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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道:「啊……好懷念的往事。」
一點紅:「…………」
這真的很值得懷念麼……?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又道:「配合你的召喚之術,這可以算得上是一件罕見的利器了。」
不錯,就算身子骨是鐵打的,被一柄時速一百公里的掃帚擊中,那也必定要死的,只不過……
一點紅道:「只不過,有一個問題。」
溫玉道:「什麼?」
一點紅道:「風音太大。」
太快的速度,必定帶來過於呼嘯的風聲,而呼嘯的風聲則意味著,對手會發現有東西來了。
即使不確定是什麼東西飛來,但高手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避開。
能避開的東西,再是利器,也沒法子。
一點紅的長眉皺起,似乎已陷入了思考之中。
溫玉也盯著自己的飛天掃帚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道:「這件事以後慢慢想吧,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麼法子。」
一點紅淡淡地嗯了一聲。
……正要走的時候,一點紅一雙銳眼,忽然冷電般的凝在了林子裡,冷冷道:「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是誰?
溫玉抬頭望去。
林子深處,已出現了兩條黑色的身影,這兩條黑色的身影極高、極瘦,好似兩條蠕動的蛇,令人一見,只覺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說不出的厭惡。
這二人一個臉色蒼白、一個臉色黝黑,都有一雙三角形的小眼睛,眼中迸射出惡毒且殘酷的光芒來,正十分不禮貌的在溫玉與一點紅臉上來回巡梭。
他們這幅尊容,實在是比那陰間索命的黑白無常還要可怕。
一點紅一瞧見這二人,就已把手搭在了劍柄之上。
他冷冷地看著這二人,並沒有說話。
那面色黝黑的人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他的聲音也像是蠕動的蛇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黏膩感。
溫玉:「…………」
明明是他們兩個過來的,卻如此倨傲的要求他們報上姓名。
一點紅是個冷傲非常的人,他一聽這人說話,殺心大起,陰森地道:「你找死?」
那個面色很白的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道:「咱們已很少能見這樣說話的人了。」
那個面色黑的人性情冷漠,並沒接話,只又朝溫玉、一點紅冷冷道:「你們想救本教的叛徒,未免太遲了些。」
本教?叛徒?
這兩個詞最近出現的頻次稍微有點高。
溫玉小姐皺著眉,立刻道:「你們是西方魔教的人?」
那面色很白的白無常又陰陽怪氣地道:「敢這樣同本教說話的人,十年來也沒有過一個,小娘皮,曉得為什麼麼?」
溫玉冷冷道:「你們這些魔教中人,是不是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隨便亂說話啊?」
白無常居然吃吃地笑了,道:「因為敢這樣同我魔教中人說話的人,早就已經死光啦。」
溫玉冷笑。
她算是發現了,西方魔教里的確都是一群瘋狗。
或許就是因為在十多年前,他們的老教主輸給了白天羽,這件事被魔教中人視作是奇恥大辱,因此之後,在與中原人打交道的時候,他們就總是以為——這人在恥笑我。
這種自卑神經病,就格外的像是瘋狗。
溫玉對魔教教主玉羅剎的印象又壞了幾分,她已經開始盤算,抓到這個玉羅剎之後,一定饒不了他!
白無常悠悠道:「我不曉得你們是怎麼弄出那麼大動靜的,只是要救那群賤人,只聲音大是沒有效果的……只有刀劍才有效果,曉不曉得?」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黑無常一個字都沒說。
黑無常與白無常的性情是全然不同的。
他一直冷冷地盯著一點紅。
一點紅當然也冷冷地盯著他!他什麼都沒有想,也根本不關心這兩條瘋狗為什麼出現。
溫玉小姐的心中卻十分精準的抓住了白無常話中的關鍵。
動靜?
她忽然明白他們為什麼來找麻煩。
他們剛剛出現的方向,正是飛天掃帚被召喚來的方向,掃帚降下高度,在林子裡一路平推,撞壞了許多樹木,這動靜實在很大……而這兩個黑白無常,顯然正在殺人。
也就是「處理叛徒」。
還是「一群」叛徒。
用詞是……「一群賤人」。
這用詞……一定是一群女人,而一群女人……
溫玉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的臉剎那之間就沉了下來,一隻手摸上了一點紅送的那隻豹皮袋,裡面裝著十枚淬毒的透骨釘。
溫玉冷冷道:「你們殺了誰?」
那白無常陰陽怪氣地笑起來,道:「我們殺了誰同你沒有關係,我們接下來要殺誰,那才同你有關係哩。」
這黑白無常,顯然是一對高手,他們既可以動如脫兔,也可以靜如青松。
現在,他們二人還沒有動,靜如青松。
溫玉小姐冷冷道:「你話太多,又太沒有重點。」
白無常一怔,忍不住道:「什麼?」
溫玉道:「我不要你回答,太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白無常的眉心忽然多了一點陰森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