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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碗拍了拍自己的大碗直呼受不了,簡直犯規!摸著良心講,現在眼角沒痣的執務官不說話時很兇,感覺很難相處,但笑起來仿佛變了一個人,是真的好看,尤其是那雙眉眼,會說話似得,宛如黑洞般不自覺地被這人吸引所有目光。
可這人大半夜不睡覺化妝,還搔首弄姿的,是要去勾引誰嗎?她心頭一梗,這別是又要搞事吧?!不是剛剛才造作過嗎?又來?
就在花碗以為執務官會在眼角補顆痣,去勾引,不,是去試探誰是妹妹的時候,對方悄悄摸出房門,並不是去洗手間,也沒有去大家睡著的樓上,躡手躡腳的像賊似得,無聲地朝門口走去。
「你幹啥去啊?」花碗忍不住了。
特意脫了鞋子,周子墨踩在地板上全神貫注,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月黑風高夜,你猜我幹嘛去?」她一臉調皮,笑著不答反問。
花碗:……
執務官的笑容過於壞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花碗仔細想了想,月黑風高……殺人夜?殺誰啊?她表面穩如老狗,勸道,「你小心別粘身上血。」
實則慌得一批。
「呵,誰說我要去殺人了?」周子墨嘴角咧的更大,蕩漾道,「月黑風高,當然要去勾引男人了~嘔……」
花碗:……竟然把自己說到乾嘔,不愧是你。
「你不怕被大小姐她們發現嗎?」
周子墨不以為意,「她們幾個喝了那麼多酒應該睡得很香,理論上來說並不會發現。」
阿這……花碗驚了,所以爆辣晚餐後還有連環計嗎?執務官……這麼有心機?
扶著地下室的門,周子墨深吸幾口氣,忽然想起什麼,翻出口罩戴上。
花碗又憋不住,「化妝為什麼要戴口罩?」那不白化了?脫褲子放屁,執務官迷惑行為大賞?
「嘖,你懂什麼?」周子墨語氣嘲諷,緩緩拉開門栓,手搭在門把手上,笑嘻嘻道,「我這人,向來喜歡雨露均沾。接下來請你看場好戲,什麼叫渣男賤女。」
一個都別想跑。
說完,推開地下室的門。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裡面伸手不見五指,周子墨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一步步走下台階。
裡面空氣不流通,越往下走,氣味就越發上頭,熏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終於,邁下最後的台階,周子墨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睡覺的海王,並沒有傳說中的鐵鏈囚·禁場面,有點令她失望。
四處打量一番,牆壁附近都是酒架,所以這地下室原本是酒窖,不過荒廢了有一陣子又疏於管理,現在陰暗又潮濕,身處其中幽幽的涼意竟往骨子裡鑽,周子墨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另一邊的角落有個紙箱,裡面裝著顆粒狀的東西,以她豐富的養貓經驗來看,應該是貓砂……旁邊還有個大大的塑料瓶,裡面裝著深黃色的液體,那股氣味的源頭就是這裡。
「海王火挺大啊……」花碗槽道。
周子墨:……
「害人不成反被坑,我要是他我肯定也上火。」語氣十分不屑。
別過頭去不再看那裡,旁邊的矮柜上放著許多空了的水瓶,還有盛放食物的碗碟,空空如也,只剩紅油。
吃的還挺乾淨,辣到了吧?!周子墨愉悅地想。
參觀到此為止,該干正事了。
走到離人兩三步差不多,周子墨停了下來,隨手拿起地上的破爛丟到海王臉上。
海王被砸醒,撐起身子睡眼惺忪,一臉懵逼地伸手遮擋眼前的強光。
周子墨瞬間戲精附體,像企圖引起皇帝注意的小宮女,被人發現後,慌亂又無措地愣在原地。
沒一會,對方眼睛適應了光線,驚奇道,「是你嗎?小墨!」
小墨尼瑪呢小墨?這貨還有臉叫?
像是被對方的話驚到才回過神,周子墨捂住嘴巴,轉頭作勢欲走。
海王連滾帶爬站起,上前拉住女孩手腕扯到身前,「小墨,真的是你!」
嗯,正是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周爸爸。
「你放開我!」嘴上羞怒,周子墨暗地裡輪著肘子使勁掙扎,懟的海王胸腔duangduang作響。
海王神色扭曲,顯然是被弄得很疼,他強忍不適,小心翼翼道,「你……你都記得?你是重生了嗎?」
問了一個很傻比的問題,不是重生的原主會來找他?然而一個合格的戲精,就是不管什麼智障戲碼都能神色如常符合人設的接下去。
周子墨輕呵,「要不是重生我怎會看清你的真面目,我警告你快撒開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被對方死死鉗住,猛地搖晃起來。
海王神情又急切地為自己辯解。「你聽我解釋!我那時被人絆住抽不開身,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和我們的孩子!」
嘔……周子墨舌根直癢,晚飯快吐出來了……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這事,周子墨都替原主火大,她奮力推開身前的人,眼淚瞬間落下,梨花帶雨地控訴道,「是啊,可不是被人絆住抽不開身,你只顧和鶯鶯燕燕逍遙快活,又怎麼會有心思管我這昨日黃花,孩子誰都能給你生,不少一個我!」頓了頓,「你還活著,剛好,我來通知你,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
說完,傷心欲絕的偶像劇女主甩袖離去。
而男主角拼盡全力地抓住黑暗中僅有的一絲光芒。「不是的,我和別人都是逢場作戲,但你不一樣,我對你是真心的,日月可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