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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很能理解大小姐對病毒嚴陣以待,甚至恐慌到要斬草除根的心情,如果蘇瑤光在的話,她們兩個二打一總歸能『勸』住大小姐,現在嘛……大小姐太兇了,想說服她可是有點難辦的。
電車難題真正的難點不在左右兩邊的選擇,而在力有不逮,解決不了眼前的最大危急——電車,就像恐懼都來源於活力不足一樣,周子墨不喜歡做這種違背人性選擇題,她不會搬動決定命運的扳手……她會選擇讓電車停下。
下意識摳了摳手,周子墨含糊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你在搪塞我。」大小姐語氣不善,她忽然想到什麼蹭的就要站起身來,「不行,我得跟著你。」這個傢伙絕對會先斬後奏的,不看住了不行。
周子墨比她反應更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大小姐按在椅子上,定定直視對方將要噴火的雙眸,很認真的說明自己的理由,「我不是那種爛好心的聖母,論起殺人……」她垂眸,「我殺的人比救援隊伍中的那些更難接受,但他們真的不能動。」
她說的是那群新生兒。
大小姐手掌緊緊攥著扶手,與肩膀上的那股力量抗衡,兩人好像較上勁了似得,一個要起一個讓坐,誰也不服誰在那很難看的拉扯起來。
扯得大小姐火氣起來了,她疾聲厲色道,「我不想跟你講道理,我也講不過你,我就問問你如何控制救援隊伍,咸常的強盜攜毒逃竄你又要怎麼辦,嗯?你不開機甲掌控的了局面嗎?難道你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外星人嗎?!」
雖說語氣不怎麼樣,不過卻讓人心中一暖,周子墨氣定神閒道,「咸常強盜很好解決,其他的……我想我不用機甲也能搞定。」她笑了笑,「先前在江峽,你和蘇瑤光也都不贊同把孕婦救回家,那是通曉利弊的你們得出的結論,然而你們誰又能想到,正是懷孕的她們身體特殊得以發出預警救了我們一命呢,這樣講或許有點結果論,但我是對的,永遠精於利弊的話不知道會把多少機會拒之門外。」
「可你不會永遠有這樣的好運氣,機會,呵。」大小姐反唇相譏,「你是指大家一起去死的機會嗎。」
周子墨並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一臉無辜的攤手,「分明是拐/賣人口的機會。」
大小姐一噎。
「我不同意。」大小姐簡直快被她氣笑了,指著她鼻子罵道,「你就非瞄準那些『殘枝敗柳』拐,大把的正常人在外面怎麼不帶回來!我堅決不同意!」
接連否決,可見大小姐反對的決心,這趟救援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可言,而且還是血本無歸的買賣,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這對以利益為驅動力的資本家來說能答應才出了鬼。
「錦上添花怎比得過雪中送炭,救命才更收買人心啊。」周子墨眨了眨眼,「那可是二百個有戰鬥能力的隊員唉,不是什麼殘枝敗柳,有了他們,那我們的武裝力量提升不只一星半點吶。」從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宛如質的飛升。
「少在那給我畫餅。」居然在資本家面前班門弄斧,大小姐嗤笑,「你說拐走就拐走,消息遲早爆出來,當其他基地都是死人?你要怎麼給人家交代?旁的我都不說,就說江哥的人你好意思扣麼,陳婷要走,你不是又要心軟放人。」她眼裡全是『我還不了解你』的通透,再度嚴正否決了拐賣人口的提議。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不白救他們,再熟悉,醫藥費總得給吧。」周子墨『嘖』了一聲,十分無恥的說道,「到時候發病了他們求我救命都來不及,人救完了能拍拍屁股就走?凌江來了也一樣,我有什麼好跟各個基地交代的?我治了他們的人,做了天大的好事,他們要是有能耐拿物資抵醫藥費贖人不就完了,至於付不付得起物資可不關我事。」
「你……」這是要獅子大開口啊,大小姐明白她的意思臉色儼地沉了下來,依舊不贊同,「那麼多基地,我們就這麼點人,一旦惹了眾怒,你再厲害、那個開筋器再厲害,我們也禁不起這個折騰。」
「那不是還有你嘛。」周子墨果斷把大小姐也拖下水,「他們在濱海染的病,我們自己也出了人,怎麼都算不到我們頭上,我只需要把人困在那研究解藥,安安靜靜當一回救世主,嗯,順便狐假虎威一下,很簡單噠。」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周子墨認真保證道,「相信我的學習能力,我有絕對的把握,索歐特德不是威脅,病毒也沒有那麼可怕。」
病毒再可怕都沒有你可怕,大小姐氣的不輕,什麼優雅禮儀都顧不上就差破口大罵了,「你要把我們的家底都掏空!你個敗家子!」
「不至於不至於,別這么小氣嘛。」周子墨舔著臉笑嘻嘻,「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大小姐聽了這話,泄憤似得一拳招呼過去,從文斗漸漸升級為武鬥,周子墨身形矯健的躲了過去,倆人繞著辦公桌你追我逃,幼稚的像小學雞,只不過大小姐終究沒再說出反對的話。
跑累了,打累了,大小姐鬆了口,此事交由周子墨全權負責,不過大小姐提了條件,她必須親自去一趟。
大小姐在場當然能更好的控制局面,周子墨正愁怎麼讓她過去呢,自己送上門來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搞定大小姐後,她提前通知凌渡院士和武朵做好病毒戰的準備,臨時徵召了蕭念,並安排工廠加班加點的生產注射劑等物,大小姐那頭抓緊時間對內務處安排部署,準備解決隔離用房問題,做完這些不到十分鐘後,二人加上蕭念現身濱海基地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