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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居然還能開口問話:「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可不是我們來抓你,是有人把你賣給了我們哦。」女人不滿意翡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用力扯了扯鎖鏈,聽到翡的痛呼聲才有些愉悅的繼續說:「以後你就是春風樓的人了,可要好好發揮你的價值啊。」
翡卻只抓住自己關心的問題:「是誰把我賣給了你們?」女人想了想突然笑出了聲:「想知道嗎?」「是剛才那個胖大嬸嗎?」「呵呵不是哦,賣家是妖妖,你認識她嗎?嗯~?」
翡不再說話,明明胸前的血跡已經染紅了衣衫,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問腦海中的裴安:「小安你聽到了嗎?是妖妖啊~哎呦怎麼會這樣呢?你被人背叛了哈哈哈,那個人還是你未來的嫂子哦~」
裴安捲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翡看他什麼都不說心情卻更好了:「我就說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別人根本不會愛你,說不定還有你那個好師兄參與其中!」裴安終於有了反應,小聲反駁:「不可能,師兄肯定不知道。」翡不和他爭辯,開心的哼著不成曲的小調。
抓他的兩人不明白翡是怎麼回事,居然還能這麼開心,不過等會兒回到了春風樓他肯定就笑不出來了。
春風樓表面是個正規賭場,而背地卻經營著一個地下鬥獸場。他們收集年幼的孩子,讓他們互相廝殺,或是和發了狂的野獸廝殺,客人可以下注誰會贏得比賽。這種暴力血腥加上巨額財富的刺激,讓地下鬥獸場比地上的賭場收益更豐厚。
裴安在這裡才知道什麼是人間地獄,藥王谷那種小打小鬧根本入不得眼。那天帶裴安回來的女人叫君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裴安剛過來的時候,她把裴安和一個女孩關在一起,不給他們任何水與食物。
僅僅兩天,那個女孩就盯著裴安的脖子流口水了,在女孩向他撲過來的時候,裴安根本沒有留手,他有武功在身,一招斃命殺死了那個女孩。他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注意,但就是不想讓他們如願。
裴安在第三天的晚上已經要不行了,君月抓起他的頭髮把他按在女孩的屍體上,滴水未進,裴安沒有反抗的力氣,翡接管了身體:「給我……水和吃的……我能給你們更多的回報。」
這幾天君月也觀察出來裴安的問題,他的身體好像有兩個人,黑色眼睛的的那個不愛說話,寧肯死也不願受他們擺布,就是個油鹽不進的頑石。
綠色眼睛這個倒是很合他們口味,性格有趣,聰明還夠瘋,看到換了人格君月給了他食物:「還是你比較討喜,另一個你真是惹人討厭。」
翡一點都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你們都討厭他最好不過了,他只要有我一個人喜歡就夠了。」翡確實如他所說讓君月賺了個盆滿缽滿,無論對戰的是人還是猛獸,他都能用最血腥的手段獲勝。
這樣不要命的打法讓裴安的身體傷痕累累,最嚴重的是被黑熊爪子從左肩胛骨貫穿到右腹部,聽君月說他的腸子都流出來了,翡被縫合好了傷口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哎呀呀,你塞回去的時候有沒有整理好方向?」
君月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你不痛嗎?你不怕死嗎?」「不怕啊,想到這些痛是我替他承受的,就會很開心。死有什麼可怕的,有他陪我一起呢。」君月扔下藥瓶,懶得和瘋子交流。
裴安的武功被封,和普通人無異,因為來鬥獸場觀看的達官貴族,喜歡看弱小的人類在猛獸口下求生,如果會武功那就沒了觀賞性。翡不讓裴安出來:「你乖乖陪我說話就行了,你再和描述一下陽春麵的味道吧,我都沒吃過呢。」
裴安一開始還期待師兄能救自己出去,直到那到致命傷慢慢癒合,變成一條醜陋的蜈蚣,也沒等到師兄。翡每次察覺到他的想法都會無情的嘲笑,裴安再也沒有和翡吵過架,他感覺到翡的日漸虛弱,為了保護他,翡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受了太多的傷。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那天的看客很少,卻都是這個大陸上最尊貴的人,裴安自從來到春風樓從無敗績,這也讓他聲名鵲起,引起了這群人的注意。春風樓專門為這群貴客安排了這場比賽。
翡要對戰的是一個殺過40人的惡虎,很多經驗豐富的獵戶都死在它的利爪下。這隻老虎被春風樓捕獲,餓了整整七天,今天拿出來讓它和翡對戰。還沒過幾招,翡突然消失了,換上了裴安掌控身體。
裴安吃力地和老虎周旋,他知道翡是因為上一次受傷太重,已經無法再掌控這具身體,他現在需要自己面對一切。再被老虎壓在身下的時候,裴安從老虎大張的口中聞到了腐爛的臭味,他突然不想掙扎了,似乎並沒有什麼必須要活下來的理由。
老虎咆哮著咬下來,裴安能夠清楚地看到老虎舌頭上的倒刺,鮮血四濺,老虎的腦袋被利箭貫穿,紅白之物噴灑在裴安臉上,老虎轟然倒下,壓的裴安喘不過來氣。
正中央的帘子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他那張臉我喜歡,洗乾淨了送到我房裡。」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嗎?裴安像死狗一樣被君月拖出來:「嘖嘖嘖,怎麼是你,我就說翡不可能這麼弱。被他看上,還不如被老虎吃了得了。」
一開始裴安不懂君月的意思,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第一天那個男人帶著面具,裴安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從他乾枯的皮膚來看,應該年紀挺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