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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你這樣的稱讚,這人資質怕是不低。若是沒有沒有柴玉關這麼一個爹,將來成就必定不會小了去。」
是啊,關鍵是要沒有柴玉關這個爹,有了這麼一個爹在,只要一朝暴露,光是那些奈何不得又想尋仇的人,就夠這少年應付的了,不定什麼時候就慘死在那些絡繹不絕的報仇之人手上。
「只是不知這人怎麼來了這裡?還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這是已經確定了?春雨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將手裡的烤魚一遞,略帶幾分笑意的詢問。
「你確定是他?」
「我的耳朵鼻子,可從不說謊。」
這點花滿樓還是很自信的,說起這個來,背脊都挺直了幾分。看的春雨忍不住笑容又燦爛了些,
「若是如此,那我也告訴你個我眼睛不說謊的結論。這人易容的本事不低。若非剛來的時候稍微露了一絲破綻,我都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來。」
「易容?」
花滿樓拿著烤魚的手一頓,心裡將這王家公子的天資又往上抬了幾分,然後略帶幾分疑惑的呢喃道:
「易容來這裡?難道是為了快活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省力,看看,都不用細說,人花滿樓就自己明白了。
「他柴玉關拋妻棄子這麼多年,就那雲夢仙子的性情,能沒怨懟?那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信奉什麼婦德的女子。對著唯一的兒子能不說點什麼?我看啊,就是教唆報仇都有可能。這西域怕是又要多事兒嘍。」
既然人家猜到了,拿她自然願意預言一把,好讓這幾個朋友能多點防備。
「那也要王家母子能斗得過他才成。」
雖然花滿樓確實覺得王憐花的資質不凡,可年歲在這裡擺著,想想柴玉關的戰績,他還是感覺不看好。可他不看好不代表不可能啊!看,春雨又給透消息了不是。
「一家鬥不過,可若是幾家一起呢?你怕是不知道,去年沈天君的兒子也來過這裡,去了西域。雖說是為了仁義山莊的花紅,可仇人近在眼前,誰知道他能忍多久。」
「你是說沈浪?」
這個江湖啊,綜合的可真是……陸小鳳和楚留香是朋友也就算了,連著沈浪都這麼熟悉,這是要玩正義聯盟還是怎麼的?實在是太玄乎了。
「對,就是他,若是他們真有心,不用多,集結上三五撥人,對付柴玉關也並非不能的。對了,你說六扇門找到了柴玉關幾任妻子?還有誰?幽靈宮主?」
「就是她,白靜。又一個被柴玉關拋棄妻女的可憐人。」
春雨聽到花滿樓說出這個名字,心下一曬,白靜啊,那白飛飛也不遠了吧。只是不知這次是原著中那被母親痛恨的白飛飛,還是那撿來的白飛飛。
她心下的憐惜莫名的涌了上來。其實不管是哪一個,從小就背負仇恨活著是如何的她都是那麼的可悲可憐?不,或者說後一個更可憐,因為連著仇恨都是假的。命運對她何其的殘忍!即使銜接小李飛刀銜接的好,依然還有阿飛這麼一個兒子,也不能不惋惜她那落葉一般的悲涼。
「為什麼這世上受傷最深的永遠都是女子呢。」
一項爽朗活潑的春雨突如其來的哀嘆讓花滿樓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從聽了柴玉關的事兒,知道了如今這幾個被拋棄女人的遭遇,花滿樓就覺得柴玉關狠毒。可一句狠毒就能說盡所有了嗎?不能啊,他們旁人嘴裡的狠毒,那是無數人用血肉,用日夜煎熬的仇恨凝結出來的。不到恩怨了結,是不可能平息的。
回想前頭春雨說的話,花滿樓顧不得吃什麼烤魚了,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轉頭看著春雨,低聲問道:
「你可是看出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會兒她真的沒有細說的心思,人家報仇要她多說做什麼呢?
「吃吧,吃完了我給你吹個曲子。」
吹曲子?花滿樓詫異的抬了抬眉,這倒是個驚喜,他從不知道這姑娘還有這本事。
「那自當洗耳恭聽。」
碧海潮生曲其實並不適合欣賞,碧玉的洞簫嗚咽中,每一次的潮起潮落都那麼的驚心動魄。可用在舒緩情緒上卻絕對夠用。最起碼這麼一通下來,春雨心裡的鬱氣散去了大半。
「你這是音攻的曲子?」
「自然,怎麼樣?可還行?」
「怎麼不行?難得的好手法。」
他們這裡說說笑笑的掀過了一頁,而另一頭在酒肆樓上的王憐花卻滿臉震驚的朝這小樓看了過來。
他知道春雨,能和石觀音對個平手的女人即使石觀音已經落幕,也不妨礙江湖上對春雨的高看。可他從不知道,這人居然還有隱藏,那麼這個沙漠中的女掌柜到底有多少底牌是無人得知的呢?他不確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論他想借著這裡做什麼,都要更加小心了,不然很容易讓自己平白多一個難以跨越的阻礙。
第93章 條件
王憐花是個有手段有腦子的, 他確定了春雨不好惹,立馬就轉換了做事兒的手法。從一開始結交商隊為自己提供便利的事兒全盤都丟開了手,也不管是不是白白耗費了心血。一個轉頭, 去東面的鎮子上擦洗了所有的易容痕跡,然後風度翩翩的,光明正大的用洛陽王家的名義, 過來洽談種樹換地基建房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