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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正在自娛自樂,不知道他怎麼掙脫的襁褓,正在啃著自己的腳丫子,看到裴安睜開眼睛,興奮的扭過頭沖他咿咿呀呀說話。裴安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小佐助想要幹嘛,畢竟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嬰兒。
佐助見他沒有反應,伸手想要抓他,但是小嬰兒的大腦還沒有辦法控制他的四肢,佐助一巴掌拍在了裴安的臉上。裴安被打了個措不及防,沒想到佐助的手勁這麼大,打人還挺痛,但是他懶得計較,把頭偏向一邊。
佐助看裴安不理自己,又很想讓他陪自己玩,伸手抓住了裴安的頭髮。「啊」裴安痛呼出聲,這叫聲嚇了佐助一跳,他鬆開了手。裴安氣呼呼地回頭瞪著佐助,佐助看到小哥哥終於又看著自己了,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笨蛋」裴安面無表情,淺咖色的眼睛看著佐助,自以為冷酷的話語,在外人聽來也是口齒不清的奶音。佐助更興奮了,終於願意和自己說了,要抓緊機會!
「啊啊啊呀呀,嗯嗯」「煩人鬼」「嗯嗯啊啊啊嗯」「粘人精」「呃呃呃嗯嗯噠噠」兩人雞同鴨講半天,裴安發現自己說這麼多除了浪費口水,只會讓佐助越來越精神。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小屁孩吵那麼久,還是單方面的吵架,難道是身體變小了人也變得幼稚?
裴安決定不和小孩一般見識,正當他不再打算和佐助多說一句廢話時,突然被騰空抱了起來「難得小安這麼精神,果然還是和同齡人有話可講,從來都不理我們,和佐助聊的那麼起勁啊。」
美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把裴安抱在懷裡,將襁褓弄鬆了一點:「小安也太內向了,應該像佐助一樣,活潑一點。」裴安費勁巴拉地將手伸出來,去摸美琴媽媽的臉,她笑的好溫柔啊。
佐助看到自己的媽媽抱著別人,頓時就不幹了,大聲地哭鬧起來。美琴把陪安放在搖籃里,伸手將佐助抱了起來,佐助剛接觸到媽媽的懷抱,就停止了哭泣。裴安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這么小就學會了爭寵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是和平常一樣,富岳利用吃飯的時間考校鼬的學業。鼬對答如流,美琴在旁邊替兩個人夾菜:「富岳你就不能等孩子吃完飯再問他嗎?」
「今晚我還要去巡邏,村子最近不太平,你也要一起去。這段時間,我們可能都沒有辦法在家裡呆著了」富岳連吃飯的時候都無法放鬆下來。「鼬,佐助和安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他們兩個」「父親我知道了,您和母親注意安全」鼬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向富岳保證。
剛開始裴安被人換尿布看光的時候還會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沒有人會對小嬰兒有多餘的想法。晚上哥哥給自己和佐助換了尿布,沖了奶,爸爸媽媽好像都出去了,家裡只剩下了鼬、佐助和自己三個人。
鼬將兩個弟弟放在長廊上躺著,他抬頭望著夜空,今晚天氣不太好,天上陰沉沉的,沒有一朵雲彩,天空仿佛塗上了漆黑的墨水,壓得人透不過來氣。
佐助因為濕悶感有些不舒服,哭鬧起來,鼬連忙將佐助抱在懷中安慰。突然間他隱約聽見遠處有聲音,來不及多想,他將裴安固定在自己的後背上,懷中抱著佐助。嘈雜聲越來越大,有房屋倒塌的聲音,也有人的慘叫聲。
鼬站起來想要找個空曠的地方看一看情況,突然房屋受到外力崩塌,鼬險險避開飛濺的碎片。為了顧及兩個弟弟的安危,鼬被束縛了手腳,無法施展全部實力。一隻巨爪從天而降,再次破壞了很多房屋,這回鼬清楚地聽到了獸吼聲。
裴安被鼬背著,看到了那隻巨獸,它有著橘紅色的毛髮,九條尾巴如同火焰一般在空中揮曳。它能像人一樣站立,面龐似狗非狗,似狐非狐,張口一吐,便是一股能量化作火焰摧毀一片房屋,鋒利的巨爪揮舞下來就能帶到一片樹木。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它居然和山一般高大。裴安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內心震撼大於驚懼,自己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原本以為已經有了一些了解,現在又被這隻巨獸打破了原先的認知。
爸爸媽媽出去巡邏是因為這隻怪物嗎?人力怎麼可能戰勝得了它?父母會不會出現意外?讓裴安熟悉的無力感有一次侵占了他的內心,就在裴安陷入焦躁的時候,鼬輕聲的哄著哭鬧的佐助:「佐助嚇到了嗎?不要哭,沒事的,沒事的。」他帶兩個弟弟離開了這個地方,徑直往一個方向跑去,似乎在尋找某個人。
一陣哭聲將裴安拉回現實世界,是女孩子的哭聲。「爸爸媽媽,爸爸媽媽」那女孩穿著粉色的衣服,背後也有宇智波一族的團扇標誌,她不知所措的在廢墟中呼喊著爸爸媽媽。
「泉,來這裡」鼬對女孩伸出手,想將她拉出廢墟。看到來人女孩停止了哭泣,她牽住鼬伸過來的手,兩人一起尋找安全的地方。
裴安看清楚了,那是宇智波泉,鼬的好朋友,她曾經來過家裡喊鼬一起去上學。是一個活潑開朗的漂亮女孩,右眼下有一顆淚痣。但現在她明顯被這襲擊嚇壞了,眼睛哭得紅腫。兩人尋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破壞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泉幫鼬抱著裴安,「鼬,他好乖啊都不哭」泉略帶稀奇的對鼬說,「嗯,小安一直有些內向,不怎麼哭鬧也不愛動。」佐助在鼬的懷裡感到安心也不再哭鬧。兩人背靠背各抱著一個小嬰兒,在暗夜的廢墟之中互相汲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