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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一條縫隙,慢慢越來越大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每個白天都會來看望裴安的佐助,今天卻奇怪的晚上過來。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連蟲鳴聲都不怎麼能聽見。
佐助走到床邊看著一人一狐,裴安這麼多天來只能依靠輸液維持身體機能,他又清瘦了很多,皮膚呈現出不太健康的白色,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月光照在他身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兩橫陰影,那睫毛根根可數……
佐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觸摸裴安的眼睛,反映過來的時候像是被燙到一般拿開手,他想起翡話,安是喜歡自己的,很喜歡……那麼自己呢?他們都是男的,也能喜歡麼?
佐助坐在床邊看了裴安良久,慢慢彎下腰,兩人額頭相貼鼻尖相碰,佐助覺得裴安的體溫有些涼。由美感覺到床鋪塌陷,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剛好看到佐助坐直身體和裴安分開。
它打了個哈欠:「佐助你怎麼大半夜過來看安安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會離開一段時間。」「啊?可是安安還沒醒過來啊,你不等他醒過來和他道別嗎?」由美徹底清醒了,它舔了舔爪子,不明白什麼事情能讓佐助放棄等裴安醒過來。
佐助看著裴安的眼神摻雜了很多情緒,由美形容不出來,只覺得有哀傷、擔心、和不舍,但最終都化作了堅定,他起身替裴安點上了養魂草:「不了,他醒著……我就走不了了……」
由美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問:「那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得告訴安安呀!不然他醒來找不到你會難過的。」佐助最後看了一眼裴安:「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回來找他……」
由美還是不知道佐助什麼時候回來,它想繼續追問,但是佐助已經離開了。
裴安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一時間他分不清楚現實和回憶,浮浮沉沉在記憶的洪流里漂浮了很久,一邊是被鮮血染透的花海,另一邊富岳和美琴毫無生氣的屍首。
突然間他感覺到唇上一熱,是熟悉的氣息,驀然間佐助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清晰,他好像感受到有微風帶來花香,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
由美看著裴安劇烈顫動的眼皮,激動的跳來跳去。「安安,安安你醒了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淺咖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裴安努力適應這明亮的光線,他的聲音有些乾澀:「是由美嗎?」
小狐狸開心地團團轉:「是我是我,你終於醒了,嗚嗚嗚,你在不醒我都要擔心死了嗚嗚嗚……」說著說著它居然哭了起來,一隻微涼的手覆上它的脊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嗚嗚嗚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這麼多天我們……」
小狐狸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和哥哥的辛苦,裴安認真聽著,時不時安慰它兩句,轉頭看到了養魂草燃燒後的餘燼,這是誰點上的?「由美,是你替我點的養魂草嗎?」「是佐助,他前天晚上過來的。」
前天?意思是昨天沒有過來嗎?裴安感覺身上的骨頭有些酸,應該是躺了太久了,他想起來走一走,剛打開門就看到小櫻進了對面的病房,佐助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是去看佐助嗎?
裴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急切的想要見到佐助,他扶著牆雙腿還有些發軟,由美跟在他腳邊有些關心地看著他。裴安正要敲門進去,卻聽到鳴人的聲音:「對不起小櫻,佐助……走掉了……」
裴安的手懸在空中,「小櫻,我信誓旦旦和你立下約定,最後卻沒能……」小櫻打斷了鳴人:「別說了鳴人!」「小櫻,我總說有話直說就是我的忍到!我遲早會把佐助帶回來的!」
屋裡安靜了半晌,小櫻的聲音越來越近 :「對不起鳴人,可能還需要給我一些時間,下次請把我也帶上吧。」房門打開小櫻和裴安正對上。
裴安環視了一圈眾人,鳴人明顯傷的不輕,身上纏滿了繃帶,看到裴安眾人都是一愣,小櫻有些不知所措:「安,你醒了嗎?」裴安還有些發懵:「佐助走了?他去了哪裡?」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還是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漂亮女人開口:「佐助投靠了大蛇丸,離開了木葉。」裴安感覺女人的話有些飄忽,時遠時近聽的不是很真切。
他好像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他扶住門框:「大蛇丸?佐助為什麼要去找他,那個人……他想要佐助當他的容器。佐助不是過去送死嗎……」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一直在昏迷嗎?」漂亮女人很詫異裴安會清楚這件事,「三代和大蛇丸交手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這是大蛇丸親口說的。」
女人點點頭:「我是綱手,第五代火影,和大蛇丸都是三忍,根據自來也提供的情報,大蛇丸的轉生術需要三年的冷卻期,也就是說在這三年裡佐助是安全的。你們可以通過這三年的修煉,打敗大蛇丸奪回佐助。」
裴安聽完失魂落魄地離開,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風一吹似乎能讓他整個人都飄起來。
鳴人看著裴安的背影,感覺他與這個世界有種說不出的割裂感,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人害怕裴安隨時會化成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為了殺鼬是真的豁出性命,主要是木葉的阻攔才讓大蛇丸的轉生推遲了,不然佐助肯定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