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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巧字說的,花滿樓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這後頭的話……他不知道該感慨物是人非呢,還是唏噓自己生不逢時了。略微收斂了一下情緒,花滿樓略過天山的問題繼續問道:
「哦,那你的法子是……」
「依然是外敷,不過……以此之盾攻子之矛。」
嗯?這個說法……花滿樓眼睛一亮,不可思議的問到:
「難道也是用毒?用毒恢復經脈?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先用毒刺激經脈擴張,然後解毒溫養經脈,只要量控制的好,最多三次,就能讓你看見了。目前讓我遲疑不定的是,這毒的用量該怎麼定,若是太少,不能達到擴張經脈的作用,就白白讓你吃苦一回,可若是太多,又容易傷到眼睛的其他部分。所以,現在我是怎麼都不敢動手的。」
不管能不能動手,敢不敢動手,有這麼一個反其道而行,聽著就有戲的法子,對於花滿樓來說,已經是驚喜了!
他再一次緊緊地握住了春雨的手,垂著眼睛,斂去幾分水光,沉聲說到:
「能想出如此法子,也不知你琢磨了多久,耗費了多少的精力,春雨,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想說:娶了你實在是我花滿樓的一生之幸。」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遲疑了幾秒,又繼續說到:
「我知道你為什麼遲疑,左不過是生怕傷到我一絲一毫罷了,不比如此,最壞不過是永遠看不見罷了,這與如今何易?既然如此,你放心大膽的來,該試就試。即使不成,只要有些許成就,也算是為後人積攢下了實證經驗,讓其他和我一般的病患有了指望。」
所以說這人讓人心疼喜歡啊!這般體貼,這般格局,如何不讓人心中敬佩感動?不過他越是如此,春雨就越是不能隨意折騰。
從懷裡取出九花玉露丸,春雨往花滿樓手裡一塞,笑了笑說到:
「其實我也曾想過,若是你常年服用九花玉露丸,或許三五年後,也能讓你眼睛的經脈恢復幾分,感受得到一些光亮。可這法子雖然溫和又不傷人。起效卻慢的很,成果也不如人意,這才讓我否了,選了激進的來琢磨。不過今日話都說到這裡了,索性我便將這兩種選擇給你,你說,想用哪個?」
這還用問?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好不。
「自然是要能看見的那個,我還想看看你到底張什麼模樣呢,免得將來去了九泉之下,閻王問起來,我連媳婦都不認得,那可就丟人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趣的很,春雨都忍不住拍了花滿樓一下。
「你信得過我就成。」
「不信你,我信誰?」
哎呦,不成了,這撩人的水平越發的厲害了!春雨感覺有些扛不住。
「行吧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準備藥材,對了,這藥丸子也要吃,你走了這麼一遭,還不定身子有什麼虧損呢,吃著也算是調養了。」
「什麼調養?七童,你這又開什么小灶呢?咱們我沒份?難不成是娶媳婦的人才有的待遇?」
都說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春雨說啊,這話給直接換成半路殺出個陸小鳳才對,看看,他們夫妻兩個親近有他什麼事兒?怎麼隨時隨地都能冒出來呢?這住得近了就是這一點相當的不好,太牛皮糖了!
牛皮糖人家自己是沒這個自覺地,跑進來熟練的尋了座位坐下,一邊左右打量這夫妻倆,一邊叨叨著吃飯云云,弄得像是餓著他了一般。等著春雨磨不過他,親自去整治飯菜,他有和跳豆一般,一把搶了花滿樓懷裡的藥瓶子,打開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後二話不說就塞到了自己的懷裡。
「我就知道春雨必定是給你好東西了,看看,這藥丸子我尋她要了幾回都說沒有,到了你這裡,一給就是一瓶,這區別對待的也太明顯了些。」
這抱怨讓花滿樓怎麼回?那可是自己媳婦,想藏點好東西給自己,那能是錯?他只能將春雨想治自己眼睛的事兒拿出來,轉移一下這混球的注意力。
不想他這裡一說,那邊陸小鳳飛一般,立馬將那藥瓶子就塞回到了花滿樓的懷裡。
「你怎麼不早說,如此的話,這藥必定是給你調養身子用的,你怎麼就任由我奪了去?」
嘿,這能算是倒打一耙不?這人啊!不過這片為他的心還是值得珍惜的。
「你又不是旁人,再說了,你往日在外風餐露宿也多,吃著也合用。」
「如今再大的事兒能有你的眼睛要緊?拿著拿著,先顧著你自己吧,對了,春雨可說了什麼時候開始治?你治眼睛的時候,我可不能離開,怎麼也好護著才行,不然有個萬一,打斷了療程可怎麼好?不行,一會兒我去給西門送信,讓他也來,兩個人護著,這才能放心些。」
什麼和什麼啊,不過是治個眼睛,怎麼弄得像是什麼大陣仗一般?他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有誰會刻意來壞他治病的事兒?
「別忘了,這裡離著玉羅剎可不遠,誰知道他會怎麼想呢,即使他不想,那別人呢?|見不得你花家好的人可不少。不然當年你的眼睛也不至於受了那樣的罪。」
見不得花家好?這個話讓花滿樓沉默了,確實,這富貴榮華的水面下到底是如何的波濤洶湧,真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不過即使如此,也一樣誇張了些。只是這既然是朋友的心意,那他也不好拒絕,只尋了春雨來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