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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隊員斬釘截鐵,「誓死護星原無恙!」
喊聲震天響。
叛軍咬牙切齒的頂上,勢要殺殺特戰隊的威風。
壓力激增,王宇航竭力保持冷靜,「工事組!務必封死入口兩側,只留中間一條通路。」
「是!」工事組按令催動異能,厚厚的土牆與鋼板封死左右兩邊的缺口,兩側壓力驟減,同時也堵住了叛軍的槍線,旁邊的叛軍下意識向中間移動,卻不幸被後方友軍的流彈擊中,因懼怕中彈者當場屍變,鬧出不小的混亂來。
沒被敵人打中,反倒被自己人傷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留在此處指揮的鄭飛宇不禁暗罵一聲蠢貨,他急忙喝住眾人注意隊列改變陣型,這才避免令人貽笑大方的傷亡。
特戰隊的能力眾人一清二楚,並不好對付,要想啃下這塊硬骨頭,勢必要退層皮下來,原本鄭飛宇打算強硬突破的,然而剛才的一幕讓他實在不敢把期望壓在這群蠢貨身上。
真的是,太蠢了。
換個角度考慮,其實只要牢牢圍住大樓,將人困在這斷絕外界往來,沒吃沒喝,少一頓飯誰都頂不住,就是耗也能把特戰隊耗死!樓里的人早晚沒命,到時候輕而易舉的就能把首席和基地長一起拉下馬!鄭飛宇心想著,既然勢在必得,那當然選用最穩妥的方式,畢竟……還需要這些人造勢撐場子,他也怕這幫蠢貨活生生把自己蠢死。
叛軍在鄭飛宇的調動下開始調整策略,以守待攻,圍困大樓。
特戰隊防禦壓力驟減,但策略的轉變讓士氣高漲的特戰隊一身勁沒處使,憋屈的滋味可不好受。
叛軍求穩,那王宇航就把心放回肚子裡了,他一邊安撫隊員,一邊下發指令,不急不躁,「分組持盾輪番把守中央,其餘人注意警戒拋擲物,狙擊手找機會擊碎催淚瓦斯,給風系喘息的時間。」
「是!」
叛軍終是不比訓練有素的軍隊,在一張張大餅的誘惑下,總有人不聽的指令私自行動,想一鼓作氣衝進大樓爭那頭功,然後無組織無紀律性可言的叛軍就在門口拉鋸戰中以千奇百怪的姿勢為眾人獻上一場場令人瞠目結舌的演出,好似那逗人的滑稽喜劇,氣的鄭飛宇腦袋嗡嗡作響,早就忘了方才阻攔他們的女生不知何時遠離人群。
一陣失重感令曹健秦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被誰拽離漩渦中心,正在一座向上行駛的電梯裡,看那不斷升高的數字和周身充滿科技感的氛圍,她猛地察覺出自己正在行政樓里。
跟前站著一個女人,她個子很高,一頭短髮十分利落,身上則穿著特戰隊的隊服,曹健秦心頭一沉,硬著頭皮開口問道,「這位姐姐,你要帶我去哪。」
女人兇惡,有些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明顯懶得回話,曹健秦瑟縮的扶了扶眼鏡,心有戚戚,不敢再問。
很快失重感消失,電梯門開啟,直達頂層,眼前與她平時認知里的辦公室完全不同,一排排的書櫃充當了屏風的作用,上面的書五花八本,書脊上印著她看不懂的文字。曹健秦知道頂層是基地長的辦公室,卻不知道這裡整整一層都屬於基地長,畢竟她可沒有資格踏入這裡。
跟在女人身後穿過書櫃屏風,眼前豁然開朗,她在一片堪稱遼闊又奢華的空間裡找到了確鑿答案。
清晨的陽光穿過全景落地窗,柔和光線傾泄下來,給人一種溫馨又充滿朝氣的感覺,這裡十分空曠,曹健秦毫不懷疑一圈跑下來宛若小操場,一張辦公桌孤零零的放在靠窗邊的位置,曹健秦在中央的沙發上見到了一個身著淡金色長裙的女人,那是她們的基地長。
「大小姐,人給你帶到了。」身著警衛隊服的女人淡淡開口道。
大小姐回以微笑,「辛苦了,你去忙吧。」
女人點頭離去,留曹健秦一個人在原地,她十分侷促,感覺手腳都不像自己了的似得不住發抖。
大小姐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本,淡淡吩咐道,「過來坐。」
曹健秦渾身緊繃的上前,發抖的身子幾度險些摔倒,終於艱難的來到沙發前。
書本合上,她看到那本蔚藍的封面上印著的燙金書名——《沃爾登第二》,她略作思忖,才跟記憶中的知識對上號,著名心理學家、新行為主義學習理論的代表性人物斯金納的著作,曹健秦聽說過這本書,但沒看過,主要因為作者斯金納的著名事跡,他把自己的女兒關在特製的箱子裡,以此證明人類是可以被馴化的,那個特殊構造的箱子就是十分有名的斯金納箱。
不管成就如何,用自己的孩子做實驗……總感覺十分變態,曹健秦極為抗拒,自然對變態的著作敬謝不敏,而現在,這本書在基地長手裡翻閱,她又有一種微妙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在對方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這種感覺更為強烈,曹健秦忍下想要逃跑的本能,規規矩矩的站在沙發邊,鞠躬問好,「基,基地長。」
她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細,聽起來令人不適,大小姐不在意笑笑,像傾瀉下來的陽光一樣溫和,她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
語調柔和,舉手投足間從容又優雅,曹健秦不敢違抗,更不敢多心欣賞,她像個移動的篩子,哆哆嗦嗦的坐到手指的位置,耷拉著肩膀,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腿上,深埋著腦袋不敢看面前的女人,活生生把自己弓成一隻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