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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招呼的很熱情,自我感覺十分有政治覺悟。可她卻忽略了這不是警民和諧的後世,這會兒江湖人和六扇門,那真是就差沒針鋒相對、相互戒備了,這樣的情況下你這麼熱情……親,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知道不?
鐵手幾乎是一瞬間,整個氣勢就變了個樣。眼神銳利,目光審視,神情戒備,哪怕是什麼都不懂的老蘇家的小子都能感覺出這人周身的氣場嚇人,悄悄的縮到了春元芳的身後。
不懂事的孩子都感覺到了,那春雨能察覺不到?當時她就愣了一下,然後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幹了啥蠢事兒了。微微垂頭,遮掩了一下心裡莫名的哀傷,再重新抬頭的時候,笑重新揚了起來。並半真半假的說道:
「鐵捕頭這走了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事兒辦好了?說來您這也夠辛苦的,當初往西域去,您不是頭一波,可這回來卻是頭一個。還是在這一波波的還有往那兒去的時候,可見你這事兒辦的有多趕了。」
這是在給他消息?告訴他還一直有人往西去?告訴他,至今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可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
鐵手眼睛眯了眯,上次隨口一問,這掌柜的就給了梅花鏢的消息,這次又是如此,莫非這人有什麼要求到衙門?
想到許是有求於人,鐵手剛才那種長時間在西域和人博弈而帶來的生冷敏感總算是去了幾分。可那眼神依然帶著警惕,在桌邊坐下的姿勢都帶著防備。這樣的鐵手,春雨看著很有些不是滋味,對於西面發生的事兒也越發的感慨起來。
這得是多少麻煩,才能生生的,在一兩個月里,把人的警惕性給磨礪成這個樣子?
「鐵二爺不用如此防備,我一個酒肆掌柜,再怎麼無利不起早,能有多大的事兒?直說吧,我就問問,您在西面,可見著了陸小鳳?」
問人的?這次鐵手終於徹底放鬆了,不僅僅是因為事情確實不大,更因為她問的是陸小鳳。別看那就是個混帳浪子,可在江湖上的名聲卻著實可以,是絕對的正派。
「你和陸小鳳認識?」
「嗨,都要從我這裡過的,能不認識嘛。當然了,我這問,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吶,你看看,那是誰?」
微微抬起的下巴,一戳就戳到花滿樓這裡,這個自鐵手進門,就一直削弱存在感,暗自觀察的花七少,瞬間成了焦點。特別是鐵手的眼裡,那種精光都快亮瞎人眼了,好在花滿樓看不到。
「恩?莫不是花家的老七?難怪,要問陸小鳳。」
哦,看來你知道陸小鳳和花滿樓的交情啊!這就好,這她熱情的探問消息也算是卡對了。只是你這看花滿樓的眼睛……是不是亮的有些過分?這是想到了啥?
想到了啥?想到了剛才沒人注意,花滿樓整個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的氣息收斂本事。想的是他們六扇門要是有這功夫,那以後探哨尋蹤什麼的,那能省去多少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想歸想,這花家並不是那尋常人家,即使有心想求這本事回去,也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只能先記在心裡,回去後尋文諸葛神侯,看看他有沒有法子了。等級這東西,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地方,都永遠存在。
既然想記掛人家的本事,那賣好給人情自是免不得的。所以剛才還一臉警惕的鐵手,在面對花滿樓的時候,神情又變了幾分,好像已經徹底放下了心一般。那變化快的,差點讓春雨以為這是個假鐵手了。
「陸小鳳是個人物,從未聽聞他學那捕快的本事,可這次遇上了才發現,這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表揚這個其實可以先壓一壓的,你倒是好生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什麼?這不是很明顯了嘛,卷進去了呀。
話說陸小鳳那也真是夠絕的,剛過去就開始摻和上了,先是跟著跑到山裡,去尋那神兵的下落,找著找著,眼睛能當空軍的陸小鳳就發現了疑點,那什麼山,什麼懸崖的,根本沒有人滑落的痕跡。
別人若是發現這個,或許會自我懷疑下,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什麼的,可那不是陸小鳳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個陰謀。而這地理位置,讓腦子相當不錯的陸小鳳第二個反應,就聯想到了石觀音、快活王、還有西方魔教這三方勢力的糾葛上。於是,這弱的雙方聯手算計玉羅剎的結論也就這麼初步出爐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若是個尋常人,眼見事兒這麼大,十有八九肯定跑路是吧!孤身一個和這些大勢力打擦邊球?嘿,莫不是你活膩味了?
可人陸小鳳不是尋常人啊!不單是不怕,那還興奮上了。積極地開始尋各種線索,想知道這到底是誰算計了誰,順帶還泡上了西方魔教的某個女堂主。這操作風騷的,連著那圍觀的都差點瘸了眼。對,這圍觀的人裡頭就有鐵手。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就這麼折騰,人陸小鳳居然還真折騰出了東西來。愣是將西方魔教為啥明明糟了石觀音和快活王算計,卻一點都不想鬧大的緣故給摸了出來。
「西北面?你說玉羅剎的人手都去了西北面?那邊能有什麼?除了雪山還是雪山啊。總不能是去找天山雪蓮的吧。」
春雨感覺這事兒越發的詭異了,忍不住從腦子裡調出她知道的西域分布圖來研究研究。
一直以來西域諸國雖然不少,可分布卻一項有規律,基本都是沿著天山山脈和崑崙山脈散落,分布在各個水源較為充沛的位置,這其中龜茲這樣一個延續一千四百年,歷史、架空都沒能少了存在的國家,那位置就正好卡在中間:東西諸國的中間、南北諸國的中間。也就是橫過來的y字型的天山山脈的的南面這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