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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份上,葉孤城那是什麼都不想再去想了,將這探訪來的消息細細的寫了個清楚往南面島上一送,轉頭就開始尋陸小鳳這個雙方都認識的人,準備聯繫春家了。
為啥這麼利索?呵呵,不利索成嗎,他這麼容易就能查到這些,那六扇門能不知道?不是雖然什麼人都能進入六扇門的,特別是在這樣敏感的地理位置位置上,六扇門不查上祖宗八代都不可能。而既然朝廷知道了,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擺明著人家就沒那這姻親關係黨忌諱呀。
這種情況下,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反而容易讓朝廷覺得自己目的不純,倒是這樣正兒八經的聯繫起來,顯得更磊落些。本來嘛,他就是查武功路數查出來的對吧。皇家的姻親最是枝枝蔓蔓,牽扯無數,多尋常的事兒。
對葉孤城來說,這是個尋常的事兒,不過是來個信,告知一下親戚關係,說一聲段家還有人在云云。可這事兒到了春雨這裡,先是她自己被嚇著了,對和葉孤城成了表兄妹滿臉的不敢置信。接著陸小鳳在春雨震驚的脫口而出之後也一樣被嚇著了。
「什麼?表兄妹?你和葉孤城?媽呀,這怎麼可能?」
看,陸小鳳都喊媽了吧!不止這樣,邊上的花滿樓若非手裡的水杯還端著沒送進嘴裡,這會兒還能表演個噴水呢。看看他那沒有焦距的眼睛瞪圓了一圈就知道,一樣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都怎麼輪起來的?」
陸小鳳好奇起來十分的不見外,看春雨對手上的信件沒有遮掩的意思,湊過頭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等著看完,哈哈的大笑著對花滿樓說到:
「我從不知道葉孤城居然還如此的會攀親。一竿子居然扯到二三百年前去都能認過來。」
對,因為葉孤城的身世在當朝怎麼也能算是個秘密,所以他的信里著重只寫了段家的部分,國朝初年的事兒,也只用了往來聯姻這樣的字樣。所以在陸小鳳眼裡,自然就成了二三百年前的親戚。
可春雨不是陸小鳳啊,她多少是知道些葉孤城身世秘密的人,雖然未必準確,可上下聯繫之後,卻已經心裡有數了。既然有數了,也知道為什麼葉孤城這麼含蓄,她自然也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這人,只顧著看熱鬧,怎麼不說他為什麼要找來?混淆視聽的勁兒,難怪總是惹事兒。花滿樓,別聽他的,這是葉孤城聽說了我的武功,和他舅家有關聯,這才來詢問究竟。說來我也正要問你們,這次去東南辦案的時候,可聽說過葉孤城的舅家?」
葉孤城的舅家?笑了一場的陸小鳳這會兒也回神了,摸著鬍子努力回想。
「倒是沒聽人說起,七童,你家消息多些,你可知道?」
「倒是聽過一些。說是海外隱居的世家,好像姓段。」
花滿樓雖然眼睛看不見,可家世在這裡擺著,幼時也是有人在一邊給他讀書,增長見識知識的,而既然是讀書,那自然少不得各種規章典故、人情風貌、故舊紀實。分說起世家大族時也少不得盤點些個姻親往來、世家泯滅。
白雲城傳承數代,自來就是江湖中不得不說的地方,花家能少了消息?便是很多事兒探不得究竟,也總能知道幾個姓氏。上一任城主夫人姓段,這就是最容易知道的消息。
「你也這麼說,那葉孤城說的看來沒錯了。」
「段家怎麼了?」
這會兒還說段家怎麼了?春雨眼睛一撇,看向陸小鳳的眼神都帶著鄙視。
「我記得我曾說過吧,我家祖上是大理苗族頭領,曾和大理段氏皇族聯姻。」
啊,這個啊!陸小鳳一臉的恍然大悟。
「同一個段家?可這葉孤城的武功……是我的不是了,段家是段家,葉家是葉家。不過他倒是有心了。」
陸小鳳一時失誤有,段家不段家的,許是因為不在武林中顯露而沒放在心上,可到追溯武功的時候,他的腦子就回來了,知道這不是他能細究的事兒,所以即使脫口而出說了一半也自己止住了。並順嘴細說起葉孤城這個人來。
「平日裡看著冷冰冰的,和西門吹雪一個路數,卻不想在這事兒上卻挺有人情味。嗯,這個下次我見了西門怎麼也要好好說說,讓他跟著學學,省的他家老管家總用那張委屈的老臉對著我。」
他受著自家老管家催婚的折磨也就罷了,沒得去朋友家還要接著受絮叨,他要是能說通西門吹雪成親,他還是陸小鳳?唉,做西門吹雪的朋友,他真的太難了。
春雨沒空理他這跳豆一樣的言辭,低頭重新將信看了一遍,然後也不顧這邊陸小鳳和花滿樓剛來,轉頭就去取了紙筆來,飛快的寫下了回信,並遞了過去。
「給,幫著傳信吧。」
「不是,春雨啊,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是信使啊!」
陸小鳳感覺這被塞到手裡的信有點燙手,他才剛來,人才坐下多久?酒都沒喝上一壺呢,這就讓他送信?這都什麼路數?他陸小鳳什麼時候成了郵差了?
「誰說你是信使了?不過是想借著你的渠道送信罷了。別說你沒有啊!若非葉孤城那邊先找了你,我讓花滿樓幫忙還快些呢。」
這是幫忙還被嫌棄?陸小鳳委屈的臉都快皺起來了。轉頭看了看花滿樓,然後一臉沒好氣的說到:
「你給我,其實我一樣要找花滿樓的,不然東南沿海我能找誰?楚留香嗎?那傢伙還不定在什麼海上漂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