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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道士道:「回溫姑娘的話,我叫……李真真。」
溫玉道:「好,李姑娘,你們與玉簫道人是什麼關係?」
李真真臉上鎮定的表情就忽然消失了。
她的臉上忽然寫滿了厭惡與仇恨,但又迅速被恐懼所取代,她快速地看了一眼玉簫道人,發現玉簫道人也在瞪視著她……她渾身一顫,拳頭緊緊地攥起。
她道:「我們姐妹都是孤兒,都是被……師父所領養。」
另外一個道士姑娘顯然並不滿意如此委婉的說法,她垂著頭,小聲地嘀咕道:「也不看這孤兒是誰造成的……」
只看這些姑娘們的美貌,就知道玉簫道人絕不是一個慈善家,他「收養」孩子,必定要收養難得一見的美人。
可難得一見這四個字,就說明一萬個女孩子裡,也很難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這麼多漂亮姑娘,全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概率有多大?
不是孤兒就製造孤兒。
溫玉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臉已沉了下去。
她又問李真真:「他就只是你們的師父?」
李真真聽了這話,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臉上浮現出一種痛苦與恥辱交織的表情,半晌都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她慘笑道:「『鐵劍愛名,玉簫愛色』,溫姑娘沒有聽過這句話麼?」
花滿樓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已完全明白這些姑娘們的處境了,他的心非常柔軟、柔軟至極,已無法再聽下去了。
他也知道,讓一個女孩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開自己的傷疤,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他拍了拍溫玉的肩膀,溫聲道:「阿溫,你……你明白了麼?」
溫玉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明白了,李姑娘,你不必說了。」
李真真的雙眼之中就浮出一種感激的神色來。
溫玉話音一轉,道:「不過,你們剛剛暗算我是真,這總是不能否認的。」
姑娘們的呼吸驟然一停。
是啊……是啊,的確是這樣的,無論她們多麼的可憐,她們剛剛跟著玉簫道人,一同對付這位姑娘,卻是不假。
溫玉道:「所以,我必須懲罰你們。」
她的手一晃,手上就出現了幾個玻璃小瓶子,裡面放著一種奇怪的綠色液體。
她板著臉道:「喝了吧,喝了你們就可以走了。」
道士姑娘們的臉色霎時間煞白一片。
這綠色的液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是那種喝下去登時斃命的毒|藥。
李真真的身子忽然顫抖了起來,抖得好似一片秋風中的樹葉。
這姑娘如此厲害,剛剛的神通,簡直是誰都看不懂,就連玉簫道人都這麼輕易的栽在了她的手上,難道她們這群人,還真的能逃出去不可?
她的心裡充滿悲苦,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竟都過得如此淒涼。
哎……罷了罷了,本來,被玉簫道人這老東西糟蹋了,生活已經夠苦了,既然要死,那就死吧,希望來生……可以過的幸福一點。
李真真的雙眼之中忽然迸射出一種決絕的光芒來,她衝到了桌子邊兒上,拿起一瓶綠色液體,一飲而盡。
其他的姐妹們也是哭哭啼啼,卻無法拒絕,具是眼淚汪汪地過來,喝下了這種劇毒液體。
她們在等待著死亡。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綠色液體就是味道稍微有點奇怪,喝下去之後,腿不疼腰不酸,內臟也沒有移位,也沒吐出半塊肝來。
李真真呆滯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問:「這是……?」
溫玉無辜地說:「毛毛蟲汁。」
李真真:「…………」
眾姑娘:「…………」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上下打量著溫玉,心道:果然是個瘋丫頭,能想出這種酷刑!
然後他也被塞了一瓶毛毛蟲汁——還是陸小鳳塞過來的。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大聲喊冤:「我又沒有暗算溫姑娘!還是我道出了魔教玉牌的事情呢!」
溫玉插嘴:「魔教玉牌,什麼東西?」
司空摘星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溫玉小姐若有所思……怪不得這老道一上來就要那本秘籍。
陸小鳳冷酷地把話題拉回了毛毛蟲汁:「喝這個東西是入會儀式,你到底想不想加入飛天掃帚神教?」
這毛毛蟲汁當然就是混淆藥水啦,溫玉必須確保自己的能力不要被傳的到處都是。
在場各位,就只有這些姑娘們和司空摘星沒喝過了。
司空摘星持續呆滯中:「飛天掃帚神教?」
陸小鳳煞有介事道:「對啊,你記不記得去年的九月十五,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紫禁之巔的時候,那個忽然出現的掃帚星君?」
溫玉:「…………」
什麼掃帚星君啊!
司空摘星遲疑道:「記得……」
陸小鳳大聲道:「不錯,那掃帚星君,正是我們飛天掃帚神教的教主大人,溫玉姑娘!!」
司空摘星:( ̄△ ̄;)
司空摘星:(?`?Д??)!!
那天司空摘星也在場,不過那天霧大,且那個掃帚星君風馳電掣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根本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