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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哥,你看看,這幾個字我寫的對不對?」
「沒錯,就是寫的太鬆散些,還得好好練練。」
「那今兒你還教不?我都記住了,再教幾個吧。來,我給您倒水,潤潤喉嚨。」
合著這春元芳的稀罕是這個啊!那到確實值得被人稀罕,這年頭教育普及率可不高,尋常的百姓沒銀子想讀書?那和做夢一個級別。都是看得到摸不著的!
蘇鵬能有春元芳這樣不要錢的教導,別說是每日都教導認字了,就是偶爾給說上一兩句,那都是大恩情,能不稀罕才怪。也就是如今好歹是一個鍋里吃飯,日子相處的長了,有了交情,不然放到別處,供著都未必尋得到這樣的機會。
「行了,我剛喝完才過來的,不用忙乎。來,樹枝給我,接下來咱們學酒肆兩個字,你看好啊,酒看著像水,釀造也要用水,所以是水字邊……」
檢查完小長街上一溜的院子的老蘇這會兒也忙乎完了自己一日的活計,帶著自製的樹葉款斗笠快步往家裡走,還沒走進自家屋子,眼睛就掃到了這一幕,兩個半大的孩子拿著樹枝在地上劃拉。
因為炙熱而通紅流汗的臉這一刻疲憊盡消,走路的腳步都放輕了,等著小心的走近屋子裡頭,為了不遮擋住光線,整個人都貼到了牆邊上。眼睛還不住的往那地上看,手指下意識的虛空劃拉著,不說也知道,這是也想跟著認上幾個。
正好側身的春元芳眼睛一掃,正巧看到了老蘇正在動的手指。別看他總是嘴無遮攔,像是毫無心機,直腸子似的,可事實上該懂的卻沒少懂。知道這老蘇是個大人,跟著孩子學容易尷尬,所以眼睛一掃之後便再也不去多看,只是寫的時候又重新多講解了一遍,好讓後頭來的老蘇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春元芳這份體貼隱晦而貼心,怕是就連春雨都是沒想到的。可並非沒人察覺,像是老蘇這樣看盡了人情世故的人,能看不懂一個孩子的意思?這種細微處的尊重有時候最是讓人暖心了,看看,老蘇嘴角的笑就是明證。
或許這也是為啥,這老蘇父子自打來了這酒肆之後就如此盡心,幹活都不用人招呼的緣故吧!付出總是能收到回報的!哦,當然了,不正常的人除外。
這邊春元芳頂著酷暑,在老蘇父子的稀罕中繼續他小先生的活動,酒肆大堂里,盯著盲盒看了足足兩炷香的春雨終於有了行動。
「啪啪啪。」
三下一拍,打開盒子,探頭一看,得,今天又沒戲,是什麼?拖把兩把,你說這算什麼?虧得她還做了半天的心裡建設,想著怕是一次性攢的日子太多,系統不好給,所以直接用今天的份,可不想人家更摳唆,直接給拖把這種幾乎沒用的東西。
為什麼沒用?呵呵,即使是木刻楞房子,全是木頭的,可這地也不都是木頭的呀。那些個小院子,那都是直接建在地上的,全是土,用毛線個拖把,也就是這酒肆二樓的屋子裡能用一下,你說是不是沒什麼用?
「算了,還是攢兩天的試試吧,這也太虧了。」
春雨雖然各種天數的都在試,可她心裡最合理的數字其實就是兩天,你想啊若是一下刷出的人多了,這住又該怎麼安排?樓上春元芳對面是還有一間,老蘇家那邊也有三間空著,可她心裡也清楚,等著到了秋季最忙的時候,那十來個院子的打掃,大堂上菜上酒、後院清洗碗碟、照顧牲口、澡堂子燒火、庫房看守什麼的,怎麼的也要十幾個人才能玩的轉。
她能全都靠刷出來?那怎麼可能,養這麼多人光是平日的拋費就能虧死她,所以到時候怕是要找些個短工什麼的。好免去淡季的不必要拋費。而找了短工,就她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能不給提供食宿?那到時候怎麼住?就是擠吧擠吧,三人一間,這刷出來人多了也一樣住不下。
所以最好是刷出兩個人,最多四個,再不能更多了。這也是她攢日子都卡著這麼一個數字的緣故。當然她這會兒更希望的是,能刷出兩個女人來,唉,陽盛陰衰的這一窩子就她一個女人,這日子過得也太無聊了些,連個說些閒話的人都沒有啊!
「春掌柜,春掌柜……」
有時候吧,曹操這個人還是挺神奇的,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跑出來刷存在感,像是這會兒,春雨他們說了半天的沒人,閒著,這一下子人就來了,還是個熟人,你說這算不算說曹操,曹操到?
「這大熱天的,您這麼這會兒來了?」
來人是邱掌柜,對,就是那收藥的頭頭,也算是個掌柜。還是酒肆的長久客戶,這樣的人春雨招呼起來,哪怕嫌熱不想動彈呢,也一樣要熱情著點。
看,人都走到大堂門口了。什麼?外頭?堅決不去,曬黑了算誰的?
當然人家也沒站在外頭和她說話的意思,都快熱的燒起來了,不趕緊的進屋是傻子。
「哎呦,你這裡可真涼快,這是放冰了?」
看看,走商的人就是機靈,都不用多問,只這麼一個感覺涼快,立馬就能說出一二三來。如果不是眼睛亮的有些嚇人,眼睛和雷達一樣四下掃著,春雨都想好好稱讚一番了。這會兒嘛……人都下意識的開始往放冰的罈子邊蹭了,還是實惠點吧。
「元芳?元芳?哦,明山叔在啊,趕緊的,端碗綠豆湯來,要涼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