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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討論這個,這個一點都不重要了好不,我是想說,本來覺得他對上1號隊那個大漢應該有一爭之力的,現在看起來不盡然啊,他不會就是個純粹的神槍手吧」
「emmm看臉不像是會打架的」
「你們的記性是真不好啊,在遊樂園不是打過嗎?」
「那會兒傅叔叔趁人不備了啊,而且也就那一次打過,被88號堵了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怎麼出手,主要還是靠槍和炸的」
「別杞人憂天了,我只看到對方被四個人堵住毫髮無傷並且反殺了對方兩個,比1號強啊」
「是的,有腦子有手段就行唄……啊,他長得真是我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了嗚嗚嗚」
「怎麼知道面具後是這麼一張臉叫叔叔的反而多起來了迷惑.jpg」
「之前叫叔叔是敬語,現在嘛……都得都懂」
「嘻嘻嘻愛稱!情趣!體會到了大眼千金的快樂!」
「那個同學呢,一指禪啊?」
「來了來了,從頭說起吧,就是我本科外校的,然後我導師那年就帶了我和他兩個研一的,上頭有三個師兄師姐,我一入門先見的師姐,師姐第一句話就提醒我在他們這兒第一個就是不能以貌取人,我當時還傻了一下,尋思自己對師姐也沒露出任何不恭敬的神情啊,結果第二天我見著他才明白師姐的提醒是多麼掏心掏肺,上一秒我多慶幸未來能有一個這樣溫和親近的好隊友,下一秒我就有多後悔墊腳也要去摟他的肩膀,直接給我避開不說,還很冷酷地「你好」一下就走了……走了……」
「有一點禮貌但不多」
「沒有沒有,他還是很禮貌的,就是性格真的很孤僻,而且怎麼說呢……正常人社交總是有很多需要遷就忍讓的地方,就比如同在一個空間有人想閒聊的時候不管你對這個話題感不感興趣不都會說兩句意思意思麼,他就完全不會,哪怕只有你跟他兩個人,他都可以不接話,平時聚餐基本也都不參加,路上遇到人也不打招呼目不斜視過去,吃飯都是一個人」
「媽呀泰褲辣——」
「真誠點吧,現實中身邊真有這種人你們不會覺得酷只會覺得難相處……」
「不不不他人還是蠻好的,特別負責任,雖然有時候有點過度負責但那都不是事兒畢竟又不跟他過日子不是,對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嘿嘿嘿」
「放」
「嘻嘻嘻要不你們還是自己看吧」
「???」
「把這丫叉出去啊啊啊啊啊!」
「想找罵出門左拐去正經樓,保管罵到你祖墳冒黑煙」
姜曜和傅醒沒去別的地方,繞了點路回到對他們來說最為安全的遊樂園,在臨江的鴨子船旁邊停下腳步,坐在小船旁的長椅上歇了會兒。
姜曜體力是短板,這一陣狂奔可給她累壞了,雙手往椅背上一掛仰頭癱著不動了。
傅醒幫她把硌背的包扯出來放在中間,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手指抹過臉上的傷口,指尖粘稠。
傷口不深,這一路過來血已經不流了,但遭遇外力擠壓還是會滲出鮮紅的血液。
刺痛感很輕微,更多的是麻癢,他沒再碰,靜靜等血小板凝結。
還好最後兩個月他加回了三點生命力值,否則就是這小小的傷口,怕也會帶來麻煩。
姜曜平復了大概一分鐘,睜開眼睛仰望著黑下來的天空和天空上倒計時。
6:00:46:18。
原來才過了二十三小時零十四分鐘,這時間可真夠漫長的。
「可能就是最後六天了。」她轉過臉看向傅醒,忽然提議,「要不面對一下真實的自己?」
傅醒沒受傷的那半邊臉對著她,輪廓線柔和的像是軟的,明明是正常人的面無表情狀態,那張臉卻仿佛會在下一秒展露笑顏,讓人一點兒都生不起距離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傢伙的脾氣又臭又硬,是個和臉完全相反無法親近的傢伙。
傅醒習慣了面具,習慣到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戴著,此刻江風吹過面頰的觸感太過真實清晰,他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他待人接物的態度是天性使然,為人處世更是遵循本心,如果說姜曜是一顆源源不斷吸引周邊星體塵埃的恆星,那他就是一顆只想活在既定軌道的小行星,對塵埃雜質或者發光體都不感興趣,除非有人破壞他的軌道,否則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所以這張看起來好親近的臉其實是他穩定軌道的破壞因子,因為這張臉他不知道被多少不明就裡的人打擾過,也因為這張臉他無數次拒絕打擾後被迫接收了許許多多好感變反感的情緒。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他的拒絕融入而生氣,完全尊重他人軌跡的個體還是不少的,只是遠沒有會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從維護到加入的人多而已。
他也沒有很在乎,因為人就是這樣的生物。
感性,總是喜歡結合自身的心情、當時的感官以及所得的利益做一些會與事物本身有所偏離的論斷。
享受過戴面具過活的清淨與發聲的強力效果,再讓他回到本來面目的重重阻礙中,對他個人來說絕非好事。
「94號隊的人已經看到過了,我們剛才的表現也足夠他們生疑,再把面具戴上效果應該更好。」
這可以讓他們知道自己這邊多麼需要維持住一個兇狠面具人的形象,而且遊樂園裡就有面具,不用承擔再出去找面具的風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