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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玉顯得很冷靜。

    她冷靜地說:「不錯,我當然知道那小子是個什麼人。」

    陸小鳳:「…………」

    你瞧瞧你瞧瞧,這稱呼已經從紅兄變成那小子了。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現在的當務之急——」

    溫玉截口:「我知道,救他的命。」

    楚留香負手而立,道:「我同丐幫的人倒是熟得很,待會兒便去找這裡龍頭的老大,叫丐幫的人去找他。」

    陸小鳳道:「那我去行腳幫,那些挑著扁擔買活的朋友,來消息的門路一般也很多。」

    花滿樓皺著眉,表示:「我立刻便飛鴿傳書回花家,江南這地界,花家的消息也是靈通的。」

    左二爺道:「來人!將莊裡所有得空的人全撒出去,一定要將紅大俠找到!」

    其實左二爺根本就不認識一點紅。

    一點紅雖然住在擲杯山莊中,但左二爺這幾天心神不定,難以待客,但左二爺感激溫玉,既然是溫玉姑娘的友人,他自然當仁不讓,也要盡一份力!

    而溫玉呢。  

    溫玉沉默了半晌,說:「我要換一身衣裳。」

    楚留香:「?」

    她直接轉身就回屋了。

    好吧,搞不明白。

    不過溫玉小姐的一些法子,本來也很難搞清楚就是了。

    溫玉留在擲杯山莊,為了防止她被襲擊,楚留香留下陪著她,而陸小鳳、花滿樓、左二爺等人,該動的都已動了起來。

    溫玉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且把自己的雪鴞鴞放了出去。

    雪鴞鴞與一點紅有緣得很,上次是雪鴞鴞發現了他,希望這一次,它也能趕得及。

    過了一會兒,溫玉小姐換了衣裳出來了。

    她換了一件黑色的長袍。

    這長袍,和巫師慣來愛穿的那種飄飄忽忽的長袍還不太一樣。

    領子有點高,不僅可以把脖子圍住,甚至還可以把自己的下半張臉給遮住。

    但是袖子偏偏不長,只到小臂,溫玉小姐套了一雙皮質的,可以裹住整個小臂的黑手套。

    袍子的下擺,剛能遮住小腿,足上蹬了一雙小羊皮的長靴。  

    頭上梳著尖尖的髮髻,髮髻之中,用那個木包銀的簪子做裝飾,雖然古樸,但很和諧。

    魔杖就緊握在她的手中。

    這樣子的打扮,一瞧就知道是準備出門打架去的。

    楚留香心中也不免納罕。

    溫玉小姐的神秘光環,總是讓人覺得,她做的每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其實都大有深意。

    楚留香不禁想,這身衣裳之上,難道另有乾坤?

    可那乾坤又是什麼呢?想不明白。

    他摸了摸鼻子,道:「溫玉,我已通知了這地界的丐幫龍頭,現在要去薛家莊,是否同去?」

    溫玉點頭:「好。」

    江南人傑地靈,自然有很多英雄在此處定居,這些英雄,無不把江南視作自己的勢力範圍,他們之間要不要打起來另說,但一定不會放任外頭的野人,在江南撒野。

    如今的天下,就是這樣的。

    皇室式微,江湖門派崛起,朝廷對於這些江湖人組成的門派,採用的是懷柔政策,並不敢斥責為「亂臣賊子」。

    這也就是為什麼,江湖人甚至敢在皇帝的屋頂上打架。  

    說回正事。

    江南花家固然地產最豐,但花家的花老爺為人溫和,一手出神入化的流雲飛袖,只為繳械,不為殺人。花家經商、入仕、彈琴、吟詩,就是不愛打打殺殺。

    所以花家不知道殺手集團的事情,很正常。

    擲杯山莊那就更不得了了,左二爺的獨門武功飛花手,至陰至柔,也可獨步天下,但是左二爺這人天生樂天派,大嗓門的笑聲隔著十里地都能聽見,平生最愛享受美食,別人不惹他,他也不會惹別人。

    所以擲杯山莊不知道殺手集團的事情,也正常。

    至於萬梅山莊……

    萬梅山莊所在的地界,可以說是在江南的最邊緣,況且西門吹雪是個純純死宅,每年殺人,都是本著大到可以傳到他耳朵里的八卦去的。

    殺手集團行事隱秘,西門吹雪要是能知道,那他可能已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但薛衣人不知道麼?

    薛衣人竟一點不知道麼?

    薛衣人薛大俠,為人清正,眼睛裡容不下一點沙子,況且那殺手組織的所有人都是用劍的,身為劍客,他就一丁點都不曉得?  

    這實在很難說得過去。

    薛家莊依山而建,風景清幽。

    如今雖然是冬天,但江南的冬天不比北方,仍有蔥蔥綠意。

    日光被白雲遮住,卻給白雲緄上金邊兒,等到雲朵終於從太陽身上拂過之後,萬丈金光照耀而下,使得薛家莊冷的霧也變得華美、青的葉也宛有熱意。

    但薛家莊仍靜悄悄的。

    薛家莊治家嚴格,來來往往的人雖然都在忙著做事,卻都不發出聲音。

    一陣笑聲忽然從莊內傳來。

    這笑聲並非是孩子,而是捏著嗓子偽裝成孩子的大人。

    這笑聲的確很天真、很無邪,但這笑聲放在一個孩子身上是可愛,放在一個大人身上就只能是變態了。

    更變態的還在後頭。

    一個四十多歲、鬍鬚微白的男人忽然跑了出來,這男人的臉上掛著那種天真無邪的笑容,臉上塗著胭脂,身上穿著彩衣,還把頭髮梳成小孩子才梳的羊角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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