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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問道:「鹿丸知道嗎?」
「這個嗎……」雪奈的臉上浮現一抹可以稱之為幸福的笑容,「他明白。」
對於她的一切,鹿丸比什麼人都明白,也因為如此,他尊重她的選擇,無論是親近還是決裂,他只會默默地在她身後做最堅實的後盾。
也是因為有著鹿丸,她才有『任性』的勇氣。
看著雪奈臉上那幸福到刺眼的笑容,鼬下意識的別過臉,淡淡說道:「那就好。」
雪奈不只是在月讀空間裡練習,那怕到了現實世界裡也沒少練習,畢竟在幻術世界裡練的再好,也遠不如手指上的記憶,而這個也是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讓身體記住。
雪奈沒日沒夜的練著三味線,聽著雪奈的三味線,有時就連來下棋的佐為都會忍不住失神。
佐為閉目傾聽了好一會兒,「雪奈這三味線感覺好有魔力啊。」
即使是他,也能夠感受到音樂之美。
當然並不是說他的耳朵有什麼毛病,聽不見聲音,而是對他而言,在圍棋的面前,所有的東西都要讓位,但他竟然在下棋的時候被雪奈的音樂給吸引住了,這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鼬微微挑眉,淡淡道:「不過是三味線罷了。」
一句簡單的話,就把雪奈身上的異常給掩飾住了。
佐為無言,吐槽道:「你就繼續寵著吧。」
別當他不知道,雪奈逃課已經逃到讓立海大跟日本棋院抗議了。據說日本棋院內部里都在商量,是不是該要求小棋手的學歷與課業,免得小棋手們動軛拿大手合、指導棋為由逃課,讓日本棋院背鍋啊。
鼬的嘴角微揚,佐為並不明白,能夠如此盡情的寵著一個人的感覺真好,也只有在這個和平的世界,他才敢放下心來寵一個人。
在這個世界裡,只有他和雪奈相依為命,他不護著她,誰護著她呢?況且……他曾經答應過四代目,要一輩子保護雪奈。
無論……她知不知道四代目曾經把她許給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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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真田還是雪奈都沒有把高尾等人動的小手段放在心上,雪奈是藝高人膽大,而真田等人是認為高尾等人不過是小女孩,再鬧也不會鬧出什麼事來,沒想到高尾倒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在立海大的學園祭的這一天,她們竟然請到了日本和樂界的大師──岩村老師!
在和樂器逐漸勢弱的年代,一般的老師對於學生都是以鼓勵為主,畢竟還有人肯學和樂就不錯了,彈的不好,練習不夠,大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了。
畢竟年代不同,大部份的學生學三味線不過是圖個高興,不再像他們那年代是當成一生一世的事業來看待了。
但岩村老師是和樂界裡中少數的固執派,在他看來學和樂就是得專心,得當成一生一世的事業來學,如果彈的有一點不好,便會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偏生他又是和樂界裡的大師,一般人面對他時,也只有挨罵的份。
不只如此,這位岩村老師人雖然老,但著實學了不少新玩意,三不五時就上論壇發一發樂評。
要是發的是好評也就罷了,偏生他大部份的時候發的都是極犀利的惡評,再加上跟風的樂迷嗎,好些在和樂界裡一些才剛冒出頭的新人被他評的一無是處,甚至還有不少人因此而一蹶不振。
就連真田媽媽也曾經說道:「岩村老師太嚴厲啦。」
能被從來不說重話的真田媽媽說一句太嚴厲了,可見得岩村老師的挑剔,一看到被高尾爸爸恭恭敬敬請過來的岩村老師,真田便忍不住微微皺眉。
雖然他們對學園祭是認真的,不過學園祭畢竟只是學生的活動,學生們的表演也絕對稱不上專業,岩村老師來這裡做什麼?
就連柳蓮二的神色也有幾分古怪,「不只……」
他點了點在岩村老師身旁,那穿著西裝的高瘦男人,「那個是冰帝的教練──榊太郎。」
別看榊太郎是冰帝的網球教練,但同時他也是日本極有名的鋼琴家。
一東方一西方,都是日本極有名望的音樂家,細細一瞧,來的客人中還有不少音樂界裡的人物,一瞬間,兩人對望一眼,莫名的有幾分古怪之色,不過是個學園祭,會不會太小提大作了?
他們立海大的學園祭何時這麼有名了!?
事實上,有同樣感覺的也有岩村與榊太郎,岩村有些不滿的看著輪番上台的學生們,埋怨道:「高尾,這就是你特意叫我來聽的?」
要不是高尾說立海大出了一個和樂的高手,他壓根不會花時間來參加這種小孩子的玩意。
別看岩村評起現代和樂界的新人毫不容情,但事實上他也可以說是和樂界裡最關心和樂將來的一個人,眼見這些年來學和樂的人越來越少,和樂式微,他心裡不是不著急的。
為了吸引一般人對和樂的注意力,他一個七十餘歲的老人家甚至連上網都學會了,三不五時上論壇和網友筆戰,可就是這樣,來學和樂的人還是一天比一天少。
更讓他鬱悶的是,這些年來和樂界裡的新人一個不如一個,不是光有技巧,沒有感情,再加就是技巧與感情均無,好不容易有幾個好苗子,也都跑去學西洋樂器,一點子繼承傳統樂器的責任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