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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個魚丸,不錯,白肉,健康。口味也清淡一些。
君青衣停下來,說:「加個蛋餃吧。」
柳嘉米覺得不錯,加上蛋餃,又想了想,在咬筆頭呢,君青衣起身說:「快兩點了,我去裁點冰。」
一會,狗們紛紛跑了過來,真和要吃的狗似的,紛紛可憐巴巴地捧著自己的碗。蛋黃手裡抱著個鐵盆,裡面揣了三隻吐舌頭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由於太熱了!芝麻甚至都不怎麼抱嘉米了,也不和她睡了。現在狗都四仰八叉地睡在一樓陰涼的地方,開了窗燒了草藥,晚上就這麼睡。
人就隨便湊合一下,蓋個薄被就行。就是習慣了和芝麻睡覺的柳嘉米左翻右翻總是不習慣,最後只好找回最初的那個小芝麻玩偶來抱。
……她好討厭夏天啊。
狗們哈哧哈哧地等著冰掉到自己碗裡。一會,狗都分到了一塊冰,就各自找了三個角落趴著吃冰去了,尾巴都一動不動的。君青衣坐在花花旁邊,幫她把掉的毛梳下來。
芝麻是裡面吃得最快的。她吃完了就懶洋洋地趴在那一動不動,就像個狗毛毯子。
毯子不想動彈,就用黑溜溜的眼睛看嘉米。
……懶狗。柳嘉米拿了條涼蓆給蛋黃,才走到她身邊去坐下,揉揉她的腦袋和耳朵。
芝麻可憐巴巴地說:「嘉米,什麼時候才能涼快啊?」
柳嘉米說:「不知道呀。熱不熱?」
她過了一會,又張開舌頭吐氣:「熱!可是一直說熱不是更熱嗎!」
「難道不說了就不熱了嗎?」
芝麻帶著美好期望說:「那我現在說冷可以嗎?」
小傻狗翻著肚皮睡著了。柳嘉米就坐在一邊的木沙發上,繼續用鉛筆寫菜譜。肉菜是夠了,但是還要一些素菜,最好有一些豆腐。豆腐……也不知道黃豆夠不夠。還有臘肉炒荷蘭豆,還有奧利奧……嗯,可以用芝麻代替嗎?
此芝麻非彼芝麻,但是她一想到還是撲哧笑出來。
好冷的冷笑話。要不是狗肯定會氣鼓鼓,講個諧音梗冷笑話給她倒是不錯。
是啊,當時就不應該給她取這個名字。芝麻,又黑又小,小時候那一團跑來扭去的小毛球倒是像,現在這個四仰八叉,兩手攤開,四腳朝天的樣子,哪裡像芝麻。
像個……額。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名字了。
芝麻呼嚕呼嚕地睡,黑色頭髮撒了一地。柳嘉米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乾脆給她梳頭髮。狗就迷迷糊糊地醒了,用霧蒙蒙的眼睛看她。
柳嘉米心裡一軟,想著好久沒抱抱,俯下身去:「抱一抱,好不好?」
狗迷迷糊糊被抱了一下,困惑地熱了起來:「熱熱。」
柳嘉米說:「還想吃什麼?」
狗瞪著黑溜溜的眼睛看她,過了一會,張開嘴哈氣。芝麻現在腦子空空地,傻傻地看了她一會,在地上換了個位置,說:「想吃涼涼的。」
要還這麼熱,做個刨冰確實不錯。柳嘉米挨家挨狗地問了一圈,唯一得到的答案就是想吃冰。狗的願望真樸實,她和君青衣都笑。
結果到了年夜飯前天,氣溫還真下去了。冷風習習,雖然確實不會下雪了,可是至少狗們恢復了活動的興趣,又開始在樹林裡跑來跑去了。
可是刨冰機也做好了。
柳嘉米雖然已經知道這女的是個天才,特別是機械方面的,但是還是失去了兩秒語言能力:「不是。你從拿找到的材料?」
君青衣一攤手:「這不難啊。你看,刨冰的主要原理是壓住冰塊,然後摩擦鑿下冰粉……」
柳嘉米從她開始說「這不難啊!」的時候已經魂游天外。她已經懶得去想這個東西的原理了……腦子裡就剩下了一會要帶蛋黃和芝麻做手工,剪紙做窗花呢。
要剪什麼圖案?
柳嘉米想:「要不就剪狗的窗花吧!」
紅色的紙……是用隔壁家小孩的水彩顏料磨碎了又染又塗弄出來的。皺巴巴的,還是君青衣想辦法,用熱的石磚壓平了。起先也不紅,飄著一股淡淡的紅色,後面只好規規矩矩地塗一層上去。
君青衣說:「要是有礦石顏料也好,也沒染劑,也沒甜菜頭。就這樣吧!」
總不能把紅被單剪上去。
狗們笨拙地剪紙,花花過來看了一眼,變成人形,咔擦咔擦給狗剪了個精緻繁複的福字。芝麻肅然起敬,也變成人,咔擦咔擦剪了半天,柳嘉米說:「這個狗剪的不錯啊,芝麻真聰明。」
芝麻小臉一皺:「這是豬!」
大掃除早就做過了,窗戶上貼了一串又一串的狗。蛋黃特地去把門口的彩紙換了一圈,點了兩個小燈籠在外面。
本來要做好幾個大菜呢,在君青衣和花花的建議下,換了一個肉菜做餃子。柳嘉米仔細把芝麻的紅手擦乾淨,然後拍了拍桌子,說:「去吧,跟著她們去做餃子去。」
芝麻不疑有它,搖著尾巴去了,又回頭說:「嘉米呢?」
柳嘉米說:「我一會就過來,我去辦點事。」
她去灶台點了三炷香,把已經不用了的醬菜石頭翻了個面,上了香,雙掌合十說:「……新年快樂。」
白白的石頭上長了一些青苔。上面幾個名字用丙烯染料塗了一層,又用指甲油封層,好像像個樣子了。柳嘉米微微一笑,摸摸石頭,去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