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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後這人是會默認她的異性戀身份,不再上心,還是會化身人間扳手,迎難而上。
周子墨自然希望是前者,她扣了扣手,念頭一轉,默默祈禱後者得以應驗,非洲少女反向許願,負負得正,這次應該能心想事成了!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再糾結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早飯,輪到她上場表演了!
本該留下給秦昭沐打下手的鵝醬像是完全忘記本職工作,積極地張羅幫忙點火架鍋,守在旁邊像只等著肉骨頭的小狗。
鍋里倒入剛打上來的井水,從空間裡掏出洋蔥和胡蘿蔔,周子墨本來想再來點西蘭花的,可買的太少庫存不多,沒捨得吃。
洗菜製備食材,最後拿出掛麵,在水微微冒泡時丟到鍋里。
鵝醬一看是麵條,神情變得十分複雜,又戴上痛苦面具。
周子墨有些疑惑,「你怎麼了?」這人別是被白思雨搞出心理陰影了吧,
「麵條我…」鵝醬開始掰手指頭數,「如果20次重生都算起來,我們差不多吃了將近60年的面,我現在一看見麵條都腦子發渾。」
周子墨:……
她聽著都腦子發渾。
一邊填柴,鵝醬一邊嘆氣,開始大倒苦水,「老白只會煮麵,別的啥也不是,你應該看出來了哈。」
周子墨點頭,神情頗為無奈,「嘗出來了。」
「我勸她去學做飯,她死活不學,天天跟她吃黑暗料理,可氣死我了!」鵝醬憤憤地吐槽,柴使勁往灶坑裡塞,懟的鍋底砰砰作響。
搞的大廚十分擔心鍋被鵝醬懟飛到她臉上。
忽然想起小本本上的內容,周子墨笑了,這傢伙自己不學還指使別人學,但凡這幾天不出去浪怎麼也能學幾個菜改善伙食了,「你自己怎麼不學啊?」
鵝醬悻悻擺手,「嘖,黑歷史,不提我們還是好姐妹。」顯然不願提。
本來就是塑料姐妹,周子墨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然而花碗上線攔住了她。
鵝醬的醫療記錄顯示她曾經學過,但由於操作不當熱油濺到了腿上,很大一塊燙傷疤,後來植的皮,過程相當痛苦,稱得上黑歷史了,花碗建議她不要往下問。
莫名的,周子墨感覺傷口一抽一抽的疼,這種情況感覺還是可以理解的,
接下來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其他人,周子墨好奇,既然白思雨做的那麼難吃,就沒有別的人站出來?
鵝醬又是長嘆,一臉無語:「你和阿昭沒的早,好些事你們不知道,吃老白的黑暗料理雖然痛苦,但她們幾個習慣之後就沒了那種世俗的欲望,不挑吃也不挑穿,能活著就行,我真的是……」
那這傢伙能保持初心還挺難得的?周子墨有點一言難盡,確實,在末世里生活品質和生存比起來算不得什麼,可人還是要有追求的,這點她和鵝醬倒是不謀而合。
畢竟,欲望是一切進步的動力。
倆人聊著天,新任廚子遊刃有餘的執行料理的各個步驟,很快,肥牛炒好面也熟了,麵條過涼水撈到碗裡倒上料汁,肥牛蓋澆面就做好了。
本來周子墨是想吃米飯的,但煮飯時間太久了,她懶得等,還是麵條省事。
聞到香味,鵝醬眼睛都直了,喉頭動了動,她邁出試探的腳腳,眼巴巴地小聲問道,「姐妹,我,我能吃一口嗎?」
這傢伙要是有尾巴,怕不是已經搖起來了,周子墨瞥了對方一眼,大手一揮,「還一口?別說的那麼可憐,我多做了不少,想吃可以吃一碗。」說完,她大聲問旁邊幹活的秦昭沐,要不要來開小灶。
秦昭沐忙著手上的活,只探了個頭出來,「你們先吃,我馬上!」
「好耶!」鵝醬蹦蹦跳跳地回屋裡取碗筷。
周子墨也不等她,就地大口嗦面,嗯,洋蔥鮮甜肥牛味美,瞬間,她感覺自己被黑暗料理折磨過的靈魂得到了治癒,這才是食物應有的味道好吧,只有在真正的廚子手中才能發揮它們讓人慾罷不能的本質,不愧是她!
等秦昭沐洗完手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兩人埋頭狂吃,根本不搭理她。
看了眼某人濃密的頭頂,秦昭沐眼中隱隱染上一抹笑意,卻又在下秒恢復如常。
陽光灑在地上,一片悶熱,而三人圍坐在遮陽傘下,仿佛與熱浪隔絕,捧著碗大快朵頤,自在又恬淡。
開完小灶,電工秦昭沐繼續工作,廚子周子墨打算給大家準備午餐,而鵝醬徹底叛變,變成廚子的下手。
肥牛特意做了很多,只需要給大家準備米飯就好,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很快,廚子二人組就開始正大光明的摸魚。
鵝醬癱在靠椅上揉著肚子,從方才的生無可戀變成了一本滿足,她剔著牙,咂嘴感嘆同樣是面,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周子墨打了個哈欠,吃飽就有些犯困,她眨眼示意鵝醬不要亂說,「禁止拉踩!有人給做就不錯了,你還嫌東嫌西。」被那位姐聽到,又要陰陽怪氣了。
「你是不知道!老白家是開麵館的,一開始我可是對她是給予厚望,本來以為後半輩子就靠她了,誰知道會是這樣嘛……」鵝醬的語氣失望又嫌棄。
哈?周子墨驚了,家裡開麵館的還能把面煮成那樣?她看了看旁邊學習能力極強的室友,陷入沉默,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