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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可以做晏鴻音身邊唯一讓她放鬆開懷的存在,他更要做晏鴻音的夫君。
他要讓晏鴻音真正明白他對她抱有的男人與女人間心思,並不僅僅只是那般單純的念想,那些曾在腦中浮現的旖旎,欲要訴之於口的纏綿……
「阿音,」玉羅剎看似貼心地傳音入迷,聲音卻帶著唇齒廝磨間的曖昧,「專心一點哦。」
晏鴻音哪裡會猜不到玉羅剎的小心思,羞怒之下掀開眼帘瞪了眼玉羅剎。
但就在這時,晏鴻音在流轉不息的內力中發現了端倪,默不作聲地朝著玉羅剎更加靠近了一些。
瞬間,原本看似遊刃有餘的男人僵硬住了身子。
玉羅剎方才知道晏鴻音褪去了褻衣,所以在擁她入懷的時候上半身刻意保持了距離,只是用手掌抵在晏鴻音後腰。
但晏鴻音這一靠近,胸膛處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唇齒相接處氣息錯亂,隨之冒出一連串小氣泡升上了水面。
晏鴻音沒有在意到那些。
她再度閉上眼,但是這一次,她選擇微微低下頭更加靠近玉羅剎,額頭抵在玉羅剎頸窩處,兩人體內的內力運轉的速度的的確確比之雙手手心相抵之時快了一倍有餘。
玉羅剎緊閉著的眼皮一顫,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著。
抑制住腦中的旖念與身體本能的反應,玉羅剎抵在晏鴻音後腰處的手掌微微鬆開,轉而握住晏鴻音的腰身,手指漸漸收緊間將兩人原本靜靜隨著水波飄蕩的身體一轉,雙腿輕柔擺動了幾下,帶著晏鴻音無聲無息地浮上靠近水面的地方。
那踉蹌的腳步聲在中間停頓了一段後再度朝著這邊走來,越近,玉羅剎與晏鴻音便聽得越真切。
——腳步聲中還夾雜著銳器觸碰地面的聲音,不論來人是誰,想必狀態並不算太好。
……
經歷過三天三夜荒漠雪地的苦熬後,青年的眼睛看任何事物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茫茫,但與此同時,他的其他感覺變得更加敏感。
墜入流沙之後,他原本以為此命休已,但卻意外穿過流沙被吐到了一處暗沉冰冷的洞穴里,循著流動的風與鼻間嗅聞到的淡淡硫磺味,他朝著可能的水源或者是出口緩緩移動。
行過幾十步開外,雖仍舊看不清面前之物,但青年卻能感覺到周遭豁然開朗,甚至還有水流從不遠處汩汩流出的聲音。
雖然可惜的是溫泉水並不能飲用,但只要有熱氣,只要他足夠有耐心,就一定能積蓄到足以解渴的水。
這裡似乎許久未有人來過,風裡夾雜著腐朽空曠的氣味,除了水流聲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青年扶著牆壁的手指收緊,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但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狀若癲狂的笑容。
——天不絕他!
他的手自牆壁滑落,用劍身支撐著身體朝向潭水的方向靠近。
一步,兩步……突然,他的腳下一頓。
劍尖似乎碰觸到什麼柔軟的東西,被絆了一下。
青年微微愣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掀起一人高的水花,伴隨著水珠砸落進潭中、地面的聲音,一道利器朝著青年的咽喉要害處直直刺穿而去!
玉羅剎下手全然沒有半點留情,這一擊是朝著要人性命的要害去的。
那青年雖眼前蒙著一層白霧,又因為水花炸裂的聲響轉移了注意力,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尖銳的玉簪便直指他的咽喉!
青年的後背密密麻麻針扎一般沁出冷汗,生死之間,他的體內迸發出一股決絕的求生之意,原本疲憊沉重到臨界點的身體近乎奇蹟般地一扭,與那殺意凜然的玉簪側身而過,咽喉處被不深不淺隔開一道翻著血肉的傷口,卻並沒有到要命的程度。
但那被玉羅剎從晏鴻音發間拔出的玉簪自然不會是普通的玉簪,上面沾著的是晏鴻音曾經用來放到玉羅剎的迷-藥,對玉羅剎這樣強悍的體質尚且能麻痹一時半刻,對付原本就身負重傷的青年更是不在話下。
隨著青年身軀的轟然倒地,換了氣息的玉羅剎再度護著晏鴻音沉入了潭水之中。
過了一陣,運功完畢,分開的兩人破水而出,眨眼間,晏鴻音身上便已然裹上了寬大的衣袍。
玉羅剎卻是嫌棄地看了眼倒在他衣服上的青年,赤足而立,精壯的身軀上還滑落著水珠,絲薄的褻褲緊緊貼在肌膚上,朦朧出一種比裸-露在外還要性感的誘惑。
晏鴻音卻無法再像之前那般用坦然的眼神去欣賞這副身軀,眼神有些飄忽地別開視線。
玉羅剎蹲下,抬手將那人翻過來面部朝上,在看清那人的長相後眉梢一挑。
「是他?」
「怎麼?」整理好身上衣物的晏鴻音走過來,「認識?」
玉羅剎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並未見過,但我知道這個人。」
晏鴻音瞭然:「他對你有用。」
玉羅剎笑,「嗯」了一聲大大方方應下。
晏鴻音也懶得多問他,畢竟她現在記憶不全,有些事她並不想過多插手,以免給失憶前的自己安排的計劃捅出岔子。
但是有句嘲諷她必須要說:「安全隱蔽,無人發現的地方?嗯?」
玉羅剎抬手握拳抵在唇邊尷尬咳了兩聲:「所以這人沒死倒也正好,還能問問究竟是如何尋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