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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我救活了他們,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救活了他們。」裴安扯住佐助胸前的衣服貼近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佐助看著裴安略顯神經質的樣子,他握住胸前的手,吐出來的話語卻毫不留情:「安,醫療忍術只能療傷,不能起死回生。」
「不是的,佐助,你相信我,你看我的頭髮,我的身體都是為了救人付出的代價,他們真的……」裴安哽咽到說不出來話,額頭壓在自己手上,抵住佐助的胸口:「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相信,為什麼,我明明摸到了心跳……,你們為什麼都不相信我,我真的救活了他們啊。」
佐助伸手按住裴安的頭,另一隻手抱住裴安的後背,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好,我相信你,別人都不信你,但是我信。」裴安仰起臉看向佐助:「真的嗎?」佐助和他對視:「嗯,真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爸爸媽媽他們是被鼬......」
裴安不想抬頭,悶悶的說:「真的是鼬麼,哥哥他為什麼這麼做……我不相信。」佐助扶起裴安的肩膀:「我親眼所見,我會騙你嗎?這個世界上,我們只有彼此可以相信了。」裴安定定看著佐助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的復仇火焰連他都被一同淹沒。
突然覺得很可笑,沒有任何理由的,至親之人殺害了父母,裴安想到這裡居然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呵呵,真好笑啊,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事情。」雖是在笑,可是眼淚止不住。佐助伸手幫他擦去淚水:「安,不要哭,是我們太弱小,他沒有殺我,那我遲早會殺了他為父母報仇。」裴安蹭了蹭佐助的手:「我要和你一起,我只有你了......」
裴安的身體現在無法使用任何忍術,活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細胞、臟器、骨骼每一處都在哀鳴,似乎是湮滅前最後的反抗。佐助替他包紮好了傷口,將他安置在臥室,一個人出去買飯。裴安看著佐助走遠後,才斜靠在床上痛苦的申吟,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像一個四處透風的破敗屋子,隨時都有可能毀壞坍塌。
可是裴安不想死,他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正是因為經歷過他更加畏懼死亡,那種感覺再也不想嘗試第二遍。即使是痛苦的活著,那也不能放棄,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掛念他。裴安翻遍腦中記憶,想要找到和自己一樣的病例。
為了救美琴和富岳相當於將自己的生命力分給了他們,起死回生又怎麼會沒有代價,一命換一命很公平,更何況還是兩個人。裴安覺得自己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補充生命力,但是生命力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怎麼補充?現在只能激活自己的身體機能,讓身體自我修復,雖然醫者不自醫,但他也只能自己動手了。
佐助也發現裴安身體的不對勁,他去學校給兩人請假,留在家裡照顧裴安。看著裴安日漸虛弱,佐助十分心急卻又不知道怎麼辦,去醫院檢查過很多次,只能檢查出臟器衰竭,醫生都無奈搖頭,甚至勸佐助不要太悲傷,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裴安倒是反過來安慰佐助:「你別擔心,我已經再給自己做針灸了,之後配合藥浴應該會好很多的。」「你需要什麼藥?我去幫你找。」佐助也沒有辦法,只能相信裴安。裴安也不是敷衍佐助,他確實在調理身體。可惜這個世界和上一世差別太大,很多可以緩解他病痛的天材地寶這裡並沒有,這個世界的草藥知識並不發達,相關書籍也很少,裴安只能依靠太素九針緩解痛苦。
這天裴安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沒有內力加持,針灸見效慢了很多,但多天積累下來也有一定的作用。裴安不顧佐助反對,硬是讓佐助去買了一隻雞,給佐助做了紅燒雞,土豆混合肌肉的香氣,讓這個死寂了多天的屋子有了活人的氣息。
兩人都不是擅長做家務的人,離開了美琴也沒有吃完飯就把東西收拾好,剩下的飯菜還擺在桌子上。夜裡裴安口渴起來喝水,聽到有老鼠偷吃東西的聲音。裴安輕手輕腳,猛的把燈打開,順手關上門防止老鼠逃出去。
結果他看到桌子上一個白呼呼的毛團不受影響還在大吃大喝。裴安上前提溜起這個動物的後頸,原來是一隻白狐狸。狐狸通身雪白,尾巴尖和兩個大耳朵尖上各有有一撮紅毛,額頭上的的紅色毛髮呈現出火焰的形狀。被裴安抓了一個現行,嘴裡還在啃著雞屁股。
「小子,我勸你放開本大爺,不然讓你好看。」裴安已經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動物,會說話並不稀奇,「你是忍狐?」「呸,本大爺是狐仙懂嗎?本大爺可是來自仙地,一個仙法打的你滿地找牙。」狐狸咽下雞屁股,對著裴安張牙舞爪。
「大仙還來別人家偷吃?你偷吃我做的菜,就是小偷,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是仙?」裴安並不吃狐狸的自抬身價,反而拎著狐狸甩了甩,狐狸被噎住自知理虧,它一個後蹬腿甩開裴安平穩落地。
「我吃了你的雞,那就給你一點補償吧。」狐狸從口中吐出一個果子,那果子呈現出玉白色,形狀有點像放大版的荔枝,果子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裴安連起來胃口都不好,現在卻突然感覺到餓了。「你怎麼從嘴裡吐出來,好噁心」裴安還是有點嫌棄。
狐狸氣的跳腳:「什麼嘴裡,這是我自己帶的空間之力好嗎?要不是看你做雞好吃,又病懨懨一副快要死的的樣子,我才不會給你這個好東西。」裴安心中一動,這個狐狸不簡單,它似乎感知非常敏銳。裴安感覺身體控制不住想要去拿起那果子,自己的情況也不會更壞了,為何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