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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被勸酒了, 其他人更是受到猛烈數倍的攻勢, 村民們紅光滿面,做出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勢。
今晚勢必要發生些什麼了。
玩家們心知肚明,索性裝出豪放的樣子, 大口倒酒,從嘴巴邊上漏掉一大半。
如此幹上幾大碗, 再做出醉熏熏的樣子, 就顯得真實了。
「不行了不行了, 不能再喝了……」
姜曜喝酒上臉, 沾沾唇的分量就紅了臉,再扶著腦袋喊一句頭疼,誰都勸不動了。
她踉踉蹌蹌要扶起姜明,「回去睡覺吧,我哥哥腿還傷著,不能喝太多酒的……」
村民們相互對視一眼,看著這東倒西歪的客人們,放下酒杯,把他們分散帶到原本安排好的屋子。
建雄家算是離大會堂最遠的一間了,兩三個小伙子分別扶著姜明和林開,任姜曜拎著姜明的短棍張著手噠噠走在前面。
姜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後腦勺上戒備人,耳朵堅決不放過任何一絲異響。
戒備一路,進了院門才聽建雄幾人笑了兩聲。
姜明被放在床上,姜曜抱著那根短棍,搖搖晃晃跟她哥躺到一張床上,半眯著眼睛看建雄他們。
「現在做嗎?」建雄說了一句。
跟著進來的另一個青年搖頭,「等他們睡死了再說,省得麻煩。」
燈關上了。
姜曜緊緊抓著那根短棍,手心逐漸濕滑。
她聽到姜明的心跳聲從後背撲通撲通傳來,一聲比一聲快。
兩人終於出去了,門關上五秒後,床上的兄妹倆同時喘了一個長氣,宛如岸上瀕死的魚終於回到水裡。
「他媽的……」姜明說了句髒話。
姜曜翻身坐起,拎著短棍往門邊去。
那些人等會還會回來,必然不干好事兒,得先下手為強。
「陽陽。」姜明壓到極點的氣音呼喚著姜曜。
姜曜在一片黑暗中躡手躡腳回過頭去,摸索到床上。
姜明抓住她,問:「你一個人行不行啊,哥可就指著你了。」
「我會盡力的,還有那個林開呢,你就在床上躺著好了,到時候不要說話。」
「嗯,陽陽,你把椅子給哥哥挪過來,手裡不抓點什麼我心裡沒底……」
姜曜便把椅子拿過來給他抓著,自己小心翼翼回到門口。
她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靜靜等待那些人再次光臨。
不知過了多久,手電筒光一閃一滅,幾道輕微的腳步聲迅速靠了過來。
來了!
最先打開的是門,然後門帘一晃,一道黑影抹黑進屋。
姜曜高高舉起棍子,稍等一秒,等第二人來鑽進來,調動全身力量落下一棍。
咔噠。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比慘叫聲早一步響起。
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抱頭鼠竄。
姜曜亂棍瘋砸,沒有絲毫的留手。
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夜空。
「有埋伏!」
「快通知村長!」
一片鬼哭狼嚎之中,手電筒落在地上,姜曜聽外頭腳步聲離去,放下棍棒揪出黑暗中亂竄的男人,膝蓋用力,反剪其雙手,將人死死壓在地上。
手電筒照著牆壁,打出凌亂的幾個身影。
姜明手裡的椅子已經舉起來了,地上橫著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建雄拼命掙扎,卻依然徒勞。
「你們想幹什麼?!」姜曜大聲質問,「說!」
建雄死死咬著牙關,眼睛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都紅的可怕。
姜曜見狀,冷靜地絞緊他的雙臂,再次喝問:「快說!」
林開匆匆趕來,看見的正是這一幕。
纖細白皙的小女孩秀眉倒豎,漂亮的黑色雙眸迸射出凌厲的光,動作姿勢專業到位,不給身下人任何掙脫的機會。
她左邊不遠的地方,體重或許有她兩倍大的男人不省人事,臉上紅腫,額上拳頭大一個包,脖子上也有一片青紫。
姜明還縮在床上。
很顯然,這兩個男人如此下場,都出自她的手筆。
姜曜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猛地抬頭。
昏暗中一時沒看清林開的臉,她放開建雄的手改抓他的腦袋,就地一磕就把人砸暈過去,瞬間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林開眼皮一跳,在她攻來前打開燈。
「是我!」
明亮的光線刺得姜曜雙眼一眯。
她認出林開後,依然撿起地上的短棍,緊緊握在手裡。
地上有散落著一卷麻繩,原本是用來綁他們的。
姜曜把繩子也撿起來,看向這個沉默寡言和傅醒有的一拼的刀疤男人。
「有一個人跑掉去通風報信了,哨子是金老大吹的嗎?我們去哪裡集合?」
金老大說的不錯,這小丫頭果真不容小覷。
林開收回視線,搭了把手,把兩個昏迷的村民綁在一起,道:「去村口,這些村民是同時動手的,我們的速度也必須要快!」
姜明聞言趕緊從床上下來,也顧不上斷腿多疼,一瘸一拐走過來。
「陽陽,短棍給我。」
姜曜索性把繩子全部交給林開,就著蹲下的身體摸了摸姜明的腿。
原本只是微腫的小腿膨脹了至少一點五倍,皮膚也由青變黑,傷勢嚴峻。
「哥哥,你的腿不能再走了……」<hr>