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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少也有好處, 喪屍就那麼多, 殺完就沒了, 也安全。只要不和別的小島接觸就好。
她整理好了格子床單, 拿著衣服進去洗澡。沒錯, 這裡還有洗澡設備,水塔就在上面,是君青衣用空間一口氣搬的。不過洗澡一個人只能洗五分鐘,不然也尷尬。
就進去洗澡的時候, 她突然有點恍惚,總感覺自己像回到末世前。
君青衣……君青衣可真有能耐。
她盯著自己的腳看。那腳上還是有疤痕,那是和兜帽打起來的時候被刺穿的。
她的身上不少這樣的痕跡——末世帶給她的東西當然不止這些表面上的。
始終不可能回到末世前。柳嘉米關了水,拿過浴巾擦擦臉,望見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的她臉和手臂都被曬得小麥偏深,其他地方卻因為沒見陽光而白得發光。她的臉仍然長得有點幼稚,雖然眉頭緊皺,但是看起來還是像大學生。
也對,要是末世沒過,她確實才開始工作。
柳嘉米都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她默默笑了一下,摸了一下下巴的傷疤。這條是在逃出大橋的時候弄得,雖然系統改善過,但這道傷口實在太深,仍然有淺白色的痕跡。
她沒再看,穿上寬鬆T恤和睡衣,出門去了。
一出門,她就看見芝
麻變成大狗的樣子,趴在床上玩橡皮小鴨子。這個是水晶送她的,她覺得很好玩,一直用手指壓小鴨子。
鴨子呱唧呱唧叫。柳嘉米覺得好玩,忍不住站在那看。不過芝麻玩了一會就困了,在床上規規矩矩圈成一團,開始打呵欠。
也是,今天跋涉一天,也到了狗狗該睡覺的點了。
她就也跟著打了個呵欠,展開被子,蓋住芝麻的肚肚。芝麻又睡在她身邊,感覺很開心,伸手就要抱她。
柳嘉米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一件事:「芝麻,說起來……」
她眨眨眼:「你為什麼要學會變人呀?」
其實不變也無所謂。倒不是因為覺得芝麻這樣更可愛,單純覺得無所謂。柳嘉米其實對芝麻沒啥要求……就算她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狗也無所謂呀,芝麻本來就是狗。就好像花花問的那樣,她本來就沒把芝麻當過人。
可是芝麻卻很固執地想要學變人。為什麼呢?
芝麻耳朵軟軟地趴在床上,動了一下,說:「因為答應過嘉米!我會變人的。」
柳嘉米啼笑皆非。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結果就這個問題。
她就摸摸芝麻的腦袋,說:「不變也沒關係呀。我聽花花說,這個不是所有的狗狗都能學會的,所以芝麻也不要勉強,不會就不會!當然,會也很好的哦。」
芝麻就咧嘴笑,往床上蹭了一下。她上床之前把床從頭到尾踩了一遍,舒服了,才乖乖躺下的。柳嘉米躺過來的時候,她也使勁地吸鼻子,不知道對味道是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她仍然是個小憨狗,躺那麼一會,就已經眼睛睜不開了。
但是她還是說:「可是還是會想變人哦。」
「是嗎?」嘉米看她也困,吹滅了蠟燭,鑽進被窩打算睡覺。她想了一會,沒有答案,開始醞釀睡意。
芝麻突然微微地鑽進她懷裡,將腦袋拱在她手臂上,濕漉漉的,是狗呼出來的氣息。柳嘉米忽然意動,楞了一下,伸手推狗:「你不會又睡了吧!」
可憐小狗被她推開了:「為什麼推我呀,嘉米!」
……
柳嘉米不能說也氣急地不想說上次這笨狗摸自己臉睡著的事情,當下一時又找不到詞,芝麻卻突然自己想了起來,當下有點可憐地伸手摸她的臉,仍然是很溫柔的。
狗小心翼翼地問:「嘉米,是因為我……沒有繼續摸,所以你生氣了嗎?」
她好謹慎,都沒有碰到自己的耳朵。柳嘉米被她溫柔地觸摸,突然摸到下巴的傷疤。芝麻覺得手感不太一樣,大拇指撓了撓,磨蹭了一下。
她很喜歡這種氣氛,也不知道為什麼。
柳嘉米頭暈目眩,臉紅心跳。她猝然一驚,又察覺到芝麻在懵懵懂懂地討好她。可是,狗明白這是什麼嗎?還是說,她今天看到了君青衣和花花親密的場面,想要像她們那樣親密呢?
媽的,果然還是要去打君青衣。
她最後用這個草率結束想法,把芝麻的腦袋一摁:「好啦,快點睡覺!明天帶芝麻去打獵,我們要沒肉吃了哦。」
芝麻也懵懂,哦了一聲,乖乖睡覺。不過為了安慰她,今天芝麻的狗屁股可以夾著柳嘉米的腿睡了。
小狗可開心了,屁股一撅,睡覺去了。
而……在某些小狗乖乖睡覺的時候,有一些狗呢,則清醒得很,在那圍觀別人工作呢。
花花就趴在君青衣床上看她工作。她不像芝麻,芝麻還是一個非常需要睡覺的小狗,花花則早就習慣和人類的工作時間同步,現在也不睡,眨著琥珀色的眼睛看。
君青衣沒管她,只說:「你不睡?」
花花就搖尾巴:「可是,你在工作,我睡不著呀。」
她總是這樣,看起來確實是狗,帶著一股憨味,腦子裡的想法也直白,但是她又是很古怪的狗。不過也是,就算是再笨的狗,過了幾百年,人情世故也會變得熟練吧。
花花也是一隻古怪的狗。君青衣聽她說,狗狗一般都是會找一個地方做窩就不會走了,而且還是集團生活。可是花花好像經常流浪,去過好幾個不同的世界。她雖然對有別的世界一點不驚奇,可是還是覺得花花實在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