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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他人傳承,七童並未細問,不過就日常來看,春姑娘武功怕是不弱,步履輕盈, 落地無聲, 輕功十分巧妙。呼吸間氣息輕微、一舉一動頗具道韻,最少修行過十年上乘道家武功。至於其他……七童雖與其曾一同對敵過一回,可卻只見過她在高出以弓箭出手, 百步穿楊說不的,可一介女子能用強弓,還頗有準頭,這已經算得上好手。」
說完他知道的,花滿樓重新舉起了杯子,喝起了霍休給他另外倒的茶。可他這裡一派坦然,那邊兩個卻十分的不滿足,特別是陸小鳳,小白眼都翻起來了。明明話頭不是他起的,他卻成了最想探究明白的一個。
「怎麼才這麼些?具體的武功是什麼名字這個也不知道?七童啊七童,你這也太含糊了些。還不如我呢。」
嗯?他?他知道什麼?這下花滿樓也好奇了,不是說沒見過春雨出手嘛,這怎麼知道的?
「我細看了她的手掌,還有斟茶吃飯時候的姿勢,那春姑娘手上並沒有常年用劍或者其他兵器的痕跡,倒是腕力不小,手指也靈活,怕是主修的掌上功夫,還頗有些能為。」
哦,若是這樣,那花滿樓不知道倒是也合理,畢竟這些需要眼睛觀察嘛,花滿樓沒這個條件啊!不過通過這兩個人的闡述,霍休心裡對這個春家姑娘的印象倒是深了起來。
「那春家的女子多少歲?」
「觀其相貌約莫二十上下。」
「二十上下,卻有十年以上的上乘武學功底,輕功有所成,掌法有能為,弓箭準頭不差。不排除其他武功有所涉獵的可能。嘶,這姑娘有點厲害啊。」
陸小鳳和花滿樓面面相覷,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初在小鏡湖綠洲的時候,他們感受到了春雨內力深厚,可卻沒多想,畢竟二十上下的人嘛,有個十年以上的功力有什麼,可稀奇的?不到十歲開始練功不算早的,就是春雨有十五年的功力,他們也不會多想,畢竟他們自己也是自小開始的。
可這會兒讓霍休這麼一說他們突然反應過來了,這十年和歲數上的十年可不是一回事兒。很多人三四十歲,修習武功二三十年,都未必有一半的功力,為啥?因為功力算的是你修行的時間!和歲數不是一回事兒。而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修煉的。
再加上這上乘武功的修習難度,再有那些其他招式武功的修行,這麼一算……哪怕那春雨每天從早到晚都在練功呢,那好像要到這個水平也難的很。再看他們在小鏡湖那邊時候,那春雨日常行至,嘿?好像都沒怎麼見過她練功唉!要這樣都能武功這麼厲害,那除非……除非她資質絕佳,一日修行有旁人兩日的效果,不然不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這一個關竅一想通,陸小鳳和花滿樓也忍不住齜牙了!合著他們眼瞎啊!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愣是沒看出春雨是個武學天才來!
「確實厲害啊。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她那張嘴,若非她總是和我抬槓,我也不至於忽略了這麼一個事兒。」
不過厲害歸厲害,這是人家自己的天賦本事,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妒忌?不能,陸小鳳可不是那心胸狹隘之輩,他這會兒反而高興的很,只覺得自己這朋友交的相當有水平,隨便撿一個,都撿來了個好手。哎呀,將來闖禍能扯著幫忙的又多了一個,多好。
陸小鳳心裡的小算盤一打,不但是從吃驚回了神,還挑著眉,摸著鬍子開始嘚瑟上了。
「可見我看人的本事還是很不錯的,出去隨便交個朋友就交到了天才。」
花滿樓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想想西門吹雪一次次被他扯下水,幫著辦案的經歷,就知道那春雨怕是也逃不過被陸小鳳扯進亂七八糟事兒里。不過他體貼的沒將陸小鳳的心思說出來,只陪著喝了一口茶,表示了一下歡喜。可霍休不一樣啊!能將生意做那麼大,能掙那麼些錢,就說明這人心裡算計起事兒來很有一套,對於多寡看的也最清。
所以他嘴巴一撇,用眼角掃了陸小鳳一下,就慢悠悠的揭了鍋。
「你招惹麻煩的本事更不錯。遲早有一天,朋友都讓你禍害完。」
這算不算是提前預告?霍休自己謀算的事兒可就是陸小鳳給禍害的,而且還一起子事兒就禍害了不下三個老朋友送命。這麼算,當陸小鳳的朋友,風險還真是不小。
當然了,這會兒還是挺和諧的,畢竟人沒有前後眼對吧。所以陸小鳳還特別不在意的揮著手反駁道: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最多就禍害你們些酒罷了,看看這不就是。」
說著還提起邊上的酒罈子嗅一嗅,那小表情,看的霍休都想打人。他有多想不開,專門為這人去淘換了四十年的西風,還反過來憋屈自己?
「下次來沒了。」
「咦,怎麼會沒了?那山間小木屋裡不是還有三十壇?你又不喝酒?不招待我還能給誰?若是下次不想帶來帶去的麻煩,不用操心,我自己也能去搬。」
嚓,居然讓這酒鬼尋到了他藏酒的地方,完了,怕是不用一個月,那邊就能全空了,不行,一會兒他們走後他就搬。
陸小鳳和霍休在這裡邊說話鬥嘴,邊喝酒閒聊。江湖中其他地方很多人也一樣在說著春雨,而且巧合的是,這些人說的也多是春雨的武功深淺問題。
比如六扇門,比如快活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