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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辦公室的門，裡面的人很快回應，「進。」
推門進去，大小姐一身正裝，化著精緻的妝容正在桌前處理公務，眼皮子都沒抬，把平板推向桌邊，「你來的正好。」
周子墨上前拿起平板翻了翻，挑眉，「這個月預算有點多啊。」
收起手頭工作，大小姐靠在椅子上輕柔眉心，「快過年了習俗不少，臘八小年和限量特供的日期完美錯開，還有大年三十，加在一起消耗有點大，食堂不好擅自決定就列了個菜譜，你來選吧。」
限量特供和年節菜單都由周子墨決定，或者說與吃有關的事都她說了算，肉食是珍貴資源，庫存她最為清楚，殺羊宰牛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這次也不例外，周子墨坐下刷刷兩下分完菜單，把平板交還給大小姐。
「好了。」
大小姐看也不看直接把菜單發給食堂的負責人，又遞了份報告過來，「老爺子來信問明年種什麼，讓我們儘早決定他好準備育種。」
報告是老爺子親手寫的，老爺子不喜歡用平板，守舊又固執的手寫記錄地里的產量，今年種的大多是耐旱作物，有異能加成收成還是比較可觀的，後面搶收了一波糧食，數量不多，她們現在吃的大多是她空間裡的庫存，明年必不可能這樣了，周子墨眼珠轉轉，從大小姐的筆筒里抽了一根看起來就很貴的筆在寫下批覆，「今年種糧吧，過兩天我把種子交給老爺子，先多囤點糧再說其他的。」
大小姐沒有異議，她覺得靠基地這五百多號人完成延續人類文明的任務有些不切實際，但看周子墨不像沒成算的樣子就沒張嘴提。
收好報告，她又丟了疊紙出來，「養殖那邊有擴大規模的打算，準備新建幾間畜棚，地選好了，圖紙也畫好了，你看看要不要批。」
圖出自紀存之手，畫的還不錯，風向排污都顧忌到了，唯一的缺點是是不夠完美，周子墨邊看邊算，提筆改了些細節，抬頭回道，「那麼多玉米紅薯吃不完，正好拿來當飼料多養些動物，批啊，幹嘛不批。」明年有更多的肉吃了，不批是傻瓜。
大小姐微微一笑，接過圖紙，「既然是你簽的字，那就都交給你負責了。」
周子墨一噎，合著擱著等她當勞工呢？她不約的嘖了一聲，瞪了大小姐一眼後應了下來。
大小姐笑容不減，又拿出些雞零狗碎的提案讓周子墨批覆，就好像知道她要過來，刻意準備了一堆活給她做，弄得周子墨沒脾氣，捏著鼻子給資本家，哦不，給自己打工。
年末了，各種年終匯總的瑣事分外費時，弄了好一陣子，周子墨沒正行的癱在椅子上休息，正事都處理完了她還不走，大小姐懶懶問道，「還不走，找我有事？」
大小姐裝傻，有夠罕見的，周子墨跟著糊弄，「想怡寶了，過來……」
不提還好，一提怡寶倆字她話都沒說完，旋轉的平板如撲克牌般直衝面門削來，周子墨反應極快，反手捉住，幸好她反應快，不然這下非把她鼻樑砸斷不可，「火氣這麼大？」來大姨媽了？
「都舞到我面前了，還不讓人火氣大了？」大小姐細細打量指甲，語氣淡然的好像剛才動手的不是她。
大小姐塗了指甲，暗紫色的，襯得手指分外白皙又有種不可侵犯的高貴，色調偏冷，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試圖用美麗來取悅自己，實際上效果並不好。
周子墨笑，沒再插科打諢，「你爸天天去我那報導，你沒點想法？」
「蕭瀟在你那，他去看他孫女，我能有什麼想法？」大小姐渾身上下散發著與我無關的氣息，一副不打算管的模樣。
精湛的偽裝和演技，周子墨看不出對方想法，但她不信大小姐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目光打量這個格外精緻的女人，索性挑明，「你媽媽遲早看出來，我建議你儘快解決。」
大小姐一頓，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說，「她已經看出來了。」她家沒有蠢貨，想瞞媽媽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她病了也早看出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隔閡，「等她情況稍微好些也會到你那做客。」充當說客。
周子墨皺眉，一臉不能理解，「那你還……嗯？」以大小姐對母親的重視程度，不應該順著父親的台階下來然後一家人其樂融融麼？
「你不可能不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呢？」大小姐輕點桌面，暗紫指甲泛著沉靜的光澤。
她確實知道，周子墨面無表情的明示道，「我也可能是在催促你趕快和你爸爸和好，免得你爸你媽把我家變成老幼保健院呢。」
老幼保健院……您可真會造詞，大小姐嫌棄的剜了她一眼，「滿打滿算我在外面流浪了六十年，總要多些時間適應失散了六十年又分外恩愛的父母，讓周基地長委屈一陣子，這點小要求對你來說不過分吧？」
周子墨臉上堆滿假笑：「嗯，不過分。」不過分歸不過分，就是有點不要臉，還陰陽怪氣的。
「我猜你一定在心裡罵我。」
周子墨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對，我確實在罵你。
大小姐笑了笑，忽然話風一轉，「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從不會對男性抱有任何期待。」
她們女同確實對男性毫無期待可言，甚至還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備，這種戒備是性向賦予的，周子墨語調輕鬆，「建議你加入我們女同陣營，這樣會輕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