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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有點想笑,可方才的夢使得她完全笑不出來,只得沖大家點了點頭,確實挺好的,還好她醒過來了,不然這些人困在這裡,都不用餓上幾天,等明天早上就會因為能量不足全員屍變。
「先清洗一下吃點東西吧。」她和大小姐商量。
大小姐點頭,全員贊同,駕駛員鵝醬倒了倒車,讓車燈照個亮。
前排的人徑直下車走到汽車和地鐵之間,等著清洗。
後排的武朵先出去了,只剩周子墨,大小姐和秦昭沐。
左邊大小姐,右邊秦昭沐,周子墨在中間,宛如土財主似得左擁右抱。
大小姐拍了拍周子墨的手,擔心道,「你做夢了?」
拍的是她的左手……
那隻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夢中蘇瑤光的體溫,以及……戒指套在上面的感覺。
她不想別人破壞那個人的氣息,周子墨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嗯,做了個噩夢,有點嚇到了。」
確實是噩夢。
「夢見什麼了?你哭的臉都花了。」另一邊的秦昭沐有些哀怨地說著,伸手給她弄乾淨臉。
啊,她的臉怕不是和鵝醬一樣滑稽……也太明顯了,難怪室友會問。
可手掌覆在眼睛上的感覺復刻了夢境,過於的牽動心弦,只不過少了那枚還沒來得及染上那個人體溫的戒指。
周子墨別開臉,「等下要洗,別弄了。」
「嗯,我扶你下去。」
秦昭沐先下車,把她扶了下去,旁邊的大小姐過來搭了把手。
兩個1米78的拐杖,把她架到引擎蓋上,周子墨表示她從來沒用過這麼高挑還漂亮的拐杖。
花碗忽然跳出來問她,「你剛剛做夢了?」
周子墨一怔,托眼淚和灰的福,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她做夢做到流淚了。
「嗯。」
「夢到瑤光了吧……」
很篤定的語氣,雖然不清楚花碗怎麼知道的,但周子墨不想承認,尤其不想和前女友的姐姐承認,之前她五次三番地跟人家撇清關係,現在又做夢夢到,顯得她余情未了似得。
還沒來得及否認,只聽花碗又道,「別想抵賴,你剛哭著叫瑤光的名字,我都聽到了,你肯定是夢見她了!」
周子墨:……
花碗沒必要撒謊,也沒那個智商撒謊詐她。所以,她是真的說夢話了。
哭著叫人家的名字,聽著像個棄婦似得。
周子墨扶額,可真讓人頭疼,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到她叫蘇瑤光的名字,解釋起來可有點麻煩,她現在不想動那個腦子。
翻了個白眼,她沒好氣地懟花碗,「你怎麼這麼不靈性!我說夢話你幫我消一下音啊!」
「阿勒?我還能幫你消音的嗎?」花碗趕緊去查系統手冊,剛要細細翻看,忽然想起重點!差點又被執務官糊弄過去了。
花碗憤憤道,「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夢到瑤光了!」
絲毫沒有辯解的空間,周子墨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夢見她什麼了呀?」
花碗裝作不經意似得問,可周子墨哪聽不出來對方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她握了握左手,沉思片刻,「嗯,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我夢見蘇瑤光死了。」
阿這,花碗一噎,怪不得會哭的那麼慘,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執務官擔心妹妹的安全,夢到這樣的事也是正常的,她連忙安慰,「夢死得活,夢都是反的!」
周子墨看著左手,拇指撥了撥無名指,輕聲附和。
「是啊,夢都是反的。」
她不想再提做夢的事,隨便給花碗找了點活,把人支開,專注眼前。
花碗知道執務官不愛提妹妹的事情,很配合地乖乖溜了,她心裡喜滋滋的,嗨呀,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執務官就是嘴硬!只要搞定了那個未婚妻!妹妹還是有機會的,說做就做,花碗趕緊投身記憶的海洋里尋找線索。
碗碗子不再追問,可讓周子墨鬆了口氣,這裡光線很足,比車內亮了不少,周子墨這才看清,原來大家也不是那麼的一帆風順。
她們身上的護甲七零八落,好些地方被割開,碎碎糟糟的不成樣子,看著有點慘。
脫著護甲,隨著動作灰塵飛的到處都是,在車燈的映照下格外明顯。
在無孔不入的灰塵面前,裡面的衣物也無法倖免於難,都髒兮兮的。
周子墨也動手把裝備脫掉,她的比別人的都慘,已經爛了,她伸手摸了摸後背,有點疼,但沒劃破,應該是滾台階撞的淤傷。
頭盔倒還好,只是有些劃痕和坑窪,還能將就用一段時間。
阿這……才剛出門,大小姐送的精良護甲就要下崗了?
好可惜啊。
沒有護甲實在不行,看來得找個時間去快遞集散中心把她斥巨資買的那批護甲弄回來了。
嗯,得趁著喪屍沒蔓延開,儘早行動,可她的腿……這傷怎麼也得恢復個十天半個月了,就很煩。
算了,先不想那些,走一步算一步吧。
剛才在車上人多,感覺不怎麼冷,一下到隧道里,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子墨先試了下水溫,有點涼,直接洗的話怕不是會感冒,不能圖這個方便,搞的大家都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得燒點水。
軌道旁有條手臂寬的長溝,不深,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用來當爐灶燒個水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