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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周子墨心裡一暖,有老婆可真好呀。
「過來吃飯。」蘇瑤光也沒看她,只是淡淡的叫她過去。
一時間周子墨聲都不敢吱,兩條腿好似灌了鉛,都不知該先邁哪只腳好了。扭扭捏捏挪到餐桌上,硬著頭皮坐下吃飯,倆人少有的食不言,餐桌上只有筷子撥動的細微聲響,周子墨有點遭不住了,瑟瑟問道,「我是不是變醜了?」
所以你是嫌棄我才不跟我說話嘛?
作為一個相當在意自己顏值的顏狗,周子墨剛才在鏡子看到了自己的「尊榮」,頭毛肉眼可見的變少像半個禿子,憔悴的好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女鬼,她這幅樣子自己都下不去口,更別說蘇瑤光了,沒有原地離婚純屬蘇瑤光愛她愛得深沉。
蘇瑤光抬頭看她,端詳了一陣,悶聲回道,「還好。」
直男式的實話實說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周子墨肩膀和眉毛一起失落的耷拉下來,可能意識到自己回應的過於直白,蘇瑤光又補了句,「不醜,過陣子就養回來了。」
越描越黑,這不就是在說她變醜了麼,周子墨隱隱有點抓狂,筷子攪動的啪啪作響,手上這麼一動,清洗乾淨的指縫傷口又滲出血來。
像個孩子似得不讓人省心,蘇瑤光心口一酸,飯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起身拿來藥箱,抽了幾隻棉簽蘸上碘酒,輕輕拉過她的左手放到手中細細塗藥,「你不疼麼?」
「嘶,不怎麼疼,忙起來完全沒注意。」周子墨訕笑。
兩隻手輪番消過毒,蘇瑤光長長吸了口氣,直視周子墨雙眼鄭重地說道,「我知道你很急,但……希望你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不是周子墨主觀上愛惜不愛惜的問題,屬實是形勢所迫她不得不沖在最前面,戰勝索歐特德和保護蘇瑤光的信念讓她無暇顧及自己,熬夜是家常便飯,焦慮更是讓她只想摳手緩解,才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這些蘇瑤光都一清二楚,更知道她是因為心急才會這般,歸根究底還是為了自己,這樣的愛人她說不出重話,更沒法發泄自個的情緒去苛責對方,她能做的只有支持和全身心的信任,好好勸慰。
從藥箱中拆開兩隻創可貼,固定傷口免得裂開,蘇瑤光再開口時頗為無力,「你這樣我心很痛,偏偏又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
這種感覺相當不好,蘇瑤光說不下去,她每天都想去索歐特德老巢把人提出來殺了,可敵暗我明萬一被伏擊,她這樣做完全沒有意義,還會幫倒忙,她吐出口氣,傾身上前輕輕吻了吻那顆暗紅的小痣,「我讓念姐又升級了異能,現在她能緩解更多人的病情,情況穩定,沒人有生命危險,我們還有很長時間研究破局之法,大不了我們就和病毒共存,真的不用急的。
大哥這輩子就這麼一個老婆,答應我,好好對待我老婆,別把她累死可以麼?」
蘇瑤光眷戀地蹭著她的臉頰,不舍的柔聲請求著,「我只有阿姐和你了……」
餘光瞥見她眼尾泛著紅暈,好似快要哭了,周子墨鼻子一酸,聲帶不由自主的發緊,伸手將蘇瑤光攬入懷中,顫抖著保證道,「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你守寡。」
蘇瑤光摸著她的背,摸了她好一會才道,「好。」
說開了兩人終於有了胃口,好久沒食物入口,周子墨一頓風捲殘雲往嘴裡塞,飯罷,蘇瑤光正要收拾碗筷,一抬頭就見周子墨雙手支著腦袋,筷子還在手裡攥著,人已經睡了過去。
蘇瑤光心疼的無聲嘆氣,認命的將人抱到床上,輕手輕腳的收拾完回到臥室,貼上大床闊別已久的另一個女主人,蓋好被子,蘇瑤光仔細嗅了嗅那人後背,是熟悉的味道,她鬆了口氣,閉上眼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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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外面灰濛濛的,清脆的鳥叫聲擾人清夢,除了嘰嘰喳喳的鳥兒,還有什麼東西在腳下作亂,蘇瑤光瞬間睜眼,警備的眸中一片冰冷,向下看就見那隻灰白色的貓貓不知怎麼進了臥室,趴在床尾爪子直往被子裡伸,像是在從被窩裡掏什麼東西。
枕邊人耐不住貓爪攻擊縮了縮腳,這麼騷擾都沒醒,長手長腳的人蜷縮在被子裡,嘴裡嘟囔著,聽語氣無依無靠的好不可憐,蘇瑤光湊上去仔細一聽,原來小東西是在罵人:「老狗比你別啃我腳指頭。」
蘇瑤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蘇瑤光的目光柔和下來,她摸了摸那明顯瘦了一圈的纖腰,上面的肋骨清晰可見,又親了親那顆後腦勺,起身拍了下那個作亂的貓頭。
小調皮鬼,把她吵醒了你就沒有零食吃了,真·誰養的貓像誰,蘇瑤光無奈的拎起貓貓後頸肉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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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醒來時迷迷糊糊的往身邊摸了摸,沒人,床單都涼了,蘇瑤光起這麼早?睡久了她人還有點懵,去刷了個牙,牙膏的蜜桃香氣無法讓她愉悅,在臥室環視一周,她發現自己除了床那也不想去,索性往床上一倒直接挺屍。
持續的疲憊緩解後迎來的是無盡的迷茫,驟然放鬆下來,周子墨感覺自己腦子轉的很慢,十分的遲鈍,半個月的時間她的學習……只能說進度一般,研究也毫無進展。
周子墨心情不可避免的低落,手上的創可貼不知什麼時候被蘇瑤光揭了去,她答應過蘇瑤光要好好的,忍著那股心尖上的癢意沒有摳,透過窗簾的縫隙呆愣愣的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