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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四條國道供遷徙,東西南北各一條,遷徙由遠及近,各地方主要清理自己區域的主幹路,以減輕後面城市的工作負擔,花港因離著較遠,排在了末尾,是以末世一個多月後,投奔軍方的張晨三人正巧搭上了北上的車,那兩個女大學生也在其中。
風雨走過來,張晨三人的情誼自不必多說,可到了陌生環境難免心中惴惴,她們始終記得大小姐的忠告,謹小慎微的過活,而倖存者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有些人跟地痞流氓似得,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可她們三個力量太渺小了,除了躲避沒有其他辦法。
實力不濟只能靠數量取勝,同伴的品性是最重要的,期間她們發現了兩個女大學生,二人好似拼命證明自己不會拖後腿似得,做事相當積極從不偷懶,這也和基地內不少賣乖討巧日常摸魚的「哥哥怪」形成了鮮明對比,三人不免替二人憂心。果然,踏實幹活的被「哥哥怪」和她們的爪牙針對了。
正好也是花港的「老鄉」,思來想去,三人決定邀請同行,同樣有此困擾的二人欣然同意,自那之後三人組成了五人組,相互照應抱團取暖,三兩成對絕不落單,那時有軍方壓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平日有些小摩擦,都是打打嘴仗倒也相安無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清理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深秋時分的某天,一次例會途中,山城軍方忽然失聯。
山城高樓林立,救援難度大,因此軍方救下的倖存者並不多,不在第一批勞力輸出的城市名單中,而此地又位於南方城市北上的必經之路,若是淪陷可是個大·麻煩,在這個時間點上面不可能坐視不管。
由此周邊軍區以及大壩分出人手前去支援,然而數千人的援軍就像墜入大海的水滴,再沒了消息。
原本這事屬於機密,不會被普通民眾知道,但隊伍中有個女生異能是聽覺這一掛的,無意間探聽到了,五人聚到一起商量,她們有聽覺異能,旁人可能也有,她們沒有壞心思,可萬一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難保會發生什麼,到時候以她們幾個戰五渣的實力,想逃脫升天可不容易。
幾番合計之下,幾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趁外出清理喪屍的空檔假裝失蹤跑路,不管未來怎樣,先出去觀望一陣,挺過這段時間,若是無事發生再回來也沒什麼損失。
也是她們膽小夠機靈,待五人在基地外集合之後不到一周,基地便發生了叛亂。
駐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應戰又苦於人手不夠力有不逮,叛軍之中有不畏槍彈的異能者,人多勢眾,防禦被破,在這過程中又折了不少軍人,大壩管理權瞬間易手再無反抗之力,無奈之下,中隊長李成只好帶著殘餘部下撤到了遠離主控室的右岸,準備從長計議。
能對軍人下手的人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一群惡徒,稍微想想便知道留下來沒有好果子吃,不想與惡徒為伍的人們便趁亂跟隨李成逃了出來,在右岸落腳紮根。
原以為是個辦法,可他們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右岸基地建成沒幾日,李成還在思考如何奪回大壩控制權,新基地便斷了電,兩眼一抹黑。
對面放言只要獻上貌美的女人自會恢復,和李成一道的普通民眾大多是怕事的老實人,女人占了大半,始終貫徹為人民服務的李成當然不可能答應,命人死守隘口,對面攻不進來,兩岸就這麼僵持住了。
情況一直持續到冬季來臨。
氣候異常的末世,鮮少下雪的江峽被大雪覆蓋,異常寒冷,他們逃得匆忙資源緊缺,連過冬的棉衣都沒沒有,先是砍光了周圍樹木,再到後來家具,能燒的不能燒的全部填了火盆用來取暖,即便如此一個又一個人倒在大雪紛飛的寒夜,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昔日的同伴咬了下去。
靠在一起取暖的人們時刻擔心身邊的人下一秒會不會對自己下嘴,已是疲憊不堪,低溫一直籠罩在眾人心頭,這樣下去別說奪回大壩,他們全部都要凍死在這裡。
不可避免的有人動搖了,幾個女人就能換來賴以生存的電力,有了電就有了空調,再不必挨凍,何樂而不為呢。畢竟被推出去的不是自己,有這樣想法的不在少數,這樣的聲音漸漸成為主流,說來可笑,曾經堅定拒絕惡徒條件的李成妥協了。
而此時對面加了籌碼,不是幾個,而是全部。
李成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應了,被凍到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們像屠宰場的牲畜一樣被抬上卡車,整整兩車人塞得滿滿當當送到了對面。五人組在暗處緊盯卡車,咬碎牙關可終究是無能為力。
女人們的遭遇可想而知,劇烈反抗之下被打到瘋傻,有人受不了非人虐待自我了斷與人同歸於盡,全然一幅血肉模糊的人間煉獄。
一部分人假意順從,待敵人放鬆警惕逃出生天,被暗中一直準備施以援手的張晨順勢救下,山洞裡的其他人便是這麼來的。而隆起的小腹明晃晃的彰顯著沉重代價,她們甚至不知道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
沒有條件墮胎,她們只能默默忍受腹中胎兒一點點汲取自己的養分。生下來就掐死,所有人都這樣想,不大的山洞滿是憎惡和絕望。
叛軍發現女人逃跑後大肆搜尋,她們被迫從城市搬離出來,生存空間逐漸蠶食,不得不躲到山上。
周子墨和蘇瑤光就像天神下凡般來到她們面前,讓人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