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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醫術這麼厲害,去哪都能賺錢,到時候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小安還疼嗎?」不知是針灸的作用還是心裡作用,覺得好像沒那麼疼了:「師兄你別哭了,我好像不疼了,你哭起來好醜。」
「臭小子還敢嫌棄你師兄。」裴清的動作越來越快,他的內力不斷注入裴安身體裡,「小安啊,以後你可要好好修煉,爭取成為我這種神醫!」「好,我會努力的。」「以後長大了,找個品性好的姑娘,別和師兄一樣蠢,被人騙的團團轉。」
「師兄不蠢。」「哈哈哈,也就你覺得我什麼都好。你不喜歡女孩子也沒關係,男孩子也行,我和我爹那種老古板不一樣,你記得帶他來看看我。」「我誰都不喜歡,我要和師兄在一起。」「那可不行,我不喜歡男的。」嘴裡開著玩笑,裴清的額頭卻滲出一層細汗。
「小安,這個世界很大,你要多出去走走,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和物。」「師兄會和我一起嗎?」「嘛!師兄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一直陪著你的,你要學會獨立啊!」裴安隱隱察覺到不對,身體的傷口在飛速癒合,指甲居然在緩慢的長出。
裴清還在繼續說:「小安長的這麼好看,性格又好,學習能力又強,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師兄看好你哦!」「師兄你在做什麼?」「當然是在救你了!師兄可是神醫,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起死回生。」
裴安一時間分辨不出來是真是假,裴清總是這麼不正經,「小安,對不起……因為我,害的你從小……你的那麼多不幸都是我帶來的……」「不是的,師兄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嘿,說的也對,都是那些王八犢子欺負你,等我回去好好教訓他們!不過……」
裴清的手開始顫抖,他的黑髮迅速變白,強撐著拔完針,解開了裴安被封的武功:「小安你要好好活下去,師兄會一直看著你的,天上的雲、空中的風、花上的露珠都是我,所以不要怕,師兄會一直愛著你的……」
他毫無徵兆地倒在了裴安身上,裴安抬手抱住師兄,溫熱的身體,但是沒有了心跳……裴安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把師兄背起來一步一步往東走,他想帶師兄回家。
冬天沒有吃的東西,裴安會去掏老鼠洞找吃的,他一直向著東走,那樣一定能到藥王谷。他赤著腳走在雪地里,很快大雪又覆蓋住那串腳印。
有餓的發瘋的動物來襲擊裴安,但最後都是裴安勝利了,可惜背著師兄的時候,屍體還是被食腐鳥偷啄去一部分。
從冬天到春天又到夏天,師兄的身體上爬滿了小蟲,裴安小心的把那些煩人的小蟲摘乾淨,所有人遇到他都以為是個瘋子,正常人怎麼可能背著一個高度腐爛的屍體亂晃悠。
到藥王谷的入口時,裴安對著遺體說:「師兄,我們回來了!」身後的那具不完整的遺體並不能給他回應。裴玉似乎已有所感應,裴安穿過密道,在花海就遇到了裴玉。
「我把師兄帶回來了。」裴安根本不在乎裴玉會不會殺了自己,他把師兄放在花海中:「師兄說他想回來看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53章 解憂
裴玉沒有殺裴安,他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把自己關在房裡三天未踏出一步。
裴安覺得花海很好,這裡的鮮花終年不敗,師兄這樣一個有情調的人,在這裡長眠可以觀花賞月、聽風吹雪,很符合他的作風。
裴安徒手挖出一個能放下裴清屍體的土坑,小心翼翼把師兄的衣服整理好,「翡,師兄變得有點丑了。」翡嗤了一聲:「這是有點丑的問題嗎?他都爛了好吧!」
過了幾個月,裴清的屍體有些部分已經露出了白骨,還有些部位被風乾變成黃褐色,再也看不出生前光風霽月的樣子。裴安木木地看了半天,這個分辨不出容貌的屍體,既熟悉又陌生。
裴玉再次出來的時候裴安站在門前等了他兩天,裴玉原本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裴清和他有些神似,兩人若是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但此刻他鬢邊居然生出了白髮,眼角出現了數道細紋,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是我錯了……」裴安還是定定看著他,「如果不是我……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命運之說,縱容弟子對你施惡,阿清也不會因此心生內疚帶你出走。」
「他是為了救我……」裴安感覺到胸前被無止境的悲傷撕裂出一個大口子,「我知道,他用了那個秘術……我能看出來。」裴玉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那是他偷學的,以他的性格那種性格,我是不願意教他的……」
「如果你只是一個平常的藥王谷弟子,即使是我的親傳徒弟,他也不會豁出性命救你,他是在為我贖罪……」知子莫若父,裴清的死裴玉知道自己要付很大的責任。
但是現在裴安不想追究責任在誰:「我想變強,那些人……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裴玉離開時被裴安扯住袖子,乾淨的袖角染上紅褐色的污漬,裴玉順著崩裂的指甲,對它的主人,少年的眼睛黑不見底。
「教我。」簡短的兩個字堅定異常,裴玉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短時間肯定做不到。」「你能。」裴安聽過很多裴玉的傳說,這個男人和東陵大陸的其他人不一樣,他一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