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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嘆氣,他一直挺看好霍天青的,覺得那是個知恩圖報的好漢子,雖然武功能力,比起他爹天禽老人是差了些,可到底年輕,有的是時間繼續上進。為人上雖然有些孤傲,可想想他的處境又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這樣一個一心靠著自己博出頭,不想借重任何力量的人,居然會落入上官飛燕的粉紅陷阱,成了霍休手中的棋子,這真真是一樁讓人十分惋惜的事情。
「你可想好了怎麼處置霍天青?」
「好在如今一切尚早,他還沒有鑄成大錯,我想重要給天禽門的人一個機會。」
確實,因為他們一開始就看穿了上官飛燕的陰謀,在來關中的路上又接到了春雨的消息,所以一上來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做什麼,而是使了點手段,先暗中探訪了閆鐵山和獨孤一鶴,等著和這兩個說了個分明,確定了他們心中所想,這才反過來處理事情,確實讓事兒變得簡單了許多。
最起碼那一場讓酒宴沒能順利展開,也沒有那麼些死人,更沒有將事兒推進到不可緩轉的地步。
「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讓人通知了山西燕,他就在這附近,想來過來很快,有他在,霍天青總多些估顧忌。」
「還是通知商山二老吧,山西燕哪怕年歲大,到底是晚輩,怕是不能阻攔他什麼,倒是商山二老是他師兄,更容易些。」
「若是如此,咱們又要再拖延些日子了。」
「這能難倒你?」
「罷了,哪怕是為了天禽門那一幫子仗義的朋友,這事兒也得辦。」
說著這話的陸小鳳忍不住將杯子重重的放下,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我早就同他說過,太過驕傲容易犯蠢,可他就是不聽。」
「我們不是他,哪怕懂他所承受的壓力,卻也不能感同身受,自是不能明白他的苦楚。」
花滿樓體貼的性子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即使不贊同霍天青的行事方法,為他的選擇感覺惋惜,卻依然能體諒他重壓下不堪忍受的痛苦。
「春雨說他是為了上官飛燕,霍休咱們猜測是為了復國,那麼上官飛燕又是為了什麼呢?陸小鳳你可想明白了?」
「想不明白,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她為了什麼要鬧這一出。」
即使是紅顏知己遍地,陸小鳳覺得他依然不能說懂女人的心思,在他看來上官飛燕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要不我們還是問春雨?」
說這話的時候陸小鳳的臉上浮起的是笑。他確實應該笑,一個問什麼都能給出答案的朋友,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當然他的笑更多是拋開了心下的煩躁後,刻意尋的一個能讓兩人心情都好起來的話題。
「說來,七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問什麼春雨都會告訴我們?」
「你想說什麼?」
花滿樓的體貼既然能給別人,那自然少不了陸小鳳的那一份,明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這麼說笑,他依然十分的配合。
「我總覺得花家或許會出一個入贅的少爺,你說呢?」
「花家從沒有這樣的少爺。」
這話花滿樓說的十分肯定,不過轉頭他又笑著加了一句。
「不過花家有一個喜歡去沙漠小住的少爺。」
嗯?這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陸小鳳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那八卦的小眼神撲棱撲棱的眨著,一會兒看一下花滿樓,嘴邊的話更是轉了三個圈,才說出口。
「七童,你的意思是,這春雨……」
「我們是朋友,一個能常去走動的朋友,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好吧,朋友,只是現在是朋友,將來是什麼就不好說了是吧。
「對對對,朋友,都是朋友。」
他懂,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朋友,他能不明白他顧忌別人清白的心思?唉,七童啊七童,這就是不怎麼和女人相處的壞處了,太容易害羞啊。
春雨在小鏡湖綠洲的酒肆櫃檯前一臉打了十七八個噴嚏,按陣勢下的綠蘿趕忙去煮了一碗薑湯來。
「姑娘這是怎麼了?這天氣不應該是風寒啊!怎麼打了這麼多噴嚏?」
「估計是什麼人在背後說我呢,還說的挺勤快。」
春雨摸了摸沒有半點鼻涕的鼻子,只沉思了幾秒鐘,就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算盤上,半點沒在意。
能在意什麼?她送了那麼多消息出去,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頻繁說起她的人必定是陸小鳳他們。誰讓她給的都是勁爆的消息呢對吧!咦,不對,她好像還漏了個消息沒送,根據無數考據黨的分析,那些財富流向好像挺有問題?好像南王世子他們在這裡頭也有插一腳?
是不是的,還是再送一個消息好了,反正有陸小鳳在,真的是的話,一定能弄清楚。
幹啥一定要弄清楚?不弄清楚了,這後頭的八卦她怎麼聽?唉,其實吧,說起來春雨和陸小鳳其實還是挺像的,特別是八卦這個事兒上,那探索欲望真是一樣一樣的。
「掌柜的,掌柜的,東面來客人了,是商隊,看著有二三十人呢。」
酒肆院子裡,被安排清掃和接引客人的李家兄弟中的老大扯著大嗓門喊開了。那興奮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來金子了呢。
不過也是啊,這是他們來到酒肆後遇到的第一個繁忙季節的到來,他們期待一些也是正常的,誰讓這邊種樹的人走了之後,人一下子少了好些呢。即使還留了不少建房子的人在,可到底來來去去就這么二三十人對吧,讓這些早就吃夠了人少虧的孩子早就覺得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