白龍基地被罵也不跳出來,相當於坐實她說的話,同時也坐實了新疫情的事實。
流落在外的救援隊成了燙手山芋,這下罵過周子墨的都慌了,都怕這祖宗一個不順心把人拉回去,他們的醫療水平可治不好,萬一全被傳染了就整整齊齊一道升天了,為那幾個人,不值當的,他們在知道消息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取捨。
周子墨單方輸出狂噴整整一小時,依舊沒人敢吭聲,是以根本沒人敢再提這事。
單純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周子墨罵爽了,但還不夠,又挑上下一家罵她的基地隊員,大手一揮,「別擱我這白吃白喝了,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8章 得理
回家嗎?——其實有點想回,但不敢,也不能。
敢動嗎?——這是真不敢。
回家哪有命重要,誰都知道該怎麼選,也都知道周子墨這個人從不按套路出牌,救援隊瑟瑟發抖,生怕她給他們送走,一個個縮在牆角裝死。
然而周子墨可不管那些,她這個人最是記仇,誰罵她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不由分說把人往車上抬,基站是她建的她知道所有基地的位置,開車就走一點不含糊。
臨走前還給人發個預告,譬如:「xx基地,你們的救援隊員我馬上給你們開車送回去了,注意查收哦。」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掉。
手持疫情這個大殺氣,讓眾基地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就差給她跪下了。
「大姐你別來了。」
「呵,嘴巴一張一合就在那造謠,造謠不要成本的?你說沒疫情就沒疫情,你說不來就不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想讓我白跑一趟?沒門。」周子墨抵達目的地,靠在車邊舉起大喇叭隔空某基地,「田輝的基地長,出來說話,把來回的汽油還有誤工費給我報了。」
病號們:……
某基地:……
我們造了什麼孽啊攤上你這麼個記仇玩意兒!報復心這麼強,跑這麼老遠討要誤工費?你太扣太離譜了吧!
被她盯上的基地簡直欲哭無淚,卻也怕她一個不當人真把感染者丟進高牆弄得全家遭殃,只能息事寧人把影響降到最低。然而那喇叭聲音大質量好穿透力特別強,基地上下連廁所聽得一清二楚,搞的領導層灰頭土臉面上無光。
不算獅子大開口的醫藥費的話,這個要求其實還算合情合情,畢竟也是有真心關心自家成員的基地在的,見一面知曉安危,確定真實情況,總好過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聽別人說來的強。
周子墨不會難為這樣的基地,還很貼心的給了對話的機會,讓他們相互交代清楚,只可惜這樣有人情味寥寥無幾。
有的基地不願意再跟這瘟神扯皮,乖乖送上汽油加袋糧食,周子墨也不挑剔,收到東西拍拍屁股就走,很有契約精神。
有乖的,自然也有看不慣她直接硬剛放冷槍的,結果被周子墨的根須拖出基地,按到車裡跟病號貼貼,貼完給人掛到牆上,不然她就在門口堵人,來一個貼一個,誰也別想進出。
碰見個硬骨頭的白山基地硬生生耗了一天,人擱牆頭都快掛滿了,眼看感染的救援隊伍耗得半死不活,那家基地長實在撐不住了才鬆口,肉疼送了大幾罐汽油才勉強讓她滿意。
不止肉疼,牆上掛著的人簡直讓白山的基地長心口滴血,沒人敢把他們放下來,只能離老遠用繩子把食物和水過去,就頂著秋老虎這麼曬著,人都給曬脫皮了,沒幾天就開始發病,白山基地的醫生不敢貿然治人,就放外頭放著讓他們自生自滅,遭了血罪。
簡直是心狠手辣的典範。
要說周子墨這人嘴巴臭講話不好聽手段還毒,但說話絕對是算話的,一開始眾基地其實沒太過在意,他們單單忌憚病毒,然而周子墨一出手,讓人更為忌憚的目標出現了——那個不知道哪個基地出來的女人,簡直強的不是人。
槍都打不死……這還玩什麼?玩個屁,這下還沒被她找上門來的基地是真慌了,開始跟她套近乎。
「小姐妹,你看我們這離你挺遠的,汽油不好找啊,要不你別過來了吧,我們都信你哈,無條件信任你。」一個大哥夾著嗓子誘哄道。
另一個大哥甚至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夾出了氣泡音,「是啊是啊,先前是我們多疑多慮口不擇言,現在都知道有疫情了,你好心好意治傷員,是我們不知抬舉,天挺熱的,你在家好好歇著吹空調吧,啊。」
幾個男夾子精好話說了一籮筐,周子墨時不時出現,陰陽怪氣的笑幾聲,意味不明的回應聽著就滲人,弄得人心惶惶,還沒被找上門的基地甚至想連夜搬家。
「你鬧夠了沒呢。」大小姐面無表情的全程圍觀某人撒氣,語氣十分無奈的說道,「別得理不饒人啊,給他們惹急了真來圍攻就得不償失了。」
「我都得理了為什麼要饒人?」周子墨嘴巴一歪,叭叭的特別理直氣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啊,圍攻就圍攻我會怕他們?笑死!」簡直囂張的不不知道囂張二字怎麼寫了。
「因為過猶不及。」不過人家確實有不怕的資本,非常有道理,聽周子墨懟人她也心裡暗爽,但是總隱隱有種……失控的感覺在遊蕩,整件事就像匹難以馴服的野馬,非常濃烈的不安定感飄飄忽忽的,她很不喜歡不在掌控的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