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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嘉米察覺小狗在用自己的辦法讓自己睡覺,但是確實又很困,只好也跟著打了個呵欠。小狗砸吧砸吧嘴,才肯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她不過一會就睡著了,軟綿綿的像個大毛絨毯子,散發出很香的味道。柳嘉米就轉身過去把臉埋在她懷裡,任由黑色的絨毛蓋住自己的眼睛。
在黑乎乎的夢裡,她做了個好夢。
大早上的,她沒繼續刻墓碑了。因為已經刻完了,本來是要找一些油漆的,可是沒有,只好先拿來壓鹹菜。
本來墓碑也不應該拿來壓鹹菜的,可是另一半已經被蛋黃媽媽拿去壓了,再說再去搬石頭也太麻煩。柳嘉米又或者是突然想開了,覺得這也不算墓碑,於是就讓蛋黃拿去壓鹹菜了。
然後她又想著屋子後面有兩棵木薯,不知道能不能吃,扛著鋤頭去把它挖了出來。
結果挖出來的時候木薯已經比她小腿還粗了,蛋黃和花花都嘖嘖稱奇了一下。她拉出好久沒用的石臼,把木薯切塊放在裡面,開始搗。
有一些木薯煮熟可以直接吃,可是有一些好像有毒,她不是經常回鄉下,也不太記得清楚。有毒的要搗碎了加糖吃,不然會「醉」——實際上就是輕微中毒。
搗碎了之後白白一團,然後加上糖,包在芭蕉葉裡面蒸熟。
芭蕉葉是村門口的那幾棵,就沒見過結果,倒是樹葉被芝麻嘩啦啦地扯下來不少。不過芝麻扯下來都是為了給家裡做包子或者別的墊,這麼扯了幾次,樹反而發了更多新芽。
她在那看蒸籠的時候,芝麻跑進來了,搖著黑色的尾巴說:「墓碑拿去壓鹹菜了!」
「對耶。」
「沒關係嗎?」
「沒關係。」
鹹菜的缸子上壓著一大塊白白的石頭,顯得有點過於隆重。芝麻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嘉米做得那麼辛苦最後拿來壓鹹菜,可是覺得嘉米說好就好,也就沒管了。
花花也進來了,搖著同樣黑色的尾巴看她。柳嘉米看了她一會,發現她的尾巴要比芝麻的長一些,但是沒那麼蓬鬆。花花就對她搖了一下尾巴,說:「吃什麼?」
柳嘉米把早餐告訴她聽,她看了一眼現在變成鹹菜石頭的墓碑,沒說話。
她手裡拎著兩塊也用蕉葉包著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柳嘉米覺得好玩,就說:「這又是啥?」
花花說:「是魚肉!」
好像是去釣了魚,直接把魚殺了,魚肉包在裡面提回來了。最近這幾天儘可能地把魚在外面殺,怕血惹來什麼東西,於是狗就用海草和芭蕉葉把魚肉包回來了。
魚肉先放進空間,狗們啪嗒啪嗒地全來吃早餐了。
吃過早餐,柳嘉米就說:「我想出門一趟。」
芝麻抬起腦袋看她,花花也看,說:「怎麼了?」
「想看看附近有什麼問題。」柳嘉米說,「總覺得有點放不下心來,嗯……順便去山下一趟。我帶芝麻去,你們在家看著就好。」
她想去看看山下那個人類聚集地有沒有問題,要是見到君青衣更好,但是花花卻說:「那邊封城了。」
「出事了嗎?」
花花說:「因為君青衣不在。」
她打開一個木薯糕又嚼吧嚼吧吃,過了一會,腦子卻好像沒怎麼想這件事,又說:「中午芭蕉葉烤魚好不好?」
柳嘉米無奈,只好答應狗的要求。
芭蕉葉其實是一種非常好的器具,做烤魚或者烤雞都很好。柳嘉米到處溜達收集了一圈香料,又和蛋黃要了一些,主要是辣椒和水芹菜,還有一點紫蘇。把它們都切碎了,發出辣辣的味道。
然後就放一些鹽和醬油,將做好的料敷在魚肉上醃製入味。這條魚挺大的,大概是草魚,烤比較能夠祛除那股土腥味,不過以防萬一,上面還是切了幾片姜。
最後就是放在煮過又稍微烤過一下的芭蕉葉上,用線綁好,丟到火堆上面烤就行了。
這味道實在太香了,烤的時候,所有狗的口水一直滴落,弄得圍脖上都濕漉漉的。芝麻就在那愣愣地看,過了一會,吸溜一下。
等到吃飯的時候,芝麻直接就拿起燒得熱乎乎的芭蕉葉,放到瓷盤裡。
柳嘉米用小刀拆開芭蕉葉的包裹,瞬間一股香味從葉子裡衝出來。她往上面加了一點香油,只聽見狗們都在吸口水,小狗寶寶都在叫。
其實今天有點冷了,柳嘉米在屋子裡坐著怪冷的,還穿了件厚毛衣。可是一吃飯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就暖和舒服了。她用筷子撥開魚肉看了看,宣布:「熟了!」
狗狗們歡呼一聲,開始快樂地吃起來。
最近因為冷,她做菜有點辣,一口下去還真辣,柳嘉米哈斯哈斯地吐氣,但是真覺得香,忍不住拼命吃。魚肉很鮮嫩,悶燒的口感十分獨特,又有烤的感覺,但是因為汁水被包裹在裡面,又有點像蒸。辣辣的口味加上一點點醋味很開胃,蒜和姜都很香。
最近家裡沒肉,她只能變著法子做魚肉,倒是琢磨出不少法子,過幾天換一下,倒也活得還算有滋有味。
小島上大約是沒有肉了,之後還是得努力努力,養起家畜來。
這烤魚下飯奇佳無比,柳嘉米和狗狼吞虎咽,最後喝一口雞蛋湯,都呼呼地喘氣,舒服地坐下消食。
柳嘉米站著有點撐,可能因為上午吃了那個木薯糕的原因,於是在小院子裡走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