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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事實花某孟浪了些,只顧著朋友,平白讓這麼多江湖中人涉險。可事情並非不能有補救的機會。哪怕只有一絲一毫,能有利於這些人, 讓他們少幾分危險,花某也應當去做。」
說完花滿樓就準備起身走人, 那表情是以往這麼多天裡春雨從沒見過的殺伐果斷。吃驚的她簡直驚呆了, 一時都不知道該給點什麼表情反應。
到是花滿樓, 在走出酒肆大堂的那一刻, 突然又停住了腳步,耳朵微動,注意了一下最裡頭, 那兩個已經察覺不對,看過來的江湖人一眼,然後用只有春雨能聽到的聲音,悄聲說到:
「你說的那些固然沒錯,可在這江湖上,有些事兒知道和說出來總是不一樣的。正邪之分,便是頂尖高手都不能隨意越界,尋常江湖人……還是謹言慎行些好。」
春雨聽得一下就是一個哆嗦。腦子在這一刻轉速提升到了極致,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我也就是當你是朋友,這才說透了,遇上旁人,姑奶奶還嫌浪費口水呢。你等等,你想幹什麼去?莫不是,莫不是……」
春雨急了,怕花滿樓傻不拉幾的自己衝到天山,然後螳臂當車什麼的。
「我一個瞎子,能幹什麼?既然都心動的不行,那總該讓雙方知道知道彼此存在吧。」
花滿樓被攔的既無奈又感動,不是真當他是朋友,聽到他這樣略帶訓誡的話,那必定會心存疙瘩,哪裡還會又是解釋又是攔人的?這麼看,這個因為陸小鳳而來的朋友,在相處了這麼久之後,真的已經不比陸小鳳差什麼了。
因為這一份關切,花滿樓剛才逼格滿滿的做派就重新收了回去,大略的解釋了這麼一句。
正處在cu高速運轉的春雨一聽這,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好幾個度。收回攔人的手臂,樂呵的補充道:
「對對對,你這樣的,背後使勁更合適些。」
說完這一句,許是也發現了自己和花滿樓兩個有些太過引人矚目,衝著那大堂里朝著這邊張望的幾個江湖人瞪眼懟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吵架呀。」
然後回頭,將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走到後頭想問點什麼的春元芳往櫃檯這邊一拉,
「你看著,一會兒別忘了收錢。」
然後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加快幾步,走到花滿樓身邊,拉了下他的衣袖,
「走,去隔壁說。」
說什麼說,這是我想辦事兒,幹嘛一定要和你說?可花滿樓有反駁的餘地嗎?他都沒應答呢,春雨已經拉著他的袖子,疾步往外走了,他若是不跟上,那袖子很可能和他的外衣脫離組織關係,那樣的話,他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胡楊小院就在隔壁,這酒肆里有什麼動靜,老馬自然聽得真真的,半點都沒漏。也因為沒漏,所以當他看到自家少爺真的被春掌柜拉著袖子往自己院子裡來,那眼睛瞪得,揉了三回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下巴都快掉了。
就自家少爺的功夫,真想將袖子收回來很難嘛?一掌過去,只要對方要招架,那怎麼也能放手了吧。可現在這情況……感覺自己真的應該給老爺去信啊!對了有個問題,這春掌柜的到底幾歲?看著好像比自家少爺大些?哎呦,雖然這女大三抱金磚,可這……花家沒到這份上呀。少爺,少爺……這信到底要不要送?為難死他了。
老馬的糾結匆匆走進正房堂屋的兩人一個都沒注意。特別是春雨,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花滿樓剛才透露的一星半點。都不等兩人坐穩,她一出出的問題就甩了出來。
「你剛才的意思是想將玉羅剎的存在透給那些江湖人?這確實是個法子,有這麼一個人杵著,這些人哪怕再大膽,也會謹慎小心些。只是只透露給他們是不是不妥當?這到底是西域的地盤,要我說,也該讓玉羅剎知道知道。」
嗯?讓玉羅剎知道?對,是該讓他知道。
花滿樓眉眼鬆散了幾分,也忘了剛才的那幾許尷尬,點著頭應和道:
「他既然知道約束著手下,不往中原鬧騰,那想來對朝廷是顧忌的,讓他知道中原有人發現了什麼,往他這裡尋來了,那即使有心想遮掩什麼,也會知道事情不宜鬧大。滅口的動作也能少些。更甚者,依著他的脾氣,還能有些別的可能。」
什麼可能?呵呵,這什麼可能都有可能發生啊。
消息一收到,玉羅剎就像是開了冷氣機一樣,渾身嗖嗖的開始冒涼氣。一個揮手,邊上的一塊大石頭就無聲無息的變成了粉末,驚得他最貼身的幾個護衛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一點的動作。
「到是好快的耳目。也不知道是哪個能人,居然手伸的這麼遠。」
又是耳目,又是伸手的,這是懷疑快活王還是懷疑石觀音?
護衛們心裡一個個的做著排除法,想著有可能被派去探查的人名。可不想這次他們還真是想錯了,這邊剛做好心裡準備,那邊剛才還氣的啊噗啊噗的玉羅剎突然又笑了起來。
「也好,平白多出來的人手,不用白不用。收拾收拾,將咱們尋到的都帶走,剩下的,留幾個人在這裡盯著,看看這些人能找出什麼來。許是他們眼睛更好使些。」
這是想借著這些來人幫著找?然後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這麼得,到也是個很不錯的法子。雖然他們人手是不少,可這天山的地方更大,在不想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想都探查過來,確實很耗費功夫和時間。有這些自備乾糧、嗯,或許還有其他消息渠道借鑑的人幫著找,確實能節省很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