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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輝一階一階爬上鑲嵌著寶石的玉階,照亮了靜放在高處的王座。
這裡只有一張權力巔峰的位置——樓蘭原本也只有一位無比尊貴之人。
玉羅剎將晏鴻音一步一步引到王座之前,握著晏鴻音的手讓她坐下,眼神溫柔,語調惑人:「這裡是樓蘭最冷清的地方,將來也會是殿下的位置。」
晏鴻音乖巧坐著,將手從玉羅剎手中抽出,大袖垂落下來蓋住她的雙手。
這位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公主垂著眼帘仿佛在思考什麼,少傾,她微微抬起眸,看向身邊的樓蘭祭祀,手指微勾。
玉羅剎的眼中滑過一絲意外,傾身彎腰靠近。
晏鴻音抬手撫上玉羅剎的臉頰,手指在玉羅剎的臉頰邊曖昧又溫柔地滑動著,就在玉羅剎因為吃驚而瞳孔緊縮,喉結滾動時,她的手指緩緩插-入樓蘭祭祀垂下的發間,沒入那綢緞般的長捲髮絲……
刺痛自頸後傳來,玉羅剎身子一軟,徑直朝著晏鴻音倒去!
晏鴻音早有準備地接了男人,身形一轉乾脆利落地將人壓在冰冷的王座之上。
鋒銳霸道的氣場乍起。
她的膝蓋抵在美麗的祭祀雙腿之間,封住身下之人反抗的動作,抬手撥開樓蘭祭祀臉頰邊凌亂的髮絲,唇角微勾:「這王座這般冰冷,本宮並不在意與祭祀閣下同坐王座,只要祭祀閣下……乖乖回答本宮幾個問題。」
真的只是想打消晏鴻音戒心方便談情說愛,卻慘遭二次中招的玉羅剎:「……」
等到阿音恢復記憶,他一定要當面誠懇地稱讚——這天底下當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那錦衣衛了。
晏鴻音這次用的藥很重,且是玉羅剎並未見過她使用的毒,玉羅剎試著驅動內力卻只覺得丹田凝滯,內息阻塞。
玉羅剎的體質百毒不侵,但只要是毒,進入體內總有一個被內息吞噬的過程,他垂著眸子,繼續氣運丹田,卻在下一瞬腰間一涼!
束在腰間的腰帶被利器齊齊斷成兩截,原本被腰帶托著的衣袍也隨之朝著兩邊散落下去。
「你做什麼?!」
玉羅剎一時間忘了解毒,滿面驚愕地看向身上的晏鴻音。
樓蘭的服飾本就簡潔,玉羅剎內息炙熱,哪怕在冬日他也並不會穿著繁複。
晏鴻音這一斷,就像是剝離開了花朵的花瓣,將玉羅剎整個上半身都自布料中剝離出來。
冰涼如玉的手指順著華麗的金飾,沿著玉羅剎腰間溝壑起伏的肌膚滑動。
原本應該是旖旎的動作,玉羅剎卻在瞬間肌肉緊繃。
——他感覺到了晏鴻音夾在雙指間薄如蟬翼的利刃。
利刃緩緩沿著腹部向上划過,指腹的冰涼與利刃的寒意在玉羅剎的肌膚之上帶來酥麻又刺-激的戰慄。
晏鴻音單手撐在玉羅剎身側,傾身靠近他,指腹與利刃抵在蓬□□伏的胸膛之上。
「祭祀閣下可否回答本宮,一個傳聞中病弱體虛的樓蘭祭祀,何故會有這樣一身精瘦結實的身軀以及鬼魅高明的輕功?」
玉羅剎一直都知道,晏鴻音是極美的,宛如夜色,宛如月光,宛如華貴的白色牡丹。
但這一刻——
玉羅剎只覺得看到了盛開在深淵彼岸的死亡之花。
她的確不應是什麼公主,而是孤傲絕艷,冰冷危險的女王。
「何故會在我足以讓尋常人昏睡一整天的迷-藥下,僅僅不到半刻鐘……便能恢復自如?」
她在刑訊逼供他。
用一種堪稱溫柔的,曖昧的,卻又比起尖刀烙鐵鹽水皮鞭更加殘酷,更令玉羅剎難以忍受的方式。
「這幾日我日日回想自己腦中記憶,卻發現有許多處怪異難解……而你在我言語試探之間卻對我很是熟稔。」
玉羅剎百毒不侵的體質發揮了作用,原本劑量不小的毒素在他的內力作用下已經開始逐漸失去作用。
他不動聲色地運轉內力加速吞噬體內的毒素。
「京中傳聞樓蘭祭祀因為被我外出行醫所救才會痴心一片,傾城求娶,但……祭祀閣下可知,為何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祭祀閣下的存在?」
晏鴻音的手指向上,從玉羅剎的心臟處游曳至凸起的喉結處輕輕畫了一個圈。
利刃在玉羅剎喉間留下一道血痕,要害被牽制的威脅讓玉羅剎的眼神陡然危險深沉。
殷紅的血珠溢了出來,繞過晏鴻音玉色的指腹,滑落進她身下美人的頸窩。
「我是大明公主,亦有一身醫毒之術。」
「但我卻身上帶著許多不該出現的小玩意……以及,足以現在便殺了你的武功。」
晏鴻音的手扼住玉羅剎的脖頸,微微用力間,溫熱的血液被擠壓而出染紅了玉白色的手指。
「阿玉,我很喜歡你,並不想傷了你。」
「所以,乖一點,告訴我。」她的聲音里沒有任何笑意,眼中清明一片,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我是誰?」
「我的記憶,被何人動了手腳?」
聽到這裡,玉羅剎頓覺眼前一黑。
——王、憐、花!
作者有話說:
阿玉:老丈人害我!他幹事故意留破綻!!他絕對是故意的有意的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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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刺激!搓手手.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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