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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玉羅剎根本就是故意攪動羅剎教內渾水,在……釣魚?
「香帥。」晏鴻音突然出聲,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和那麼一絲絲的算計。
楚留香身子往後仰了仰,眼皮狂跳:「做什麼?」
晏鴻音親手給楚留香翻了杯子倒了一杯茶:「不知香帥可否幫在下一個小忙?」
楚留香看著放在桌面上的茶水,只覺得這茶燙手又燙嘴。
但他還是問了句:「你想要什麼?」
晏鴻音道:「那張玉羅剎的畫像。」
楚留香思忖良久,沒有出聲。
晏鴻音繼續道:「香帥也知曉,錦衣衛不得貿然插手江湖之事,但在香帥救人之際行個方便幫些小忙,還是可以做到的。」
楚留香這才應了,但也追加了一個條件。
只說晏鴻音之後要答應他一個不違背其道義職責的要求。
晏鴻音也應了。
「對了。」楚留香指了指自己的眼下,眼中帶著揶揄的笑意,「縱使新婚燕爾,晏大人也還是要注意歇息才是。」
楚留香是除了錦衣衛之外,少有的知道晏鴻音從四品官職和晏鴻堂關聯身份的人,知道晏鴻音前段時間成婚的消息並不困難。
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沒能睡好的晏鴻音當然知道自己的黑眼圈是什麼模樣,一時哽住,竟只能任由楚留香這廝大笑著離開。
楚留香走後不久,紀清再度進來。
「大人,派去合芳齋排查的人回來說點心鋪里的確少了一個夥計,身高描述和屍首相吻合。」
晏鴻音將那白中泛著碧藍的布料遞給紀清:「去查這布料出自何人之手。」
神水宮已然破敗,這些人身上的這些料子必定是後續找人織出的。
「是。」
「盯著些各方的動靜,遇上楚留香便幫一把,做隱蔽些。」
「明白!」
晏鴻音長出一口氣。
這件事雖然牽扯到神水宮舊人與羅剎教,但好在都只是江湖事,有楚留香頂著,錦衣衛倒也不用太過費心。
只是那將屍體送到她面前的人適合目的尚不得知……還是先回家看看阿玉的情況怎麼樣吧。
***
楚留香剛走出宅子沒多久,就被一個小童硬塞了一個無字信封。
小童三兩下竄進了人群里消失不見,楚留香抽出信封里的信紙,上面短短兩行字筆走龍蛇,力透紙背,帶著躍然而出的銳利鋒芒。
『城北酒香,楚香帥可敢一敘?』
一股莫名的感覺讓楚留香忍不住抬手摸了下鼻樑。
北郊有一處酒肆,以美艷的老闆娘與極辣的燒刀子為招牌,生意向來紅火。
楚留香被那老闆娘引進院子裡,方才站定,便聽到一陣縹緲詭譎的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
「楚香帥想必已然猜到本座是誰。」
楚留香拱手道:「玉教主親臨,晚輩失禮了。」
楚留香在江湖成名也就是近幾年的事,但是玉羅剎卻已經盤踞關外十多年,沒人知道這個人是從何而來,又為何建立羅剎教。
「楚香帥,」那聲音笑起來有股尖銳刺耳的雜音,「你那妹子如今已經被本座的人送還香帥船上。」
楚留香一頓,聞弦歌而知雅意,誠懇抱拳道:「若有前輩用得到晚輩的地方,前輩儘管開口。但若是舍利子……那東西此時只怕已經落入錦衣衛之手。」
「錦衣衛……呵,好,很好。」那聲音忽遠忽近聽著鬼魅至極,「楚留香,本座可以不讓你與錦衣衛對立,但本座要一幅畫像。」
楚留香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此情此景,他忽然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問:「敢問玉教主要的畫像是……?」
「本座的畫像。」
楚留香:「……」
第二次了。
上次那個戴狐狸面具的人,該不會也是玉羅剎派出的人吧?
這位想要的東西為何總是和晏鴻音撞上?
「怎麼?楚香帥不想答應?」
楚留香從來都不好與人結仇,更別提現在一邊是關外勢力獨大的西方羅剎教,一邊是暗中活動情報可怕的錦衣衛,兩者他都不想得罪,但是兩者偏偏都同一時間找上了他。
「怎敢?只是那畫像如今下落不明,還需要查探一番才是。」楚留香心下苦笑,也只能先拖上一拖。
「三日為期。楚香帥,言而無信的後果,你那三位紅顏知己可承受不起……」
那似鬼魅的聲音逐漸淡了下去,再也沒有了聲響。
作者有話說:
大冤種楚留香:要不你們夫妻打一架,誰贏了我給誰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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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披馬甲的第15天
回來晏鴻堂,晏鴻音前後轉了一圈都沒找到阿玉的身影,問了人也說沒見到他出去,便抬步朝著竹林走去。
「篤、篤篤——」
輕微的砍竹子的聲音響起,晏鴻音眉梢一挑,朝著那方向看去,便見一襲深青色衣袍的郎君席地而坐在竹林中,身邊還堆著歪七扭八的幾根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